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曌兮基本不敢再反嘴了。
所幸的是沅沨也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平时里曌兮想要如何他从不干涉,甚至是连一句质疑的话都不说,纵容的态度堪比惯孩子家长。
只有涉及到她健康和安全的事情,沅沨才会态度坚定而且坚决。
曌兮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人家为你好,你还要逼人下跪,这种事太丧良心了。
可是吧……
“怎么了?”
北堂看着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已经戳了半天却没吃几口的曌兮,轻问了一句。
同时,将一块口水鸡夹到了曌兮的碗里。
她信期结束了,沅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做了一道口水鸡,味道极好而且份量特别足。
可是曌兮只吃了两口,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曌兮抬了抬眼,看了看北堂,又看了看因为北堂这一问,也将目光凝在她脸上的另外两个男人,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头象征性的扒了两口饭,然后就又陷入了沉思,拿着筷子戳米饭。
沅沨将碗筷放下,然后道:“王爷,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要跟你说,关于三纹白草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好。”
两人离开饭桌后,桌上就只剩下曌兮和北堂。
北堂长臂一揽,将曌兮拉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我的师傅,是个骗子。”
曌兮有些茫然,不明白北堂为何忽然这样说。
“他说我的这双眼睛,最擅揣度人心。
只需一眼,我便能将人看透。
不过我天生孤傲,对众生不屑一顾罢了。
可我明明对你费心至此,为何却只知你有心事,不知你在想什么?
由此可见,我师傅言而不实,是个骗子。”
曌兮忍俊不禁,终是笑出声来。
她顺势倚在北堂的肩头,仰脸看着他,道:“你这孽徒,为了打探女朋友的心事竟然在师傅的背后这样说他,你就不怕师傅一怒之下将你逐出师门吗?”
“呵,他门下就我一个弟子,将我逐了他便断后了。”北堂见曌兮的脸上有了笑容,心情就跟着轻松了不少,将她额前的碎发捋顺,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更何况,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想回来从我手里夺权,实非易事。”
曌兮‘啊’了一个气音,然后有些愧疚的低了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北堂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起来,他脸上的笑意仍然云淡风轻:“你为何要说对不起?他又不是死在你手上的。”
“你会想你师傅吗?”
原文中,对北堂的师傅几乎没有提及,就仿佛北堂的武功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所以曌兮也没多想,才会如此失言。
“想他?”北堂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瞟向了腰间的羊脂白玉酒壶,淡淡的勾着唇,桀骜一笑,道:“我师傅一生无憾,生的潇洒死的快活,有什么好想的?”
“死的……快活?”
曌兮的表情有些纠结。
因为她实在不太能理解北堂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