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两?一叶眉毛都吓弯了。
他直感觉自己像是背上了一块千斤巨石。
这要是只欠个十来二十两,他还能帮一半的忙,一百五十两让他上哪儿去想办法啊,“口说无凭,给我看看。”
凌云阁的领头人将手中的字据递给了一叶。
上面确实明明白白的写上了欠债人的名字及欠款,还清晰的按上了掌印。
真真是一百五十两黄金无差,字据画押铁证如山。
凌云阁领头人见紧皱着眉头的一叶颇有些为难,便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为难一个小少侠作甚?”
络腮胡子半眯着眼睛冷笑道:“是他先伙同另外一男一女带走了还债人,要是找不到那老太婆,这个钱我们找谁要去?我们主子可不听任何解释。”
一叶紧拧着眉头,正言厉色道:“这位仁兄已是很公平待事了,你不必多加争辩,钱我会想办法,此事到此为止。”
络腮胡子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大伙儿也都听见了。”
“我公孙一叶说到做到!”
络腮胡子向一叶摊出手去,“你也知道口说无凭,得拿点什么来做抵押。”
一叶将怀里装着十金的钱袋子扔给了络腮胡子,“里面是十两黄金,余下一百四十金,七天之内我公孙一叶必将奉还。”
络腮胡子抖着腿好笑道:“十金就想打发我们走?”
“你还想如何?”
络腮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叶,看他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一副穷酸样,全身没一件可以抵押的东西,唯独那手中的剑看起来颇有些来头,他捏了捏鼻尖指着狂麟剑道:“把你手中的剑抵押于我,否则你今天走不了!”
“呵,这剑你们拿不走。”
“拿不走今天也要拿!”
那络腮胡子上来便要抢狂麟剑,一叶也不多加挣扎,只让他拿去,一叶刚刚松手,那络腮胡子整个人随着狂麟剑一起落下,被压在狂麟剑下的的手顿时通红肿胀起来,他跪在地上卖力的想要将手指从那剑下扯出来,可他越是用力那剑越沉,“哎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快快,把这剑拿开,痛死我了...哎哟....”
一叶冷冷一哼,睥视着跪在身前的络腮胡子,“堂堂男儿竟发出妇孺之音,实在可笑。”
那个剑眉方脸的人本想再次出手,却被领头人给拦下。
“快拿开,快拿开....”络腮胡子疼的脸都扭曲了,连连朝着一叶挥手道。
一叶将狂麟剑重新拾起来,络腮胡子的手这才彻底从重压之下释放出来,他捂着失去知觉的手指颤着嗓音道:“你这是一把妖刀!”
“呵,胡说八道!”一叶懒得与他一般见识。
凌云阁的领头人道:“少侠,既然你已经承诺了别人,按照规矩你的确应该押上物品,若你不想交出佩剑,便交些其他东西做抵押吧。”
“我本...”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他要真说自己没钱,那络腮胡子又要多事,他想了想便道:“让我交出狂麟剑可以,但我先要确定摊主婆婆的儿子是否安好,你们要敢伤了他,一文钱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
络腮胡子抖着手大口大口的吸气,“我们满金楼...从来都是...照规矩办事!”
一叶转身向凌云阁的领头人抱拳见礼,先行谢道:“方才多谢仁兄出手相助,在下无以为报。”
“同是江湖中人,无需言谢。”领头人回礼道。
“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一叶拎起了跪在地上的络腮胡子,“带路吧!”
那络腮胡方才来时横行霸道,现在却是真的被那所谓的‘妖刀’给吓破了胆,带着一叶从集市一路到满金楼,他的腿哆哆嗦嗦就没打直过。
满金楼门前两个镇门壮汉见自己人被狼狈的拎了回来,立即上前想要将络腮胡从一叶手中抢回来。
一叶赶紧拎着络腮胡向后退去两步,朝着络腮胡说道:“让他们把焦小乘带出来我瞧瞧。”
络腮胡子立马朝着壮汉挥手道:“快去把那焦小乘带出来,他是帮他还债的。”
其中一个壮汉转身掀开了绣着硕大一个金字的厚布门帘,里面立即传出了吵闹的叫开声。
那留守在原地的壮汉一刻也没放松过警惕,他抱着粗臂,双眼紧盯着一叶,随时随刻寻找着他的不留神。
不一会儿,一个唯唯诺诺的瘦小男人像只被捆绑的兔子一样被壮汉拎了出来。
络腮胡子赶紧向一叶道:“人你也看见了,东西你得放下,赶紧去找钱来!”
“你是焦小乘?”
“你是谁?”
一叶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你恩公!”
自己的娘亲辛辛苦苦在集市上卖糖油果子,这不必争气的儿子帮不上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身陷在这种嘈杂险恶的地方,若不是现在无法靠近他,一叶真想立马上前狠揍他一顿。
一叶将络腮胡子扔给了壮汉,并把狂麟倚在门柱旁,“剑我留下,你们最好也放聪明些,兑现承诺。”
“七天之内带上赎金,我保证不动他。”
“诶诶诶,不管你是谁,先带我走啊!”又被拎进去的焦小乘,求救声逐渐淹没在了满金楼的叫吼声中。
在离开满金楼后,带着十分沉重的心情,一路寻往了老婆婆所在的医馆。
门前焦急等待的苏清,终于盼到了一叶的身影,他赶紧迎上前道:“公孙兄,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真替你捏了把汗。”
“那老婆婆情况如何?”
苏清叹了口气,道:“伤口算是处理下来了,不过会留下一辈子抹不去的伤痕。”
“我家小姐呢?”
苏清朝着医馆里扬了扬下巴,“一言不发的陪在老婆婆身边呢,对了,你的佩剑呢?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一叶憋了憋嘴,道:“被我当在满金楼了。”
“满金楼?”苏清对这名字百般诧异。
一叶将他们离去后所发生的前因后果一一与苏清解释了一遍。
“真是太可气了!”
一叶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得快些将那焦小乘赎回来才是,被扣押在那种地方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一叶低头想了想,续道:“虽然我知道这是一个不情之请,但眼下也确实没有办法,只能请苏兄帮忙了。”
“要我如何帮忙。”
“苏府是否可以先借出一百五十两黄金将人赎出,我愿立字据为证。之后我立马去布告榜处寻寻悬赏布告,拿到赏金后即刻还与你们。”
苏清看起来也十分为难,他摸着嘴唇,琢磨了良久,“若府上金库全全由我掌控那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我还没有这样的权利。不如这样吧!待我回府问问我爹,如果他老人家同意,我们立马带钱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