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裹白纱的女子抱着瑶琴走进房间,白起立时站了起来,“是你?”
白衣女子不言语,定定地看着他。
“公子,”竹姑娘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吧!”
白起甩开她的手,向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去。
白衣女子也不怯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走向自己的人。
对视良久,白起抬手去解她的面纱。
白衣女子后退一步,“小女相貌丑陋,怕惊吓了公子。”
白起淡然一笑,“你这么一说反倒勾起了我的兴趣,”轻轻解下她的面纱,待看清她的面目,整个人后背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身后的梅兰竹菊尖叫起来,“太丑了,还不快退下。”
只见那女子半边脸颊近乎烧焦一般,凹凸不平黝黑渗人。
“你的脸……”
“公子很讶异吗?”女子冷笑一声,“我的母亲就是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的,连灰都找不到。”
白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旁边的梅兰竹菊用手帕捂着嘴,一脸厌恶地看着她,“长的丑就算了,穿的挂丧一样,真是晦气。”
“你们都出去,”白衣女子从瑶琴抽出一柄长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不想伤及无辜,想活命的就快点离开。”
“啊,杀人啦!”几个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边跑边大声嚷嚷起来,白衣女子手一抬,一枚冰针直接插入梅姑娘的后背,梅姑娘倒在门口呻吟了几声不在动弹。
另外三名女子见同伴倒下,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捂着嘴不敢声张。
“姑娘三番五次对白起下手,可否告知原因?”
“你这个屠夫,我这是为民除害,”白衣女子抬腿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向他。
白起双手挡住,凳子碎了一地,“姑娘执意如此,那就不要怪白起手下无情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排冰针直直向白起飞去。
白起扬手抓起柱子边的帐幔,身子一转,将冰针原路弹回。
白衣女子灵巧地转身躲了过去,一排冰针打在门框上,等她转回身来,白起已经冲到她面前,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击,宽大的手掌已经掐住她白皙的脖颈,白衣女子毫不示弱,抬腿向他的身下踢去。
白起淡然一笑,双腿一收,直接夹住她的腿。
白衣女子恼羞成怒,奋力想要抽回腿,白起吃力不住,直接向她的面门扑过去。
“啊……”白衣女子尖叫一声,抬手捂住他的脸。
进门来的几人见这情形都傻了眼,将军原来好这口。
庸芮眨眨眼睛,“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犹豫着是不是该离开,白衣女子一掌推开白起,奋起一脚将他踢飞在地,撞的桌上的盆盆盏盏碎了一地。
几人才知道是误解了,忙上前将白起扶起。
“将军,”涼阜拔出手中的长剑,露出明晃晃的剑刃,“这个丑八怪就交给我解决吧!”
没等白起阻拦,已经挥剑冲了上去。
“白兄,”庸芮强忍着笑意,“这是哪里惹的桃花债?”
白起揉揉酸痛的后背,“庸大人,这个时候就不要说风凉话了。”
庸芮双手环胸看着白衣女子直摇头,“可惜啊!可惜,原本应该是位绝美佳人,可惜毁了容颜。”
白起看着连连后退的女子,内心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眼见着涼阜的剑刺向她的心口,飞起一脚将地上的凳子踢过去,将涼阜的剑打翻在地。
“将军……”涼阜楞神的功夫,女子推窗纵身跳了出去。
“不用追了。”
“将军,你这是放虎归山。”
“由她去吧!”
“公公,求求你给王上报个信吧!”喜婆婆在门口等了几个时辰,肥胖的身体冻的缩成一团,姬若在浣衣坊悬梁自尽,宫里死个小丫鬟并不是多大的事,她虽然是太后送过去的,毕竟是王上的女人,万一哪天王上心血来潮,将她接出浣衣坊,她纵有十颗脑袋也交不了差,思前想后决定来通秉一声。
“喜婆婆,”涧弘冷眼斜了她一眼,“你竟然连个人都看不住,真是没用。”
“大监,”喜婆婆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是老奴无能,没能看好姬若姑娘,请大监赐罚。”
“够了,够了,”涧弘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就是死了一个名伶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想给王上带来晦气吗?”
“老奴不敢。”
“那还不快滚,真是晦气,”厌恶地揉揉鼻子,一点眼力见儿没有,难怪在宫里混了一辈子,还是个奴才。
喜婆婆千恩万谢起身走了几步又折回身,“大监,那姬若的尸身?”
“这点小事还用我费心吗?”不悦地剜了她一眼,抬脚走进漆红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