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招。
凡人的打架也不过十招。
狐璃见黄毛久久未动,开口道:“我不开尾,三十招之内,若你能碰到我,就算我输了。”
最侮辱人的不过如此。
狐璃笃定了,黄毛绝对打不过他。
这更让黄毛气愤。
“好……这可是你说的……”黄毛咬牙切齿道,话落,已经续了一大波力,聚于右手。
狐璃淡淡的看着冲过来的黄毛,身形一动,只留下清脆的花铃碰撞的声音,又消失在原地。
黄毛立即转身,发现狐璃就在左边的不远处,立刻聚气再一次冲了过去。
狐璃又是一闪。
就这样,黄毛每一次冲向狐璃的时候,狐璃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走向,不管他如果变向,都能轻而易举地躲掉。
狐璃缓缓落在一堆碎石上,一身轻纱未被脏污沾染,那双足也一样白净,似乎从来都没有在这片废墟里来回乱窜,花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十八次。还有十二次。”狐璃淡淡道。
黄毛站在狐璃的对立面弯腰喘着粗气。
一般的瞬移都极其耗费妖力,而且诀极其复杂难学,没有几千年的修炼功底根本就不可能学成,而且每一次使用,千年的妖都要休息半月有余。如果不是为了保命,一般的妖都不会使用短距离瞬移的。
但是狐璃十几次的瞬移都不带歇息的,要是放在平常的妖的身上,早就妖力耗尽而死了。
黄毛的妖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最多三次。
再有三次,他就不得不退了。
可是狐璃会让他全身而退吗?
很显然并不会。
依照狐璃的性子,可能就不单单是丢掉妖力这么简单了。
三招之内打败她。
难如登天。
“怎么?还没休息好?”狐璃语气丝毫不带有多余的情绪,但传到黄毛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怎么可能。”黄毛站起来,擦了擦嘴边的泥土,道:“很快你就明白了。”
狐璃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狐轩一声尖叫:“狐仙大人!”随后感到背后一沉,妖力如水般泄出。
就像全身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狐璃一时间有些脱力,眼前现出了重影。
还未反应过来,身子早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砸到远处已经塌了一半的房屋,这一下房屋算是彻底塌了。
泥土,木块,石块重重砸下来,把狐璃掩藏其中,不见踪影。
待一切平静,黄毛站在刚刚狐璃站的地方,红毛差点吓晕了过去,还好躲得快,不然就跟着狐璃一起被埋到废墟里了。
“狐仙大人……”狐轩喃喃道。
怎么可能……
狐仙大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打倒。
怎么可能……
“狐仙大人……你个卑鄙小人……呀!”狐轩不知从哪里攒来的力气,开始使劲挣脱看不见的禁制,奈何背后的镇妖符稳稳的封禁这他的妖力,让他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狐璃输了!她输了!哈哈哈!以后这灵溪山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黄毛的笑声传遍了这片废墟,红毛愣了一会,才慢慢喊道:“妖王大人千秋万代,妖王大人威武雄壮!”
身后,几十号人面面相觑,接着一个,两个,到最后所有人都加入进来:“妖王大人千秋万代!妖王大人威武雄壮!”
黄毛笑的好不得意。
“十三!”天空传来一阵少女的叫声,狐轩问声抬起头道:“狐乐?是狐乐吗?”
“对!是我!十三,狐仙大人的沧灵珠方才动荡,是大人出了什么事吗?”狐乐问道。
狐轩攥了攥拳头,咬牙切齿传声道:“狐仙大人被奸人所害,现在下落不明,你快多派些人手来!”
“哦!好!我马上到!”狐乐说完便没了声音。
狐轩狠狠地松了口气,前面的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拍着黄毛的马屁,一个比一个夸张。
但是黄毛很受用,大放厥词道:“走!弟兄们!咱们一起去夺了灼花殿!给兄弟们吃一顿好的!”
“好的大哥……不是……妖王大人!”
“对!多谢妖王大人恩赐!”
“妖王大人真是大方近人!”
狐轩气急道:“你们这群混蛋!不许踏进灼花殿!”
黄毛看着狐轩气急败坏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区区七尾小妖能奈我何?现在还不是被我的镇妖符镇住动弹不得了吗?哈哈哈哈……”
狐轩简直想手刃了这个黄毛,但是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这个看不见的禁制,只能干咬牙跺脚。
“放肆!我灵溪山境内岂是你们这些区区小妖能进犯的!”尖细的嗓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黄毛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阵震耳欲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整齐的如同一个巨人在走,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大……大大大……大哥……是狐璃的狐狸死侍军……听这个动静……怕是几百妖啊!”红毛在一旁哆嗦起来道。
“闭嘴!我知道!”黄毛心慌不已。
狐璃的狐狸死侍军那是在妖界如同战神一般的存在,一般修妖者就是为了进入这个死侍军,里面每年都能因训练死去千百只妖,剩下的都是强者中的强者,且不说死侍军里会有什么残酷的历练,就单单入军考核都是能要命的。
所以剩下来被编入死侍军的,都是一群训练有素且心狠手辣之妖。
而且几百个死侍军,天上地下除了狐璃和神皇,在无人可以与之抗衡了吧!
黄毛对着一众小弟说:“先……先撤……那可是死侍军!”说着率先转身欲跑路。
“怎么,我的死侍军比我还可怕?”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狐璃的声音,黄毛这次是彻底慌了。
狐璃没死?
还活的好好的?
怎么可能!
她不是被埋在废墟里了吗?
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镇妖符加上他七成的妖力都不能将其重创吗?
黄毛僵硬的回头,发现死侍军走过时,扬起了巨大的风沙,遮住了这片废墟的模样。
在里面,似乎站着一位女子,裙至膝上,自蝴蝶骨那里的头发被一根丝带绑起,银铃的声音随着风而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