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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送鱼

突然,她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想起山下有条小河,河中一定有鱼。

她猛然起身,向外跑,谁知,这衣服太长了,她跑两步差点摔倒。没办法,她只得狠下心,把心爱之人的衣服毁了了。她把那宽大的衣摆连扯带撕生生的把长长的衣服扯成了超短裙,长长的裤子也扯成了七分裤,她把宽大的袖口用扯下的布条紧紧一扎,她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样舒服多了。”

她悄悄的跑了出去,翻过围墙,跑下山,来到了小河边,这时,天上群星闪烁,皓月欲垂,凉云薄……

她看着静静流动的水面,留意着穿梭而过的鱼。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让来往的鱼以为她只是个静物没有威胁。

突然她利爪出击,刺穿鱼腹,将鱼抓伤了岸,再以此招,继续抓鱼。

天快亮了,星星渐渐隐去,只有天上的月还对大地依依不舍的样子,她疲惫的躺在地上,身旁的十余条大大小小的鱼弹跳着,做着垂死的挣扎,突然月亮上闪过一丝的红光,她揉揉眼睛,再看,月亮已经坠落了。她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太累了,眼花了……太快亮了,把鱼带回去,溟音哥哥一定会很惊喜!”

她把鱼装进扯下的衣摆中,系紧,背在背上,再次上山,翻墙进入寒霜园。

她小心翼翼的走在通往寒霜殿的小路上,脑海中想象着溟音见到她送的鱼很惊喜的样子,她越想越开心,脚步不由的加快了。

寒霜殿前,门还关着,她决定在门外等,让溟音一早起来便见到这个惊喜。

可是她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好饿啊……我先吃一条,不过分吧……一共十五条鱼,我送溟音哥哥十四条,我吃掉最小的一条。”

她伸手比来比去,把一只长约半尺的鱼拿了出来,饥饿已久,美食在前,无法抑制的呀,她一口咬住鱼肚,而此时,寒霜殿的门开了……

吕琮云看到她蹲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条鱼,放着十余条的大鱼,每个鱼身上都有四个血洞,还有的鱼在跳跃……

他迅速拔出山清剑,剑指许六儿:“你是什么人……不,你是什么妖怪!”

许六儿见他对自己有恶意,遂亮出指甲,防御起来,鱼的血从她嘴角滴下,吕琮云只觉得恐怖……

“琮云,把剑收起来!”此时,溟音慢慢走了过来。

见溟音前来,许六儿嘴一松,鱼落在了地上,她收起双手,后退两步,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溟音慢慢走到她身边,掏出手帕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许六儿抬起头认真道:“这些鱼,都是我送给你的……只是我太饿了,才偷吃一条的……”

“以后,你饿了就说。不必这样的。”他用自己断了筋骨的右手,抬起她的血淋淋的手,轻轻的为她擦干血迹。

她猛然收回手说:“我该在河里洗干净的……对不起……”

溟音微笑着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他转头对吕琮云说:“琮云,去把这些鱼都做了吧。”

“什么!”吕琮云惊异道:“这么多!公子不是不爱吃鱼吗?”

“六儿姑娘饿了,这山上冷,食物不会腐坏,你且都做了,她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溟音低头边为她擦着手边对吕琮云说。

吕琮云一脸不开心的对许六儿说:“你个妖怪!这么多累死了!”他一边埋怨着,一遍将地上的鱼收拾起来,带去独立在寒霜殿左前方的厨房里。

“别介意,他就是如此,但没有恶意。”溟音解释道。

“我知道,他若有恶意,早杀了我了。”许六儿笑着说。

“你等我。”溟音温柔一语,转身走进了寒霜殿。

许六儿坐在殿前栏杆旁等他。

此时,天已经亮了。

他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许六儿紧张起来:“你干什么!”

“给你剪指甲。”溟音笑着说。

许六儿抱紧旁边的大柱子说:“我不剪,这是我的武器,你给我剪了,我怎么自保,怎么打猎!”

“你的指甲太长太尖,会伤人也会伤了自己,如果相信我,在我身边的话,我会保护你。”他的温柔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许六儿灵动抬眼看着他问道:“真的?”

溟音只微笑着点点头。许六儿乖乖的把手伸出来,十指摆在他的面前。

“以后不要吃生的东西了。无论你以前多么的无奈,以后,便不用如此了。”

“你是觉得我像野兽吗……”

“不,一个人活着,便有诸多无奈,我相信你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不过,过去的一切,便在此刻过去吧。”

她开心的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开心道:“你是说,昨夜你不开心的离开那件事也过去了?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溟音无奈的将她的双臂解开,继续为她剪指甲,温和道:“坐好,别动。”

溟音无法给她一个承诺。因为他觉得承诺需要时间来兑现,而他没有时间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许六儿显然没有那么开心了,她好奇的看着溟音戴着手套的右手,趁他不注意时,把手套拽了下来,那只手的样子,让许六儿打了寒颤。

溟音脸色变得凝重,他只是平静的拿过许六儿手中的手套,转过身说:“剪好了。”

他向书房走去,许六儿看着他的背影,落寞,凄凉……

许六儿跟了上去,同他一起坐在了书案旁。

他落寞的低着头,不言一语,那个黑色的手套安静的躺在书桌上,许六儿在他右侧,伸出自己左手与他的右手掌心对在了一起,她把自己略微粗糙的手指慢慢的挤进了他右手的指缝中,十指相扣。她抬起两人的手到溟音的眼前,笑着说:“看,一样可以牵住啊……而且,我若不放你,你逃不走的。”

溟音转头看着她认真可爱的样子,温柔的笑了起来。

她头靠在溟音的肩膀说:“就目前的状况,我可以断定,你不讨厌我。”

溟音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许六儿看到案上的纸笔,瞬间来了兴致,她问:“溟音怎么写?”

溟音左手执笔,笔走游龙,苍劲有力。

许六儿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夸赞道:“虽然我不认识字,但是,你写的字好漂亮啊,和你的人一样……”

“你不识字,昨日怎会在此读竹简?”溟音好奇的问。

“我只觉得那一笔一画的有意思,以为是什么图画……”

“许六儿怎么写?”她接着问。

溟音则在自己的名字旁,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她的名字。

她看着两个人的名字挨在一起,很是开心,她拿过了溟音手中的笔,学着他的样子执笔,将一张白纸浮在写有字的白纸上,顺着印着的模糊字迹,她一笔一画的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你还挺聪明的。”溟音笑着说。

“你的字那么好看,重要的是你我二人的名字,不能太潦草的,虽然我不会写,但是也不能写不好。”她低着头,认真劲儿甚是可爱。

她就这样,一直写,写了一遍又一遍,溟音则在她旁边注视着她,这一切就像是一种享受,时光在此刻是那样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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