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岚是那种典型大小姐即视感,不会穿太花哨的衣服,但从质地看她身上的衣服肯定不会便宜,要比我那些所谓懂时尚的女同事穿的要更有质感些。齐肩的头发,染上了淡淡的颜色,最显著的还是比较自然的人造自来卷,和我这一头天然卷卷毛实在是没法比。
司岚没有李静茹好看,就是占一个精致,瓷娃娃一样的脸,衬着一双大眼睛,鼻梁不算高,外加一张不薄不厚的嘴唇。我想,她要是搭理我,我不会不搭理她。但一周马上过去了,司岚除了在我挡道时白我好几眼,从来不和我说话。
最后,他们要离开的前一天,巴龙组织酒店里的聊得来的年轻人聚餐。巴龙还有好几个小伙子都喝的酩酊大醉,虽然我也喝了很多,但多进社会混了这几年不是白混的,提前吃饱了肚子,该抿一口的绝不为面子大口闷,于是,除了那些没怎么喝酒的女生外,就我一个还算清醒。
后半夜院子还是凉,所以司岚走过来要求我将他们一一扛回房间。
那个小个子男生好抗,比一个女孩也重不到哪里去。但这个巴龙啊,为什么不叫巴猪,不到一米八体重肯定超一百八了。因为我爸是腰托,所以我从小就知道搬不动的东西,不要搬。本想把巴猪就这样丢院子,盖个被单了事儿,但司岚不同意,那个刹那我以为司岚还是对巴猪有意思的。
于是我破费了巴猪一个床被子,连拖带拽给他弄回了房间,和小瘦子扔在了一起。这时我才觉悟为什么那三个孩子很晚也不爱回来,这个房间是一张大床,巴猪自己能占四分之三,还有震天的呼噜声,换作我是他的室友,我宁可睡院子。
弄完巴猪,我的觉得自己要散架了。“看你这样也没女朋友,你再不健身以后找大妈结婚,人都不会搭理你。”司岚上下打量我后,很直白地告诉了我。
我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刚干完重苦力活,很渴很无力,憋了半天回了一句:“从小收情书收到手软的我,不需要大小姐您操心。”
司岚摆出一副老外常用的质疑的神态,“Really?就你?这位哥哥,不是有蛮力就可以破天荒的,也不是天黑大家就眼盲,你哪来的自信?”
这话说的我就生气了,以前小学初高中因为程东君这个大帅哥在我身边,女生自然都被他吸引去了,后来我上大学,虽然女生少,但在男生堆里我还是很显眼的,的确也收到过情书,只是对方实在是理科女生,实在是没法委曲求全。
横竖我也比巴龙养眼吧,司岚这疯丫头眼睛有问题。因为实在有点累,还很困,没心情和她斗嘴,“您爱怎么想,怎么想,小爷我要去睡了。”
“等下”司岚叫住我,“QQ号给我一下,以后每个月给我发张你的照片,我就不信你能变帅,还有人追。”我没搭理她,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很明显,疯丫头此前并没有被人漠视的经验,走廊里一声很响的关门声,说明了这个很有修养的大小姐,生气了。
等我、君哥和Jesson哥回到北京后,我们三个人的身价已经是八千多万了。这还是晚上我和君哥回到常营的出租房里喝着啤酒时,他才告诉我的。
“醒尘,现在你可以辞掉工作了,有了启动资金,下一步,正式的创业要开始了。”君哥似乎都计划好了,而我还在八千万的概念里数着手指头。
“哥,那我是多少钱,我现在有?”我迫不及待的问。
君哥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一千六百万。”
“哥,哥,这个钱都属于我了么?都可以给我么?”我敢说,我的眼睛一定比头顶上这灯泡还要大。
“当然,这是你的钱。我会先给你六百万,有五百万会帮你开个瑞士银行户头存进去,还要五百万是创业入股的资金,下一步你会有30%的股份,我和Jesson哥一人35%。”君哥给我解释的时候,我也没怎么听进去,要知道去泰国前,我的月薪还是六千多。
“哥,够了够了,我做梦都没想过我能有六百万,我要给我爸妈在安阳买套大房子,然后我要在北京买套大房子,大别墅。”那天晚上,我特意等君哥睡了才敢睡,我怕他跑了。
六百万,在2012年的北京买房子还可以,但大房子还是没戏,但我比较容易知足,28岁能有钱在北京给自己买房子的人毕竟不多。
那一年我给自己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的房子。给爸妈在安阳买了两套商品房,打通后将近三百平。为什么没给他二老买别墅?第一,我妈她老人家觉得楼房是百家姓,能压得住场,说白了不怕鬼鬼神神;第二,我妈觉得别墅都比较偏,她怕坏人盯上;第三,面积太大,收拾不过来。
而买两套打通也是现在家里多了个没地儿去的儿子,以后两个儿子带媳妇回家,外加再有孙子,家里怎么也要有5间房。老两口后来觉得房子有点空,就养了一只金毛,后来又陆续捡了几只流浪狗,给这几条狗也命了名,封了疆土。
强制要求一只金毛和一只萨摩住一间房,这两条是一家的,在君哥那屋有它俩的地垫;另外三只小土狗是一家,住我那屋。每次回去都能看见三块或者两块小地垫摆在那里,散发着骚气。
而地垫有时三块有时两块,是因为我的母亲大人怕大狗出去吓人,会牵着,小狗就散着带,结果小狗经常跑丢,丢了一只再捡一只,反正名字没再起新的,毛毛、豆豆和花花随便叫。
有了六百万的我在房产上一顿操作后,口袋里也就一百万出个头,本可以添辆车,但我有一次听到Jesson哥说要换辆新车,他之前那辆吉普要放公司名下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完全不必买车的。
君哥的钱比我多,但他既不想买房也不想买车,生活一切照旧。看他还想继续住常营那个老公房,我就请我妈也就是他干妈出马,劝他在我那个小区也买了一套,我主卧的窗子正好可以看见他家客厅。
我没舍得花钱请设计师,找了一个我以前的同事帮我参谋装了一套在现在看也很怪异的房子。君哥比我晚几个月买的,找了一个专业的空间设计师。按君哥说的,专业的事要留给专业的人做。
这个专业的设计师叫张雅娜,比我们小一岁,很有在大城市拼搏的劲头,也很会看人。装个房子光设计图就搞了半年,三不五时要来和君哥当面沟通房子设计。每当君哥嫌烦,推我出去谈的时候,张雅娜虽然不会冷淡我,不但不冷淡,还会请我喝咖啡,吃好吃的,目的就是打听君哥情况。我想,她是把我当君哥亲弟弟了,以为我比她小。开玩笑的,有便宜爷能不占吗?该吃吃该喝喝,告诉她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当好处。
我的房子装好的时候,我拉着君哥一起住了一阵子,实在不忍心他一个人依旧住常营。本以为那个破屋子直接就退了,没想到后来君哥竟把那房子买了下来,走的时候什么样,后来还什么样,直到那条小孔雀也彻底变成了鱼干,君哥也没有将它扔掉。
半年也没设计好的房子,后来君哥答应和张雅娜处一段时间后,神奇的连装修一起三个月就搞定了。没等散甲醛呢,张雅娜就跟着君哥搬了进去。
过年的时候还和君哥回了老家,那可是大年三十啊,还没过门的新女朋友就登堂入室了,礼物加上帮忙干活,帮忙遛狗,一二来去和母亲大人打好了关系,该知道的事儿一样没落下,年初二才依依不舍回了老家。
君哥对她不冷不热,连送她去车站也是安排我开车去的,说完就埋头在电脑前噼里啪啦一顿打字。
母亲大人和我一起送的张雅娜,回来的路上,母亲大人对我说:“你看你,人家东君都两个女朋友了,你连个影儿也没有。儿啊,你和妈说,你是不是有啥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就是太帅了,太有钱了,你说我找谁?本来没钱的话还好说,糊弄一个结婚算了,现在我又有颜值又有财富,我不得找个我很很很喜欢的吗?”我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母亲听了觉得没错,毕竟我那会儿还不到三十,还算不着急,就不再催我,却和我说君哥找个张雅娜,她其实不满意。她觉得君哥该找一个懂他、爱他,最主要君哥爱的女孩。
我不明白了,问她:“妈,那你不满意张雅娜,你为什么这几天对她那么好?那样她不就误会了么?”
“你懂什么,人家姑娘这么奔过来,礼数上都做到了,我凭什么给人家脸色看?我要是慢待她,她父母该多心疼。再说,只要东君满意,我都支持他,就是早点让我抱上孙子,等我年纪大了,我就不能帮你们带孩子了。”
我乐了,“我的妈呀,你想的可真多,君哥那么有钱,还用你帮带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进房间了,我问君哥,“哥,以后你有孩子你敢给咱妈带不?”
“敢啊,为什么不敢?干妈能带几个,我就生几个孩子让妈带。”君哥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东君,今天干爹干妈有一件事情求你?”我的母亲大人突然拉着君哥的手严肃的问到。我合计现在也不缺钱啊,难道是要让君哥给我找个女朋友?
“干妈你说,不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们。”
“干爹干妈希望,从今以后,你就叫我们爸妈,和醒尘一样。”
君哥使劲眨了眨大眼睛,我知道,他憋着不愿掉眼泪,他看了看我,我给他了一个肯定的点头。
那年,临回北京前,爸妈给我俩一人一个大红包,还是一人一千块,这是从上大学开始就有的习惯。母亲说,我俩一年没有娃,就只有这一千块,以后有了娃,就给涨到一万。我的亲妈啊,她当时应该还是没理解她两个儿子多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