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多次的所谓的走了,演绎成了真实的悲伤喜剧。痛快一点的痛苦,何尝不是一种罪恶。那些忍住眼泪,哽在喉咙的词汇,最终成了化石。
轰隆隆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一次比一次强烈。好像随着心里的想的事情那样,快要挣破躯壳。
这个世界,应该会存在一些平行空间。两个擦肩而过的人,也许在另一个空间里,他们在一起、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路人。
想了一个又一个的结尾,猜测了一场又一场的悲剧,最终举起手投降的,居然被称为是无奈。也许并非是不曾努力爱过,而是不想对方再受伤了。所以,投降,应该能够骄傲一点。
手机铃声终于再一次响起了。
“喂,什么事?”
方一龙叹了口气说:“在上班吗?”
“没有,在休息。”
“那你出来一下吧!有事找你,我给你发位置。”
“好。”
又是风、又是雨、还有雷电夹着悲伤。
路面被雨水冲刷着、天空渲染了空气里的颜色,看起来都是灰色的,路灯没亮,行人寥寥、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子溅起了水花。
其实,这些都是过去的样子。
一抹清香留白,一段往事渐淡。
又是一个小酒馆,陈远信把车停在了酒馆前边的停车位里,打开门跑到了酒馆的屋檐下。
酒馆的独特氛围,没那么吵,却带着一丝丝的忧伤。
顾客很少,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音乐不吵,因为来此消费的,都只是想寻求一刻的宁静。
“你可以今天叫代驾,我车是没开。”方一龙靠在吧台上,细细的品着一种似曾相识的酒。
“叫什么代驾呀?现在说白了也是在备班当中,不喝了。”陈远信坐到了吧台边,转过头看着方一龙,他,好像在心事重重。
陈远信往头顶吹了一口气说:“我们好像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坐着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方一龙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记不记得,这话是我跟你说过的。”
他学着陈远信以前说话的态度、腔调,也顶了他一句。不过,却没有谁可以笑的出来。
也许生活的可悲仅仅是因为此刻的感觉还没有麻木。
方一龙问了陈远信一个问题,关于安小蛮的离开,他问陈远信是否知道为什么。
陈远信向吧台要了一杯白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
于是,方一龙说了一个故事,他听到的、他想到的,他都和陈远信说了。
陈远信拍了拍方一龙的肩膀说:“那我先走。少喝点,待会儿小魏又要骂了。”
方一龙笑了笑,也拍了拍陈远信的肩膀,算是鼓励吧。
接着,陈远信走出了酒馆的大门、接着奔跑到了车上,也不是说是因为下雨而跑得快,也许还是因为听了方一龙说的那个故事吧!
车子就这样高速离开了。
……
方一龙听到了这么一个故事。
首先,其实方一龙对于安小蛮的离开,是存在的些许的伤感。
其次,也许时间的概念足够欺骗所有人吧。
早上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门,被圆圈打开了,接着圆圈愣愣的站在了门口。
过了十多秒以后,圆圈问:“蓝心辰?”
蓝心辰舔了舔嘴唇问:“你认识我。”
“我在信的手机里看到过你。”
方一龙和魏雪正在饭桌旁吃饭,魏雪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圆圈,她放下了碗筷站起来边走过去边说:“圆圈,谁呀!快递吗?”
一场惊讶、一场坦然。
门外的人,终于走了进来。
此刻,双方的眼色里,都是有内容的。但是,必要的寒暄,承托了整个过程,没那么尴尬,反而却像亲戚一样。
人长大以后,总是善于伪装的。伪装坚强、伪装友善。
“你们聊吧!我去收拾。”
方一龙拿走了桌上的碗筷,他和蓝心辰双目相视的时候,还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她真的好像很有亲和力,也许温柔是上帝赐给每个女性的柔美吧!她逗了逗圆圈,圆圈开心的笑了一下,继续玩着他的玩具。
蓝心辰问:“这是你的。”
魏雪笑着摸了摸圆圈的脑袋说:“不是。我领养的,想安心一点。”
蓝心辰笑笑,也许背地里还骂了一句狠得。
没错,她应该骂的出来。曾经,在她协助河塔去完成任务的时候,河塔为了让她忽略掉陈远信,说了他们所有人的坏话。
蓝心辰把自己托付给安小蛮的事情说给了魏雪听,并且还把安小蛮的大致家庭情况说了一下。
蓝心辰站起来说:“我提前告诉你们,是因为也许以后你们会从安小蛮那里听到些什么,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信了。”
方一龙拿了一盘水果出来,有点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你这什么意思。他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了吗?”
蓝心辰笑了笑,头歪了一下,看着方一龙说:“如果当初我不给她父亲进行投资的话,她可能连在这座城里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一龙甩了甩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那她就是你的傀儡吗?”
“我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方一龙用手指点了点蓝心辰的肩膀,生气的说:“你自己当初为什么和信拍拖,不记得了吗?”
突然,圆圈说话了,他说:“其实,信还是喜欢你的。”
圆圈的话让环境暂时性的冷了下来。一段沉默、一段细细念沉入心海。
“没事,我们在开玩笑呢!”方一龙笑着摸了摸圆圈的头说:“让小魏带你去超市买点吃的吧!”
魏雪叹了口气说:“圆圈其实说的没错。我觉得信和小蛮之间也是不存在感情的,小蛮让信搬出了公寓,不是吗?而且陈远信为什么要去参加救护队,难道不是因为摄影给他留下的杂念太多了吗?”
……
陈远信的车突然靠边停了下来,他拉好手刹、挂好空档,无神的看着侧面的车窗。
车窗外大雨磅礴,无数颗细微的雨点,居然可以勾勒一场大雨。
突然,他收到了一条微信,是小魏发过来的。小魏写了蛮多字,其实,也只是两个思想,第一,整件事情看起来复杂,其实也没有谁对谁错,摆正自己的思想,想想过去,掂量掂量未来、第二,她说自己和方一龙的目前那种类似相安无事的状态与他们的状态很相似。
是啊!时间只是给了一个错误的状态,以为熟悉的人都是正确的。
后来魏雪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魏雪说:“这事,你得自己看着办了。别再错过了。”
终于,车子又发动了起来。
……
时间,仿佛一下子多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了,温柔了、安逸了、放手了,只是试问,心,还疼吗?
那一刻是白天,一个大房间里面,不那么闷热、白色的墙壁被灯光照成了米黄色、周围简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一张洁白的写字台靠着落地窗的一角,微风吹起窗帘的样子,甚是美丽、曾经都是梦里苛求。
安小蛮就坐在写字台旁边,翻阅着书籍。
这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安小蛮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说:“请进。”
于是,门开了,那个孙伯伯走了进来。帅气的绅士装扮,手里还捧着一本书,根本没有所谓前辈的模样。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还没有。”安小蛮合上书本说:“咖啡,还真是门学问啊!”
孙伯伯笑了笑说:“对啊!不同的人喝咖啡的习惯都不一样,每一种咖啡的形式,对于懂它的人来说,都是一种象征。”
“酸的、苦的。”
“什么?”孙伯伯转过头看着安小蛮问道。温柔的眼眸里闪着光,不是幼稚的、没有焦虑的,存在温柔的。
“咖啡又酸又苦,人们为什么要喜欢它?”
孙伯伯努了努嘴巴说:“我觉得首先应该从气味说起,闻起来的味道可以麻醉酸和苦。就像酒一样,以喝醉后的安逸感做为前提,麻醉酒精的刺激。”
“你还喝酒呀?”
“习惯了。”孙伯伯微微的笑笑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失去所爱的人,所以习惯酒精,也习惯咖啡。”
“哦,你结婚了吗?”
孙伯伯摇了摇头。
聊天说话,其实是一个很神秘的现象,就像一根树枝一样,埋在土里,结果几年后,就是参天大树。更类似荒谬的是,从一根火柴、可能谈到火焰、或许聊到火车、接着说起科技、最终依然可能说到死亡。
安小蛮叹了口气说:“帮我煮杯咖啡吧!美式不加糖。”
“好,我去拿咖啡豆。”
眼前的人,如果能是过去的人,该多好。可是,过去的人,再回到眼前呢?他也许变了、他,可能忘了。
……
陈远信走进公寓,打开门的瞬间,他依然愣在了那里。蓝心辰的手里,拿着一封信。这封信据河塔说是蓝心辰写给陈远信的。
“这是河塔写的,你还留着。”
“什么意思。”
“河塔喜欢我,他要让你死心。我没同意。”
……
如果外貌,真的成为了感情的主旋侓的话,爱情,是不是从此卑微了一点。
好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