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恶心一会,那白小溜好歹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妖怪,心里转想只怕是这和尚怕死,没想到下作装个女人样子出来炸胡,你也不看看你脑袋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光亮,像话吗!
只见妖怪心一沉,便把手中刀尖往前小送点,那和尚脖子一股血就滑将出来,本应该是个痛苦的事,但那和尚竟然也不挣扎,嘴巴嘬在一起娇叹一声:“好狠心的冤家,隔了这数年才有今日相逢时刻,直接上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不先入个洞房吗?”
这话恶心的白小溜想吐,真的,这心情你要理解,世间女追男也是有苦楚的。若是这女人有几分姿色上脸也咬咬牙从了,可偏是长得黑李逵般的相貌,甩着斗大巴掌拽着你双肩,呼天喊地要死要活嫁给你,你怎么想?
白小溜大脑短路快崩溃了,上牙打下牙:“…和尚,你胡说八道什么?白正子,黑太阿的…我这么跟你说,你舒舒服服的躺着不要动,干净利落的给你一刀,既不痛苦也无留恋,你都死过这么多次了有经验…”。
那和尚整个身体也不知道何时已经从捆绑绳堆里脱出来,对着妖怪深情咧嘴带笑:“我不怕的,你在…我何曾怕过什么?你救了我,那是…一树因果万花开,不羡鸳鸯不羡仙,你我本是并蒂物,铁棍也难拆散开…”,他温柔的一手盖在白小溜左胸口上,一手遮在他的脑门上。
白小溜惊骇万分,嘴巴里吐出个:“你…”。
“别说话…用心,用心去体会…”,那和尚的嘴巴都快碰到妖怪的大嘴了,而盖在妖怪脑门上的手,开始吱吱冒出烟气来。
那边猴子拉着黑马一路狂奔,实在跑不动了才躺在草丛里喘着大粗气歇息一下,猴子说话:“你这货,黑不溜秋的倒是挺重,平常就看到你吃啊吃啊的,我拉你就跟拉个千斤秤砣一般,可把我累坏了”。
黑马现在依旧一身焦黑,就是大眼珠子雪白雪白,一眨一眨的忽略猴埋怨问他:“猴子,你一脚把徐仙踹哪里了?方位可曾记得……”。
猴浑身燥热,爪摘了一个蒲扇大的叶子使劲扇,脑袋都开始冒出烟来。
他现在是脑袋一片混沌,努力琢磨,呲牙列嘴回答马儿:“我也没用多大劲吧,那一脚…能把他踢出,大概一百来米吧…”。
“多少?一百来米…,那师傅叫我们俩找他,我看也不用干了,被你这猴腿踢出这么老远,只怕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四分五裂了”,猴子一想不对又改口:“可能,五十多米?”
“你…哎呀…文盲,文盲,五十多米也够呛啊,就算不四分五裂,那也是落个剧烈骨折无法动弹,这看山里藏着许多猛兽,得,徐仙肉身便宜这帮禽兽了”。
猴子一个激灵打上来,脑子终于清醒了:“你这傻货,我说几米你就认真几米?我记得他被我一脚踹下山去,半响听到扑通一声,想必是落在水里去了,咱俩先找有水的地界,再沿着往下找不就成了”,说完猴一个跃起,沿着山坡下去了。
黑马见猴也不打个招呼自顾自己走路,一嘴巴骂骂咧咧也跟了上来,没曾想脚下磕了往前猛地一扑,抱着猴子两人一起皮球般滚下山去。
那猴也是吃亏的,谁曾想有这么一劫,他脑袋就算是铁打的,也是被黑马拖累着连续嗑在不少石头上,搞一头包。
就在两人撕心裂肺的呼喊时候,身子下猛地一沉,一起跌入河水中漂了下去。那猴是个陆战之王,碰到水就是不灵了,猴脚先抽了筋正要喊救命,嘴巴里先滚入两条活鱼堵着,一会肚子灌满水沉重的就要往河深处滑去。
危急时刻,只见他身边白影一闪,一条白龙冒了出来。白龙游到猴子身下猛地一颠将他抛在背上,猴子赶紧一手抓住龙角,一边呕吐带说话:“呕…你这傻马…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就是我的克星啊,要不是看在一起呆在热锅里泡澡的交情,我打断你的腿…呕”。
黑马落入水里,终于洗去一声的焦黑和老皮,算是破茧而出吧,这波滚下山也算有收获,以后白马恢复龙身再也不被灵力约束,自由切换。
他得意得在河水里游着,一边用大眼珠子左右扫看,游了一会,看到眼前不远的地方有个横枝斜出,上面挂着块布料,随风水荡漾。
“猴子,我好像看到前面有个布块什么的…”,猴坐在龙身上,用爪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那还不赶紧游过去看看”,白马飕飕两个摆尾,到了前滩横叉处,猴子一个筋斗跳了下来,把挂着的布块放在爪里揣摩,还放在鼻子下闻闻。
一会猴子眼泪汪汪,激动地对着白马说:“就是了,这就是了,小仙没死!这是他裤衩上的布,我认识,幸运啊,幸运啊”,马儿听得实在无语,这毛脸的家伙怎么还有这种见裤衩识人的神通,神经。
白马和猴子跟着滩上泥印追寻,马儿浑身一抖也恢复了原身,这到地上找徐仙方便许多。
那小仙原本伤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压垮了不少杂草,算是标记明显,但等两人走到一大摊血迹处,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只能看到周边一片散乱巨大的脚印。
猴子大惊失色,白马也着急问他:“我说什么来着,你看,他就是被你踢瘸了,然后拐着走到这里被野兽吃了…”,说完哭天抹泪的嚎,一边嚎一边说:“这么大的脚印,想来也就是大黑熊才能有的。徐仙啊,我兄弟啊,你被黑瞎子吃了,你死的好惨啊…”。
猴子听不得这些,上去就给白马一脚:“嗷嗷什么,这血迹我看不像是人的”,说完猴爪拿起一片沾了丁点血的草片送到嘴巴里,咀嚼了一下,感觉又不对:“这血不是徐仙的,这是…豹子,对,豹子的血…奇怪了”。
白马听到更是伤心了:“嗷嗷啊,我不活了,仙兄弟,你咋这么命苦啊,先是被豹子填了肚子,然后黑瞎子又把豹子撕了填了肚子,这哥们到哪里去找你啊…”。
猴子实在烦躁,给了白马一个脑勺:“别哭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跳到树高处看看情况,你踏踏实实的蹲下面等着”,白马一听猴子要窜树,嘴上更是催促:“你赶紧上树看看,要是真有个熊,咱们也好早点抓住,把肚里的人刨出来”,说到这里,白马又咧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