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我。儿臣也查过。”
香太妃摇了摇头,“本不想告诉你这些,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而且也着实难以启齿。”
“母妃请说。”
太上皇为人冷清,同姐姐虽然不是如胶似漆的夫妻,但也算是相敬如宾。若不是在你之前一直没有子嗣,哀家也不会被收了房,生了元溢。有一年太上皇偷偷离开蒙龙洲有近半年的时间不知去了哪里,回来时他的手就是这个样子,不光凉,还带着阴气,同从前大不一样,阴晴不定,对姐姐诸多不满,对我更不必说了,一次夜里,他们房中有物品碎裂的声音,还有姐姐的哭声。我冲到屋里,见姐姐一身淤青,王爷还在不停地打骂着,听那话里的意思,说姐姐及不上一个女人的手指头。
再后来,姐姐病了,浑身同王爷的手一样阴冷,她叮嘱我千万不要侍寝,说王爷得了怪病,过给了她。你知道我也由不得自己。果然怪得很,浑身发凉。幸亏后来王爷去了风都,又娶了几房妻妾。等我带着溢儿来这风都时,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也未再提什么女人。但姐姐受害最多,最终还是早去了。所以溢儿,这种邪气的女人不能碰,你的妻儿都不想要了吗?
佳音殿里一片安静。风元溢终于没了那不以为然的神色。而风元潞定定地望着桌上的雕花,不知在想什么。
出了佳音殿,风元潞静静地问道:“你将她放在何处?”
“……”
“怎么?还下不去手?不要命了!”
“……在外宅。”
“行了,你不用管了!”
……
四年之后,这对本以为老死不会相见的夫妻终于再次见了面。白悦音望着正走过来的风元潞,这个男人变的比自己想像的更有诱惑力。即便现在的白悦音阅男无数,却发现还是被风元潞所惑。褪了少年的青涩,男人硬朗与俊逸同时在他的身上,却异常协调。潋滟紫衣映着的俊眉星目一如初见,但眼梢润紫,添了一种隐隐的邪魅之气。更何况他现在是权倾一方的皇帝,自然更是一派尊贵。
“若不是那一次失误,若不是那不懂变通的父亲,自己就是与他并肩的一国之后了。”白悦音这样想。
风元潞根本没有看她,来见她只有一事,那就是让她去死!无论是为了过去,还是为了现在!所以风元潞一露面,掌间黑气已经聚集如剑。他一跃而起,煞剑迸出紫光,直击白悦音头顶。
白悦音大惊,未想到怎么一言未发,见面即杀。白悦音本能躲避,终是险险躲了过去,但一络青丝还是被煞气削了下来。
“皇上,……皇上为何要杀臣妾?臣妾可是有功……之人?”
风元潞停了下来,有些奇怪刚才这一煞剑出手时,内心的一种振奋。这白悦音身上有种东西让自己身体里翻涌起一种极大的张力,雀跃不已。风元潞终于正色看向白悦音。这几年只记着这个名字的可恶和碍眼,至于她是什么样子早已经忘记。这会儿看过去看不出变化,但也能看得出是个尤物。
风元潞眯了眯眼睛,突然问道:“你的舞魂什么程度?”
“非通段,舞灵似破非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过来,用你的魂力将我体内之息托往天冲!”
白悦音的眼珠转了转,“于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是你暂时不用死!”
……
半个时辰后,风元潞收了黑紫气,睁开了星目,却不看身后的女人。也不说话,突然消失了。白悦音松了口气,皱眉思索了一下,眉目间有了得色。但一连三日,风元潞再未出现,甚至连风元溢都没再出现,白悦音又有些泄气了。
这天清早,风元潞再次醒来,望着清早升起的太阳,看了许久许久。终于唤来紫川道:“今日不早朝,有要紧事先送到溢安王爷那里,不准任何人打扰。”
吩咐完,风元潞穿上在煊学时穿的白色锦衣,来到院中。阮启宸已经到了,行礼后打开盒子,取出全部的灵泪针交给风元潞。“皇上要行针么?让微臣来。”
风元潞摇头,伸手拨弄着那盒细细的白色的针。“你师傅还好吗?”
“谢皇上关心,师傅他能颐养天年。”
风元潞抿唇一笑,“是么?……这天下……可是会越来越乱。还好,你不是你师博,他尽心尽力,你尽力不尽心。”
“皇上。”阮启宸大惊,匆忙跪下。
“不用怕,心从来不是命令来的,再说你尽与不尽与朕都一样,联不怪你。”
阮启宸瞳孔微缩,不敢多问。风元潞轻轻拍手,盒中数十支灵泪突然窜起,尽数没入自己体内,没了踪影。阮启宸吃惊地看着,却听到风元潞道:“就这些?”
见阮启宸点头,风元潞不再说话,从怀中拿出一张发黄的纸,将它摊平了放在桌上,短短几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却似乎看不够。他又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唇角有阮启宸几年未见到的笑意。太阳暖暖地照着,与他唇上的弧度十分融洽。就这样一个上午过去了,阮启宸不敢退下,只是呆呆地看着皇上这诡异的行为。
中午风元潞让人将饭送到院中,让阮启宸坐下一起吃。阮启宸食不知味,只觉的有大事发生。风元潞却比平日吃饭慢的多,似乎在细细的品尝每一粒米每一种菜的味道。阮启宸发现有许多菜是煊学的菜色,但紫金的大厨也只能学出五分像来。
吃过饭,风元潞仰头看了看有些炙热的太阳。叫人取了笔墨,自己冥思若想地写几个字,又撕掉,又写,又撕掉,终于一个时辰后,写成了两张花笺,折好,用蜡封了,取了两个锦囊,将一张花笺和那张发黄的纸放在一个里面,将另一张花笺放在另一个锦囊里,放在桌上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看向阮启宸,“这是你在此的最后一日了,今日让你陪我的这一日,你要好好记住,将来有一日可以讲给别人听。”
“皇上?”
“不必慌,朕有要紧事交待你。”说着风元潞将有两张纸的锦囊递给阮启宸,看着他放入怀中,又从怀中又掏出一个信封,上面有风元潞的印鉴,口也已经用蜡封了。
风元潞将这信封推到阮启宸身前,“锦囊是给串瓷玥的,信是给你的。记住现在不可打开。今晚你就离开风都。……若有一日朕下令攻打煊学,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方式,你要马上去找玥儿,将这锦囊给她。若她问起,你就将这一日讲给她听。这之后,给你的信封就可以打开了。你将我说的重复一遍,并用你师傅发毒誓你会这么做!”
阮启宸有些发抖,他看着风元潞坚定的眼神,颤声按他说的做了。风元潞笑了,叫人取了酒来,同阮启宸对饮直到夕阳西下。当西边还有橙金色的霞光时,阮启宸叩别了风元潞。
风元潞看着霞光消失,挥手叫来了紫川,让他将白悦音带进宫来。看着紫川的背影,风元潞突然觉的有些好笑:看来婚约天定这话不假,自己同白悦音,洛明灏与贝灵,輫子尧与串瓷玥,都没脱离了这一纸之约,这夫妻之约近乎于魔咒,无论是彼此折磨着,还是埋怨着,都还被栓在一起,没有一对真的脱离了这约束。而现在,只希望輫子尧与串瓷玥也没幸福着,自已要尽快改变这一切。不是只有驭煞大成才能夺人心吗!那就放手一搏吧!
紫金后宫突然消停了,一千嫔妃突然失了业。原先嫔妃们是既害怕,又盼望,现在是无了。后宫来了个神秘的女人,长的极美,是那种连女人看到都会吞口水的美人。是以没过多久,这女人是狐仙的说法传开了。刚开始还有嫔妃耍手段争宠,结果统统暴毙,死状极残,因此再无人敢去惹这位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