手中空无一物,若是他此时手上有乐器,应该也是用一手曲子给迎上去,律小舟用让人安逸的曲子,他只有用让人气血沸腾,战意昂扬的调子来反击,这种情况下,鼓是最好的乐器,但是,这地方,别说鼓了,连跟笛子都别想找到,所以,束手无策,但是熏这么一闹,虽然是噪音,却恰恰好的敲打在律小舟每一段调子的切接点,本来是流畅自然的调子,被熏这么一乱,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乱了!
律小舟虽然是玩乐器的老手,但是,门内汉遇上了门外汉,无疑是对牛弹琴,对牛弹琴也就算了,这牛啊还要不时的冲你哞哞乱叫一气,扰乱你的音,让人怎么能不气恼!这曲子还能怎么继续下去,所以,渐渐的,律小舟几个高音一勾,本意是要将安逸的曲子变换,就好像本是平静的山间,突然一下乌云盖顶,顷刻间狂风大作,黑压压的让人压抑,以此来压制住花凝熏的调子,可惜,任他那弹的是风起云起,花凝熏这里是完全不受影响,径自听着,管你狂风也好,暴雨也罢,反正你一首曲子总有切接点,抓准了这里又是一顿噪音一敲,看是你受不了,还是我受不了!
国父十年革命精神在花凝熏身上是运用的个完完全全,你要换曲子,她不管,反正上一次当是不小心,再上一次当,那她就是傻子了,剑和刀相碰不像瓷器那么清脆,钝钝的,偶尔还夹杂着一声刺耳的刮声,让人心里发麻发怵。
终于,“咚……嘣!”一声脆声之后,律小舟那边再也没有了声音,花凝熏也停了下来,手挺有架势的甩了甩,收回短剑入袖,再回头,却发现,那几个人两手捂住耳朵,一脸惊恐万分的样子,最主要的是,离她很远很远……
“怎么了?”短剑收好,弹弹衣袖,小样,继续弹啊,继续弹啊!看她怎么灭了他!
“熏……下次记得提醒我,千万别给你碰任何的乐器。”几人之中,唯独魅如君的脸色还算正常一点,距离也算近一点,熏开始的或许是噪音,到后面,已经直接上升到魔音穿脑了,他哪怕捂住了耳朵,闭塞了听觉,那可怕的声音还在往脑袋里面转,这要是去对付死对头铁定行,准来个走火入魔!
“对啊,对啊!”其余的几人点头如捣蒜,花凝熏敲到一半他们就清醒了,一清醒,阵阵的魔音就好像唐三藏的紧箍咒一样,直往那耳朵里面钻,比律小舟的音律更厉害,气血到现在还在沸腾没有平息,这哪里是声音啊,简直就是个惨绝人寰的毁灭之音。
“有那么可怕吗?”看着几人心有余悸的样子,花凝熏一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打心底怀疑,她自己怎么没有觉得啊。
“我还正打算着有机会好好接触一下音律呢。”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照律小舟的程度来看,音乐已经是一种杀人利器了,她不说学全,貌似有个二分之一也不错了。
“熏,你已经够好,不需要再锦上添花。”魅如君眼一眯,走过来,十分诚恳的说着,熏什么都好,这个,就千千万万别碰!
“对啊!对啊!”剩下的几人,仿佛这会儿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大颗大颗无形的汗水哗哗的落啊,要是这主儿去学音律,天啊,杀了他们吧!
“刚刚是谁发出的?”远远的,一道浅紫色的身影急速的靠近着,声音不大,但是,隐隐的怒气伴随着咬牙切齿,无法抑制的散发开来,他已经不用声音这个词,因为,用了这个词,简直就是侮辱声音这两个字!
“呃……”童晓天他们愣了一下,齐齐对视一样,再齐齐的向后退上好几步,这个问题上面,他们坚决不和律小舟这个疯子来争论。
童晓天他们这一后退,相对的,花凝熏和魅如君两个就无形之中上前了几步,淡紫色人影还没到,冷哼已经先至:“哼,你们两个?”
他们两个?这人不识数的,他们这五个怎么成了他们两个了?花凝熏边想着边转头一看,嘴角一抽,真好样的!
童晓天他们三人一见花凝熏看来,老脸挂不住,各自转头看向别处‘欣赏风景’。
童晓天的动作花凝熏倒不介意,看向刀无笑,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也一副欣赏风景的样子,嘴角勾了一下,看来危险是没有,不然,照刀无笑之前的表现,他不可能看着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只是这律小舟肯定有让他们怎么说呢,说惧怕好像说不过去,但是不说惧怕,他们那表情分明就是一副置身事外不想惹麻烦的样子。
转眼之间,律小舟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不是停在地上,而是虚空踩在一颗莹白草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凝熏他们俩,淡紫色锦衣为外,白衣为里,腰间宽边腰带相束,如墨的黑发束于头顶,唯独额际放下一缕,让他整个人在尔雅之中又透出几分的洒脱,长眉入髻,一双幽深的黑眸含着冷意,显然还在为刚刚的噪音含怒,整个人若不去看他那双含着冷意的眸子,单看别处,倒有几分喜爱音乐之人的温文尔雅,可惜啊,冷气森森的眸子破坏了尔雅之气了,一手微弯,一柄类似于古琴的古木乐器搁在手和胳膊肘上,不同的是,古琴是七弦,而他这个居然只有三根弦。
三弦琴?花凝熏眨眨眼,她虽然对音乐的了解相当于对一个文盲说牛顿定律,但是也知道音乐有七音,不谈刚刚那音乐惑人之外,单单从听觉来说,她绝对不相信那么美妙的声音是从这三根弦里面发出来的。
“刚刚的噪音是谁发出的?”音乐陶冶人性情真的不错,花凝熏是开了眼界了,瞧这人问的那叫一个杀气腾腾啊,口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但是,那脸上却丁点狰狞都看不出来,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