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新公司的项目正式上线了,种类比较多的在线棋牌游戏,公司上上下下竟然也有二十多号人了,我作为推广总监,拥有了一间办公室。说是推广总监,其实主要还是管管画面设计,渠道推广等都是Jesson哥在安排,他要什么,我就让手下给设计什么。我的混世法则就是要让自己如水一般透明且圆滑,还要做到不争不抢,以求永葆万年。
但公司还是拉起站队,一队崇拜君哥,主要是程序员,为技术队。一队跟着Jesson哥,主要是销售,为销售队。而我,站在中间。我要求手下的几个美工和文案要做到“谁叫我都到,谁讲我都听,谁问不知道”三大原则,一经发现有站队苗头就换人。
虽然公司出现了站队,但整体发展情况还是非常不错的,每周例会几乎都会传来好消息,逐渐的销售队野心越来越大,给技术队安排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大。三个月后,公司已经发展到了七十多人了,而增加的行政部老大就是张雅娜。
听说是一次私下聚餐,张雅娜主动和Jesson哥提的,Jesson哥无奈只能同意。而君哥他说行政部门并不重要,谁都一样,薪水不高于市场就好。换做我是Jesson哥,我可能会觉得张雅娜是君哥安排进公司看着他的,但张雅娜的公关实在是厉害,Jesson哥非但很满意她,还主动和君哥提要给张雅娜加薪,还催促他俩快点结婚。我的天,张雅娜使了什么手段?佩服。
自从张雅娜来了公司,我就很少去公司了,一来这货左右逢源,就是不拿我当外人;二来实在是在办公室看视频还占网速,技术队和销售队的私下都不怎么待见我,虽然一口一个莫总,但都绕着我走。
我要辞职,君哥不干,给我换了一个他的助理做,主要任务就是如果有应酬,就代替他,或者陪同出席,我知道,他是希望我能学会一些本领,将来自己可以独当一面。
君哥和Jesson哥只要我不惹事,在一定限度内是不会管我的,不具有实权的我不出面也无所谓,所以我索性请了三个月的大假,全国各地的逛。
临行前,君哥给了我张卡,Jesson哥把我退还的吉普车钥匙丢回给了我,于是,我打包了几件衣服,取了点现金就踏上了征程。
本想朝向XC一路开去,后来在高速休息站遇见一对儿开房车旅行的情侣,热情好客的他们可能觉得没人吃狗粮,说什么也要邀请我一起逛吃逛吃,无聊的我竟然同意了,一路上我学会了自然的假笑,就是面对一对勾肩搭背的情侣问你远处的景色怎么样的时候,嘴巴自然上弯,默默竖起拇指。
前进的速度很慢,有时一天开不上100公里,但这种慢也不错,可以停在一个城市泡吧,有时还有艳遇,我人生的第一次也因为狗粮吃太多而和一个夜店小姐姐胡乱搞没了。
这种乱象在不是处男的第二天就停止了,因为理性的我开始后怕自己得了艾滋,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心里都惴惴不安的。
直到披着军大衣在泰山顶等日出的时候,再次遇见了司岚。
那天赶巧是个周末,玉皇顶上人不少,一个个穿的比谁都多,我披着军大衣,喝着保温瓶里的热水,望着满天的繁星。
星星的垂坠感像是会砸在身上一样,此情此景太过惬意,所以我插上耳机反复听着英国歌手詹姆斯·布朗特的歌。突然,左耳里的耳机被人摘出,我吓的猛向左一看,没人。
虽然周围有人,但夜已黑,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一时间我的大脑惊奇的快速,身体似乎都有点跟不上,头慢慢又转向了右边。
司岚正听着我的歌,看我惨白地转过头,就问我,“还英文歌呢,你能听懂么?”
脸上的血色恢复可能还需几分钟,但嘴巴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啊,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泰山你家后山啊?”司岚习惯性白了我一眼,“我早看见你了,跟傻帽似的,人多我还真不敢说认识你。哪有你这样的糙汉子会用hello kitty保温杯?还有,人家一对小情侣出来玩,你当什么电灯泡?”
“首先,hello kitty不是我的,是小琪的,他们说我没有保温杯,就随便找了一个给我,我也不能挑,而且我觉得我驾驭的不错啊,绝对不娘。再就是我爱吃狗粮,一路上饿不着我。倒是你,你怎么过来的?”
司岚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诺,和小跟班来的,来了就后悔了,这家伙太粘人了。”
我看了看那男孩,带着金属框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一个劲儿的看向我俩。“你不怕你小男友吃醋啊?快回去吧,太阳要升起了。”我说完要伸手抽回耳机。
伸出去的手被司岚的手拍了一下,她瞪我一眼,说:“那不是我男朋友,就是无聊出来玩找个人陪,还有,我就站这,我就要听歌,你不要动,不然我给你丢山下去。”
大小姐的家境不知道怎么样,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有模有样,我反正一个人,不再介意她在身边,虽然司岚真不是我的理想型。
我的理想型有些像李静茹,长得知性、静雅,主要胸大些。司岚一看就是路子很野的飞机场,一般的飞机还真没法降落。
况且父亲母亲也肯定不喜欢这样的,像个小太妹,脾气还不好,这带到亲戚面前一句话不顺耳就敲酒瓶子谁受的了。所以我没有非分之想,行为上也规规矩矩,我这年纪经不起霍霍,处对象就直接奔结婚去的。
司岚见我不讲话,问道:“怎么?害怕我?”
我咽了口唾沫回答,“我比你高一个头,比你壮这么多,我为什么要怕你?”
司岚呵呵一笑,“你知道么,有时老虎也会怕猫。我是可家养,可散养的猫,你是憨蠢的东北虎。”
“嗷”我学着叫了一声,前边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看见了咯咯直笑,于是我又加上了手上的动作,那女孩也学了起来。后来女孩的母亲回过头,看见二百五一样的我,笑了笑,我就收敛了。
“你喜欢小孩?”司岚问我。
我想了想,“还行吧,得看孩子,不过自己的孩子肯定怎么样都会喜欢。”
“也不一定,不是所有家长都会喜欢自己的孩子的。”司岚似乎是冷的样子,裹了裹羽绒服。
我以为她冷,顺势看了看那男孩,穿的比我还少,于是我把军大衣给司岚披上,司岚瞪了我一眼,“姐我这是Moncler的羽绒服,快把你这脏兮兮的军大衣拿走。”
我不知道她那是什么牌子,不过人家不要我何苦自作多情。这时有人说了一句,太阳要出来了。安静的人群立马骚动起来。
眼前的天幕,颜色一点点的发生变化,随着一轮朝阳的升起,天空变的光芒万丈,和在海边看日出的感受不一样,在山顶看日出更为震撼,伸出手去似乎触手可及。
还没等我要伸手去够一够太阳,我的手就被司岚抓了过去。她的手冰冷冰冷的,要不是太阳照着她没散去,我都以为她会是一只显形的鬼。
我没有松手,热传递一下我也不吃亏。
“我第一次看日出。”司岚说道。
“哦。你喜欢,你可以住这里,天天看。”
司岚啧的一声放开了我的手,“你这个人,太破坏气氛。还是和你说点实际的吧。我需要你扮演我前男友,我要和你复合,你帮我把那粘人的小子甩了。”
“等等,你这要求太奇怪了,你直接和他说滚远点不就好了么?”
“你知道我们站的这个多高么?那家伙要是想不开直接跳下去,你这辈子会好受吗?”
“那也不能骗人啊,回头他自己再爬上来跳,你好受啊?再说,你直接回绝和用我骗他,我怎么感觉都还是直接说更不会激怒他吧?”我不理解的问。
司岚看了看我,“你不懂,有个对手,他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顶天找你PK一下,等下了山你该撤就撤。卡号给我,给你5万做报酬,不低吧?”
我当时一点包袱也没有的掏出了钱包,拿出一张卡递给了司岚,“打这里吧。我做事,你放心,保证他安全下山。”说着一条胳膊就搭在了司岚的肩膀上。她恶狠狠看了我一眼。
那男孩看见我搭了司岚的肩膀,想过来又不敢,就暗示司岚过去。司岚让我在这里等她,自己走过去和男孩讲了好一阵子。最后那男孩憋了一眼的泪水,急匆匆下山了。
“走吧,我们下山吧。”司岚对我喊道。
下了山,买了早点就一头钻进车里,正准备好好用膳的时候,司岚打开了副驾的车门坐了进来,还夺走我手上的食物,边吃边说刚打钱出了问题,让我把卡在给她核对一下。
当我掏出钱包后,她一把夺去,抱怨道:“那男孩气的自己开车走了,看来只能由你带我走完剩下的旅程了。你不要说话,钱都给你打卡里了,你找谁都不好使。还有,我的行李也都在他车上,换洗的衣服啊,等下陪我去买几件。你的钱包就暂时压我这里,把你的手机号也告诉我。对了,我不喜欢按别人的计划做事,所以等下你和你那两个朋友说声,从此别过。”说完,她慢条斯理的开始吃早餐。
“哇,你是无赖么?说好了那钱是负责那男孩下山的,你和我说下山后就该撤撤。你失忆了啊?”我质疑她。
“没失忆啊,但确实是因为你人家走的,你是罪魁祸首,你不承担责任,谁来?我是受害者。不要再说了啊,你再说我就开车门大喊家暴。”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人说到做到,而且我平时混国外的,这里谁也不认识我,你想想。”
“退钱还来得及不?”我怯怯地问她。
“大小伙子你动动脑,你觉得来得及不?”
“小琪他们一路上很照顾我,你看保温杯还是他们的,你要是想我带你去市里,你就坐这,但我们计划一路开上海的,我这人说话算话,除非他们不要我,否则我不会中途离开。”我坚定的拍拍胸膛。
司岚很快就妥协了,“正好,我也要回上海,那一路上我就压你身份证就好了,钱包你拿回去,付钱方便。”
我眼睁睁看着我的身份证先是被她放进她的钱包,但她看我一直盯着,就又拿出来塞进了她的小飞机场。“死心吧你。”她拍拍我的肩膀,又让我去买咖啡。
我买了咖啡,带着洗好的保温杯,先走去小琪他们房车那。接过咖啡和保温杯的小琪的女朋友还八卦的问,“这么漂亮的女孩是你女朋友?这么突然找过来的啊?”
“不是我女朋友,就是一个朋友,和她朋友吵架了,想搭我的车去上海。你们不必管她,我们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我恳切地看着他俩。
这一路上,小琪他们俩很照顾我,最主要我不用规划道路和住宿,跟着他们的车就行,要是分开走,我可能会花很多时间在研究线路上。
不知道司岚是何许人也的小琪他们欣然接受了改变,四个年轻人打打闹闹的踏上了半个中国的探索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