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下午了,”涼阜看着房间认真拼摆面人的白起无计可施了,“西博,你进去劝劝将军吧!”
“你怎么不去?”西博蹲在门口用袖口擦拭长剑,将军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进去不是找难受吗?
“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面人感兴趣了?”
“你还没看出来吗?”西博抿嘴一笑,“将军感兴趣的是那人,不是那面。”
“你说那女刺客?”
“然也!”
“那女刺客是来要他命的,他怎么可能会感兴趣,我看将军是想女人了。”
“你说什么?”西博一把拉住他的衣领。
“我,我说什么了吗?”涼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上一句。”
“将军是想女人了。”
“对呀,”西博一拍大腿,“就是这句,将军是战神也是男人,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道理。”
“啊?”
“找庸大人去,”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
“公子,来呀,来呀!”
庸芮架着白起走到欲仙楼,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挥舞着手中的手帕围了上面。
“公子真是生的相貌堂堂。”
“公子,我是如娴,让我服侍公子吧!”
“公子,我是翠竹,还是让我伺候公子吧!”
白起厌恶地推开在身上游离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公孙兄,既来之则安之,”庸芮冲他挤挤眼,“大家都是男人,你的心思我懂,”不由分说拉着他走了进去。
“几位公子里面请,”老鸨一见几个人锦衣华服,顿时喜上眉梢,“姑娘们快出来。”
老鸨子一吆喝,从偏厅里走出十几名女子,将几人团团围住。
“公子,”老鸨子热情地介绍起来,“我这欲仙楼的姑娘,可都是百里挑一,聚集了七国美人,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尽管言语,保管你们满意。”
“老鸨子,”庸芮拍拍白起的肩膀,“叫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出来,伺候好我这位兄弟,爷重重有赏。”
身后的随从掏出两锭金拍在她手中。
老鸨子笑的嘴都合不拢,“公子放心,一定让你们满意,竹菊梅兰四位姑娘好生伺候这位公子。”
四名女子嫣然一笑拉扯着白起上了楼。
“庸兄……”
庸芮冲他招招手,“不用担心我们,你好好享受吧!”揽过两名女子跟着上了楼。
“公子是第一次来咱们这烟花之地吧!”梅姑娘轻笑着挥舞着手中的手帕在他面前拂过,“一回生二回熟,公子多来几次就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白起拿起面前的酒樽独自喝起来。
“公子,”竹姑娘涂满蔻丹的手搭上他的胳膊,“一个人喝酒多无趣,让众姐妹陪公子解解闷吧!”
白起刚想拒绝,楼下传来悠扬的瑶琴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忍不住惊叹起来,“妙哉,妙哉,这是何人所奏?”
“公子,”兰姑娘不乐意了,“公子若是喜欢,让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白起站起身撇下几人寻着声音的地方找去。
“公子,公子,”四个人争先恐后地跟了过去。
一路行到偏厅,隔着幔纱依稀看见奏乐台跪坐着一抹白色的身影,白起挑开幔纱正欲上前,路过的老鸨子见此情形忙叫住他,“公子,且慢。”
“奏曲的是何人?”
“是一个丑女,怕惊吓了公子,公子还是回房间吧!”朝旁边几个人使使眼色。
“是啊,公子,我们姐妹几个生的花容月貌难道还不能讨公子欢心吗?”
走了几步白起折回身,掏出几锭金塞进老鸨子手里,“烦请妈妈询问一下,可否请奏曲之人移步房内。”
老鸨子见钱眼开立马应允,“我这就上前替公子问问,她愿不愿意,我可就不好说了。”
“有劳妈妈。”
浣衣坊管事妈妈走进院落,看见堆积如山的衣服顿时怒火中烧,“你们这些小蹄子,存心不让老娘过个安稳年,这么多衣服准备洗到什么时候去。”
一声大吼惊醒了房间里蓬头垢面的几个丫鬟,几个人推前搡后地夺门而出。
“喜婆婆,”年长点的小丫鬟咧嘴一笑,“昨晚一场大雪,荷塘里的水都结冰了,实在没办法洗衣服。”
“是没办法洗衣服还是想偷懒,”喜婆婆双手叉腰横眉怒目,“结冰了就砸冰取水洗衣服,今天的衣服不洗完,谁都不用吃饭了。”
环看一眼众人,嗓门提的更高了,“姬若,你以为这里是宣阳殿呢!还等着人服侍你起床更衣吗?”
房间内一片沉寂,几个小丫鬟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喜婆婆操起旁边的木棍怒气冲冲地踹开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