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璃自烟尘中缓缓走出,每一步,清脆的银铃声都刺激着黄毛的神经。
“狐……狐璃……你是要毁约吗?!刚刚明明是你说的!若是三十招之内我碰到你,这妖王之位就是我的!”黄毛咽了咽口水,随着狐璃的脚步连连后退。
“这……这怎么回事!”狐乐正费劲的给狐轩解开那道符箓,还未高兴狐璃的到来,到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就连符箓突然燃起来都不知道。
“嘶……疼!”直到那火烧了狐乐的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她才抽回手。
“你小心点!快先把我解开!”狐轩挣扎着,身后的符箓一直在燃烧,虽然火焰不大,但是还是会有灼烧感。
“叫你平常多修修冰系法术!现在好了……”狐轩抱怨着。
“那你自己解开!说不定等会就自己灭了,我去帮狐仙大人!”狐乐白了他一眼,真的就跑开了。
狐轩:“……”
这个人是专门过来戏耍他的吗?
狐乐其实也不知道除了给狐轩解开符箓还能做什么,大概就是想听狐轩求饶吧,于是站在一旁看着,果不其然,狐轩很没骨气的服软了。
“我的好妹妹,好狐乐,你快点帮我解开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说你的……好狐乐嘛……”狐轩说的颇为肉麻,本来想端着让狐轩吃一会苦头的狐乐一不小心“噗嗤”了出来。
“你笑了!你笑了!快点啦我的好妹妹,快帮我解开嘛!”狐轩趁热打铁。
“好吧,就原谅你这一次,没有下一次了。”狐乐撇了他一眼,彻底绷不住了,大笑着跑过去继续研究符箓。
黄毛已经退到了一个废墟的边上。
狐璃不解释一句话,慢慢走向黄毛,似乎下一秒就能冲过来。
“你今天若是说话不算,你在妖界的威严何在?!你别往前走了!我警告你啊!”黄毛手足无措的摸着废墟,似乎想找个合适的地方直接爬过去。
“是啊。”狐璃在他十步开外停下,缓缓开口。
“我是说过,你若是能在三十招之内碰到我,这妖王之位就是你的了。”黄毛心里打着鼓,不知道狐璃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们妖界向来以妖力决胜负。所以……”狐璃举起一手,掌心冲前,对着黄毛道:“只要我杀了你,这妖王之位,还是我的。”
“你你你……你言而无信!”黄毛听到彻底慌了,恨不能生出双翅膀飞走再也不会来。
“区区几千年的虎妖,连形都没化全,就敢在妖界作乱。”狐璃的掌心缓缓聚成一道白色的光:“真当以为我妖界无人吗?”
话落,掌心的光突然冲了出去,直直射向黄毛。
黄毛眼看着那道光向他飞来。
瞳孔剧烈收缩。
那种速度,无人能躲开!
“砰!”“咚!”“哐!”“哗啦啦……”
那道光狠狠砸向那面废墟中堪堪屹立的墙,将其彻底砸塌。
“把他挖出来,送到雷刑台。夺去妖力打回原形扔到人界,从此不可修妖。”狐璃说完,转身离开,身后的死侍军领命,前排的几个齐齐走到废墟前开始刨那一堆碎石和土。
“还有,那些喽啰都扔进原形池,废其妖力。”狐璃的声音远远传来,剩下的死侍军领命,四散开来去追那些早就已经四散的人。
狐璃经过狐轩狐乐的时候,狐乐正在扒着狐轩的背研究。
“我说姑奶奶你到底行不行啊!”狐轩有些欲哭无泪。
“别急!”狐乐一巴掌拍到狐轩的背上:“这道符箓挺厉害,待我好好研究研究,你再忍忍吧!”
随后传来狐轩哀嚎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狐璃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把两人吓的一激灵,齐道:“狐仙大人!”
狐璃看了看狐轩背上的符箓,未动一下,那燃烧着的符箓便顷刻化为灰烬。
“狐仙大人真厉害!”狐乐跳起来,抱着狐璃的胳膊道:“狐仙大人您的沧灵珠刚刚动荡可把我吓坏了,要不是我及时传灵给狐轩,我还不知道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呢!”
狐轩狼狈的起身,正拍了拍身上的土,听到狐乐这撒娇的语气又是一趔趄。
“今天修炼的如何了?还是没突破吗?”狐璃目视前方,问道。
“我突破啦!您看您看!我的妖力是不是长进了不少?”狐乐举起手跳着说。
狐璃轻轻撇了她一眼,道:“还是好弱。”
毫不留情的打击。
狐乐却看起来丝毫没有受打击一般依旧兴冲冲的道:“我知道啦!我会继续努力的!”
狐璃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脸色却僵了僵,嘴角突然留下了一抹殷红。
“狐仙大人!”狐乐一声尖叫,差点把追上来的狐轩吓倒。
“怎么了?!”狐轩快步走上来,狐璃嘴角的血已经顺着下巴流到了衣服上,点点鲜红像冬天雪地里的梅花落下,晕染开来。
狐璃抬手接了一两滴,怔了怔神,才缓缓开口道:“沧灵珠要裂了。”
“什么?”狐乐听不懂狐璃在说什么。
“那可怎么办?若是沧灵珠裂了,大人您……”狐轩着急道。
“无妨,我自有分寸。只是日后要多累你打理妖界了。”狐璃在袖口留下了大片殷红,拍了拍狐轩的肩道:“这里的禁制完全可以放心,日后我还会加固几层,到时候若是有人来犯,拿着沧灵珠,可以使用我五成的妖力。”
“可是……”狐轩刚想说什么,却再一次被打断:“这是我和他的渊源,旁人不能插手,我也不希望你们插手。”狐璃嘴角的血淡了许多,眼里除了烟火和冷漠,似乎还装了一种名叫“孤寂落寞”的情绪。
狐轩不想知道。
她是为谁而落寞。
“是……”狐轩低着头,近乎隐忍到极致的语气挤出了一个字。
旁边的狐乐看的云里雾里,迷迷糊糊问道:“狐仙大人,您要去哪?”
狐璃抬头,似乎看着太阳,有似乎看着一望无际的天,语气里多了几分叹息:“我啊,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们要等我回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