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染沉默了很长时间,沉默到帝辛等的有些失望的时候,她站起来,半个身子深处栏杆外,发丝被风吹的凌乱,看着下面的鹿台。
“喜欢。”
轻轻的声音,随着那纷扬的发丝飘散在空气中,路青染勾起唇角,再一次重复。
“喜欢。”
帝辛看向那仿佛随时都能乘风而去的人影,语气中罕见的带上了一丝颤抖,“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啊。”路青染的声音清亮,把身子缩回来看向帝辛,嘴角的弧度高高扬起,“不过,可能没你那么喜欢。”
路青染很惭愧,她可能天生比较自私,帝辛为她做的事,她是一件也做不到的。
“无妨。喜欢就好。”
层层叠叠的喜悦在心底漫开,如三月春花烂漫,似六月微风不燥,黑色的王袍与浅蓝色的宫装相接,帝辛揽着怀里的人,如同揽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路青染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轻轻的放在了那黑色的王袍上,高楼之上,帝后相拥。
“喜欢就好,只要,只喜欢我一个人,喜欢是多少都无所谓。”
“那,有一天,我喜欢上了其他人怎么办?”路青染没谈过恋爱,完全不知道,自己对于爱情的保质期是多长时间。
一辈子爱一个人,听起来就很难。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帝辛的眼眸暗沉,是真的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不想让眼前这个人害怕,但更不想欺骗。
至死,他都绝不会放手。
“这么笃定?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
路青染心有揣揣,没谈过恋爱,谁知道自己是不是渣男渣女,发誓的时候大家都是信誓旦旦的,违背誓言的人还不是有那么多。
帝辛的心情来了一趟摘星楼好了很多,朝臣们又开始找事情,这一次不仅要求放了伯邑考,更是要求连姬昌一起放了。
言辞之间多有不敬。
帝辛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没有一丝发怒的征兆,初升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出一丝残忍。
“伯邑考,不敬孤王,意图不轨,其父西伯侯姬昌,意图谋反,罪无可恕,着将其子伯邑考烹煮,喂于其父。”
如此酷刑,自古以来从未有之,朝野上下一片镇静,重臣惊骇。
“大王此举有伤天和啊。”
“大王万万不可啊。”
“大王怎可为了一届妖女而残害肱骨之臣!那妖女先是恋慕伯邑考,后又贪图权势进入皇宫,不可堪当皇后,求大王处死她,还我朝堂清明!”
路青染此时还不知道炮火已经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对准了对面的花瓶,手中箭矢准确的落进去,她笑笑,换了一个距离,再次抬手,箭矢落在了花瓶外面,路青染遗憾的摇摇头。
果然,技术还是不行,换个位置就投不进去了。
路青染定定的看着那只花瓶,手一次又一次的抬起,声响顶通。
“让开,让我上去,我要见那个女人!”
路青染坐下歇息片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目光移向摘星楼的入口台阶出,隐隐听出喧闹声,站起身往过走去,“那边怎么了。”
侍女挡在她的前面:“王后,您还是不要去看了!”
路青染收了脸上的笑容,声音淡漠,“怎么,你要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