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次严重了,好在送医院及时否则就……”覃爸爸擦了把泪,开始自责起来,“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儿子,老两口35岁才生下我,爸早两年心脏就不好,我为了工作和你才决定在G城安家落户,老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在身边侍候,还离他们那么远。”
俩人是在G城读大学认识的,毕业后就在这里找工作结婚生子了,其实覃爸爸不是G城本地人。
覃妈妈是知道他家的事的,被他说的感动,也湿了眼眶,抱住他的头温柔地说,“你赶快回去吧,我不介意你把他们接过来住。”
覃爸爸摇头,“不,老婆,我爸妈是不会来我们这住的,他们在T城生活了一辈子,那是他们的根,他们不舍得离开。”不然早把他们接过来了。
“那怎么办?你也不能两头跑吧。”
“老婆我想……我们搬去T城吧,那虽然是个小城市比不上G城的繁华,但很宜居消费水平也比较低,环境也不比这差。”俩人结婚的时候,覃爸爸就提出过在T城工作,但覃妈妈不同意,说这里是她的家乡,一线城市工资也高,她虽然不是家里的独生女,但也不想离父母那么远。当时覃爸爸就依了她,买房挪户口,只是现在老父亲身体越来越不好,老母亲年纪也大了,不方便照顾,他更加想回家尽孝道了。
覃妈妈早料到他会说这话,没有拒绝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跟他分析利弊,“老公,我不是不想回去,你想,小公主刚找到学校,学费一次性缴了一年的,二十多万啊,我们现在走学费也不会退,还有我们俩的工作怎么办?我们俩对各自目前的工作都很满意,工作不累工资又高还有带薪假日,这在G城可是很不好找的,你确定我们回到T城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吗?我赞成你尽孝道,但要面对现实,我觉得还是把爸妈接过来比较好。”
“这些我都想到了……哎,我回去跟我爸妈说说尽量劝他们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那我先走了,你跟小公主好好的。”覃爸爸叹了口气,在覃妈妈额头亲了一下,就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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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蔓和易峥回到自家院子,发现房门没锁,易临并不在家,娘俩松了一口气,就各自回屋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易临一直没回家,娘俩倒过的自在,甚至想如果他一直不回来就好了。
易峥在开学后的第二天背着书包上学了,主要是因为他膝盖的伤太严重,就请假在家休息了两天。
家里离学校不近不远,走路需要二十多分钟,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因为海月和尚忠挨着,易峥想带着小覃芹一起去上学,但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对他来说不长,对小短腿小覃芹来说就很远了。
为方便接送小覃芹上下学,覃爸爸买了一辆小轿车,不是什么豪车,对覃家小资家庭来说也算不错了,一家三口的日子过的比调了蜜还甜。
一天早上,覃爸爸开车送小覃芹上学就碰到了去上学的易峥,他的腿伤还没全好,走路有点跛,坐在副驾驶的小覃芹一眼就看到易峥,忙大声叫喊,“峥哥哥,峥哥哥!”还按下了玻璃窗。
覃爸爸被女儿的尖叫声震的耳膜快要破了,这女儿真不应该学钢琴,应该去学女高音的。
车子停下,覃爸爸一手扒在了女儿那边的车窗上,对易峥说,“小峥,上车,叔叔带你去学校。”两个学校挨着,正好顺路。
易峥摇摇头,“不用了。”
小覃芹急了,“峥哥哥,你腿还没好,上车让爸爸载你呀。”
易峥看着豪华的车子,依旧摇头,“谢谢叔叔,不用了,我能走。”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
小覃芹小脸垮下来,小手抠着书包带子,有点想哭。覃爸爸也有些无奈,这孩子脾气真是太倔了,算了。
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风平浪静。
易临自上次家暴事件后消失了一个星期才回来,他依旧早出晚归,每次都是喝的烂醉,但喝醉后收敛了许多,不再对他们娘俩又打又骂。
易峥想,应该是覃叔叔的威胁起了作用。
因为要上学,而且易峥和小覃芹一个是走路一个是坐车,他们的时间总是错开,基本上一个白天都见不到面,放学后,小覃芹坐车先到家,她坐在院子中独自玩耍的时候,易峥还在路上走着,等易峥走路到家时,小覃芹家也开晚饭了,易峥唯一能见到小覃芹的机会就是她吃完饭洗了澡就会在自家三楼阳台的摇摇椅上玩一会儿。
那个时候是她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因为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小区的别墅普遍是两层半,屋顶有一片很大的露台。
覃妈妈将屋顶打造成了一个小花园,三面都是高矮不一的花架,花架上摆着各种品种各种颜色的花儿,玫瑰海棠菊花,满天星百合,应有尽有,总能招来许多蜜蜂和蝴蝶。尤其是一个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可爱的多肉,那是覃妈妈的心头肉,也是小覃芹的最爱。
小花园的中间摆了一张蓝色的沙发,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玻璃桌,每当夜晚繁星升起的时候,小天台灯火通明,盘在花架子上的小霓虹灯会亮起来,比星星还要璀璨夺目,将他们一家三口包裹其中。
他们会坐在好看的沙发上陪着小覃芹看星星,跟她科普一些星球知识,玻璃桌上摆满了各种小吃点心还有一壶花茶,花茶雾气袅袅,空气都染上了茶水的香。
这个时候,易峥也会悄悄走上天台,身子隐在黑暗里,手扒着门框,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他们。
他家的天台没有他们家那么漂亮,他家的天台纯粹就是妈妈晒东西的地方,有妈妈晒的红薯干,干菜,衣服和杂七杂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