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染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坐在一旁的栏杆上,懒懒瞥向一旁的坐着的帝辛。
“怎么,你今日心情不好?”
帝辛听闻此话,有几分诧异,他并不想把那些烦心事带到这座楼里,或者说是带到这个人的面前,她该享受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和阳光,而不是卷到那些纷争和烦恼里,是以,不管怀着怎样的心情,只要一踏入摘星楼,帝辛会抛却所有的情绪,只余下轻松和愉悦,抛却所有表情,只剩下或浅或浓的微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竟然被看出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路青染得意一笑:“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的。”
对于人的情绪,她可是把控的很准的,毕竟演的多了,自然也就把控的准了,一个人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她不会分辨不出来。
即便心中藏着事情,帝辛却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压在心中许久的事情变得微不足道起来,“我今日下令,要杀伯邑考,朝堂上竟然有半数的人为他求情,字字句句指责我为君不仁,残忍暴虐。你觉得呢。”
“为君不仁,残忍暴虐?”这倒确实符合历史上对于帝辛的描述,毕竟他的谥号,是纣呢,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字。
“没错,你也这么觉得么。”帝辛很期待路青染的答案,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当然不是了。”路青染笑嘻嘻的回答,“你是个好人呐。”
“好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好人这个词形容他。“有多好?”
“最好!”路青染给出两个字的高级评语,脸上的笑容阳光璀璨。
她不管帝辛在外面如何,在历史上评语如何,总归,这个人对她万分体贴,付出了最大的耐心,她就认为他是个好人,而且,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此时此刻此地,全世界真的没有一个人能比帝辛对她更好了。
为她收集奇珍异宝,为她建摘星楼,为她彻夜不眠,为她思虑周全。
路青染醒来之时,已经成了王后,听说封侯典礼是帝辛一个人参加的,听说他整日整夜守在她身边,他关了伯邑考,处置了自己身边的反叛宫女,完全没有让她操一丝心,路青染勾起笑容,“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呐。”
“世界?这是何意。”
路青染不小心说出现代术语,扬眉改口,“大概,就是你们说的,天下。”
“我是全天下最好的么?”
帝辛侧头去看路青染的眼睛,里面盛满了阳光,一片坦荡真诚,嫣红的唇诉说着最让人心动的话,似乎回到了那天晚上,单薄的身影挡在他身前,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红色的血液伴着月光照耀的荧光,缓缓流下,滴在他的掌心,滴在他的心底,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喜欢,是值得的。
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从这个人的身上移不开目光,为什么会沉浸在对方的眼底不愿意脱身,甘愿画地为牢。
因为,值得。
她同样是全天下最好,最值得的人。
“是。”
路青染给予肯定,对她那么好,当然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那你,是否心悦我呢。”
毕竟,我已经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