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湖水,流淌过幸福的痕迹。谁都将在这个时间幸运,可悲的是,你体会到的快乐,给我留下了痕迹,都是泪水。
天空下,晴朗的思绪一如往常。悲伤地情歌缓解暧昧的苦涩、高节奏的快歌提神上一秒的悲伤。
“呼。”
天空上滑落了一架飞行器。地面上,陈远信和布晓天手里分别拿着头盔,他们把头盔轻轻地对击了一下,相互的微笑作为了回应,接着一起往一个方向走去。
如果在双方的记忆力,若干年以后再回忆起来,这真的将是一段非常值得回忆的片刻,因为自己终于仿佛拥有了能做的事情。
陈远信在宿舍的走廊里走着,单穿了一件基地里配发的背心,把常服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肩上,走着,笑着。也许真的满足了。
当陈远信打开宿舍门的时候,不止惊讶、也分外的高兴,因为方一龙坐在他的宿舍里,应该是等他。
陈远信赶紧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坐到了方一龙的对面说起了话。
这里,对于方一龙来说,一种陌生的环境夹杂着熟悉的氛围,感觉变了的人又回到了从前。其实,周围的环境始终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内心,所谓的改变,也都只是昧着良心,装作坚强、装作霸气而已。
方一龙揉搓了一下双手笑着说:“其实今天来找你,是想有个事情请你帮忙。”
先前,方一龙就上次安小蛮离开的事情,听了一下陈远信的想法,也稍微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一方面,算是帮陈远信走出内心的纠结,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自己需要一个心灵的窗口。
方一龙的眼神在那一刻居然有了改变,从最初对待兄弟时的那种认可、信任,逐渐的变成了一种苛求,仿佛在求一个不怎么熟悉的朋友的帮助。
陈远信伸手拍了拍方一龙的手臂笑着说:“紧张什么,有什么事说呀!”
方一龙深呼吸了一下说:“我有一次摄影计划,我需要一个助手。”
陈远信再次伸手拍了拍方一龙的手臂说:“时间,地点。”
这样的一个回答,让方一龙是有所惊讶的。
就像一个乌云密布时刻,突然,阳光万丈。接着,心情也随着从一个低潮升起到一个兴奋的漩涡里。
于是,方一龙说了时间、说了地点、说了事情、说了要求。
……
一栋二层半的小别墅,有一个充满着诗情画意的花坛和一架缠绕着紫藤的秋千。
二层半的小别墅里,底楼有一个车库,足够停放两辆车、其余的空间是一个简单的客厅和茶水间。二楼有一个相对丰富点的客厅,还有厨房、书房、卫生间。接着就是那小半层的阁楼了,阁楼的空间也是蛮大的,有一个卧室,卧室里除了床、电视、电脑和衣柜以外,还有一个巨大的模型城堡、阁楼的另一半是一个音乐室,音乐室里有钢琴、吉他、架子鼓和琴谱。
一辆车停在了小别墅的大门口。
一分多钟以后,车门打开,安小蛮从驾驶座上走了出来。
她变了,以前的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真是显得有点寒酸了。
安小蛮摘下墨镜,轻快地走到秋千边,很随意的坐在秋千上荡了起来。清朗的天空下,空旷的环境里,优美又不失安静、高调又不失典雅,一个女孩和一架秋千。真是太美了。
还有,别墅里传来了一首悠扬的纯音乐。风吹动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周围的一切随着音乐摆动恰当的舞步。有一种美,叫做沉浸。
突然,别墅的一扇门被打开,气质非凡的孙伯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这是在家休息的一天,但是他依然穿着黑色的燕尾服。
安小蛮转过身看到了正在款款走来的孙伯伯,停止了秋千的摆动,整个脸微笑的就像一个孩子那样。
孙伯伯微笑着关切的问:“你怎么过来的。”
安小蛮指了指门口的车说:“开车过来的,可是好像停不进来了。”
“我帮你开进来吧!正好屋子里有一个多的车位。”
“好吧!”
孙伯伯拿过车钥匙,很轻松的把安小蛮的车停进了车库里。
当车库的大门被自动化的打开的时候,安小蛮被车库里边的各种装饰惊讶地目瞪口呆。那种酷炫的科技适当的点缀,更像是科幻片里的基地。
孙伯伯把车钥匙还给安小蛮说:“楼上坐一下吧!楼下没什么看的,客厅在二楼。”
“刚才是你在弹钢琴吗?”
“是啊!知道这是谁的曲子吗?”
“您就别为难我了。”
于是,一场跨越年代感的交流就这样开始了。他们得交流,无非主要是咖啡和欧式糕点。但是渐渐的,生活、经济、爱好、服饰,都成了他们交流的话题。一个仿佛坦诚相待的平静、一个仿佛玩世不恭的幽默。
穿越时间、空间的流浪,停在了此刻。
所有得交谈,都好像有一个片面得停顿。接着,又好像没什么好谈了。安静地坐着,看着阳光,感受空气得声响。
“其实你不用每次来都和我谈太多咖啡的。我反而觉得今天我们谈话的主题很好。而且除了工作,我也是有很多的爱好呀!兴趣呀之类的。”
安小蛮笑着说:“看的出来,看的出来。”
互相的微笑,真诚不失默契。
也许是刚刚相识,所以,互相还没有打破那层仪式感。
孙伯伯说:“要不我带你去店里看看吧!看看真实的烹饪过程吧!”
也许,曾经的那些都是假象。像缘分降临那样和睦、亲切。特别享受此刻的点点滴滴。那一个又一个的微笑,就像池塘里绽放的荷花,清澈动人。
孙伯伯说:“小蛮,等我一下,我给小狗放些粮食。”
“咦,你养小狗?什么小狗呀!”
“它叫子少,是一只有点凶的博美。”
此刻,真好。
……
街道上的风,吹着。
无关的天气,痛痒的心情。
“你可千万别给他打电话,要是他知道我把事情告诉你了,他非得生气。”
“行,我知道了。不过,如果他有什么需要的话,你让他来找我。”
魏雪点了点头,她的眼睛无意中看着天空的一抹蓝色。
沉默陷入了两个人谈话的空隙里。
街道上,依旧车来车往。红灯、黄灯、绿灯。
速度、呼唤、不同的地点,同一个时间,你和我。
米嫣和魏雪一同走进了一家咖啡店,一家挺特别的咖啡店。
钢琴师暂停了手里的演奏,微笑着朝米嫣她们走过去。
孙伯伯说:“两位里边坐,看看菜单上有什么喜欢的。”
魏雪一边朝一张位子上走过去,一边对米嫣说:“以前陈远信带我们去过一家咖啡店,那里的老板是个画家,不过这里的情调比那边要好很多。”
“陈远信。”
安小蛮从后边走了出来。
米嫣和魏雪经过的那家咖啡店,正是安小蛮的父亲特地为安小蛮加盟的。一个父亲履行了对自己女儿的承诺,多么闪闪发光。
终于,她们三个人又坐在一起,仿佛说说笑笑。她们的话题越来越多,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谁都不会说起离开,特别在那一刻。
……
蓝心辰打开门,本以为一切一如往常,结果内心却再次波澜,因为陈远信又回来了,他正躺在沙发上安静的睡着。
蓝心辰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取了一条毛毯,不过当正要盖到陈远信身上的时候,陈远信醒了过来。
他的微笑和以前一样,他说的话,缓解着许久未见得尴尬,就像昨天还在一起那样默契。同样的缘分走走停停,来来去去。
“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承诺。
这份承诺是给于方一龙的,其实到了此刻,也算是终于能够老生常谈一个词汇了,后盾。只是生活和以前真的有了太多的变革,真的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以前,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摄影、一起学习等等。此刻,就算形似,那也只是形似。
“那你继续休息会儿吧!我煮点菜,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
“我帮你吧!对了,你平时都是怎么过的,我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都吃光了呀!哎呀!你还是好好休息会儿吧!”蓝心辰把陈远信挡在厨房门口说:“看看你的脸,只写了一个累。”
“那我去买个烤鸭吧!”
“我电话订好了。”
于是陈远信又坐到了沙发上,这一次,他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下,不一会儿以后,他就真的睡着了。
三个多小时以后,蓝心辰叫醒了陈远信。
“吃饭了。”
那一刻,夜晚已经降临。
蓝心辰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一盏柱灯渲染了一个更小的世界。陈远信打了个哈欠,懵懵懂懂的站起来,不过当看到餐桌上的情况后,足足的愣了几秒钟,随后彻底清醒,立刻跑到厨房洗手。
终于,晚餐开始了。
红酒点缀味蕾。
气氛,从原先以为的平平淡淡到意想不到的一片狂喜。两个人酒杯里的红酒,泛着幸福的颜色。
其实,这也只是两个人以前的那个样子。
……
第二天清晨,方一龙和陈远信就急匆匆的赶往摄影现场。
一个隆重的婚礼现场。其实所有的婚礼,都是那样。但是,这样的婚礼不同。
陪同方一龙和陈远信一起过去的,魏雪、米嫣、安小蛮、孙伯伯,还有蓝心辰。
新郎俯身亲吻躺着的新娘,值得他去怀念一辈子的女人,所有人的眼里都饱含泪水。
还有什么意义?也许,意义非浅。
所有人的哭泣,和新郎一样,感同身受。
安小蛮的眼睛红红的,她哭起来了,孙伯伯只是轻轻地抱住了她。
去世了的新娘,也会拥有一场和自己爱着的、活着的男子的婚礼。
“信,你怎么了。”方一龙使劲的摇晃了陈远信的身子。
一瞬间,思绪跌落空想。一切都回到了那个废弃的火车站。
想着那个爱过的人,看着被爱过的人,念着爱着的人,惋惜着离开的人。如果都是同一个人,爱着多累,被爱,心多碎。
此刻,终于熟悉了又陌生。
方一龙也含着一些泪水哽咽的说:“想她了?”
她,方璇露。
……
睡吧!疲惫换一场看似安稳的睡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