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调和我就不疼了。”輫子尧的声音带着坏笑,串瓷玥又躺了回去。輫子尧本也只是说说,见串瓷玥躺了回去,也收了笑,看着上面的轻纱,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身边的人又坐了起来,纤长柔秀的手指解开了自己的内袍。……,两人头脑中又响起那只曼妙之音,輫子尧心里迷迷糊糊地跑过一句话:“人生之妙峰之巅也!”
待那支曲儿停了,輫子尧睁开眼睛望着她。串瓷玥似乎能感觉得到他的目光灼热,逃也似的胡乱躺了回去,蒙上了被子,只觉的脸热的能烧水了。黑白线条的图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是如此……如此另一回事儿,理论与实践果然有距离!
輫子尧看着身边那裹成一团的锦被,唇角含笑,半晌主动解围道:“问你件事儿,你玄化了福城肆的铃兰?”
串瓷玥终于从锦被中露出头来,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
“那铃兰不也是太子种的吗?妾身只是替太子和惜儿姐姐多讨要些。”
輫子尧暗笑,“什么都瞒不过你。惜儿应该会很高兴。”这是輫子尧第一次这样无波无澜地提到闻人惜,还是在这样的夜里。
“嗯,有机会还想去看看惜姐姐。”
“好,下月初五是她的生辰,我们一起去花城,正好带你出去走走。”輫子尧道。
“好!”
串瓷玥刚答应完,突然一惊。“初五?七月初五!?”这个日子!哥哥手札上的一个日子!
“怎么了?”輫子尧感觉她的气息一变。
“没有……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睡吧……”輫子尧温声道。
第二日酉岐来把脉,把完后一惊,急忙掀了輫子尧的衣袍为他重新包扎一番。酉岐向来不擅长掩饰神色,他边忙着边露出一脸不赞成的坏笑。輫子尧看到他向上的唇角,眯了眯眼睛,突然笑的一脸诡异,比酉岐灿烂多了,“酉岐,看你阳气过旺,命你去平衡一下!酉宗,让人看着他,没平衡不准他出门!”
酉岐一听,急道:“殿下,属下得给殿下换药!”
輫子尧沉思了一下,居然很好说话,“也是,”酉岐刚松了口气,却听太子又道:“那等本太子好了之后再去,多加三日。”
酉宗拉着垂头丧气的酉岐退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给他翘了翘大拇指,表示了自己的赞赏。酉岐气愤的看着这个心眼同筛子一样多的第一卫,只能哀叹自己技不如人,只能被主子殴。
……
怀瑜皇宫内,端坐龙椅的輫复听了文堇的汇报后,挥手道:“传旨,就说太子妃舍己护太子,于国有功,让太子好好照看,需要什么尽管说。”
就这样,百草节的皇家宴会以太子妃重伤结束。接着关于太子妃串瓷玥根本不是温家义女的消息一夜传遍了玉惠。她曾在开凤搅过大冶永安王爷的婚事,还可能是风启追封的皇后崔赐玥。这两样在大冶也就罢了,在盛元已经能用失名败德来形容了。再加上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拿她挡了箭,不管皇帝如何圆,串瓷玥成了羞辱的代名词。
在从皇家林苑回太子府的路上,外面的百姓的私语总会传那么一两声进来,輫子尧耳聪目明,心中如何不知道,但面上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紧握她的手。串瓷玥被那“七月初五”弄得心情不定,倒是没有心情考虑别的了。
两人回了府,輫子尧将串瓷玥安置到雅馥院,就匆忙去了书房。得了消息的禾焰一早就心急火燎的等在雅馥院了,先上下将她看了半天,又把了脉,终于松了口气,刚想问怎么回事,串瓷玥已经抢着开口,“我未受伤,先不说这个,帮我将哥哥的手札取来,我要确定一件事。”
禾焰闻言立即回府,串瓷玥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终于等到禾焰回来,串瓷玥一把夺了手札过去,匆匆翻开倪祈涂掉姓名和日期的那一页,仔细辨认着,初五没有错,前面涂掉的到底是个七还是个一?串瓷玥想了想将鼻子贴了上去,两种墨香,浓淡有别,所以写上与涂掉之间是有一段时间的。
串瓷玥又深吸口气,再次贴上去,努力辨认着每一笔的墨香。一柱香之后,串瓷玥终于放下了手扎,呆坐在那里。串瓷玥定睛在那团墨迹上,仿佛透过墨团看到了那被掩盖的瘦金体的“闻人惜”三个字!
禾焰一直没有打断她,见她停了下来,正要开口询问,外面却传来脚步声。串瓷玥惊醒,一把将倪祈的手札抓起来放在了禾焰的药箱里,坐正了身体,脸上挤出些微笑来,道:“禾焰哥哥回去吧,我的确无事。”话音未落,着一身墨绿色天绫绸绸缎的太子出现在门口。
禾焰拎着药箱退下。听着屋内串瓷玥努力保持平静的声音,又低头看了看药箱,沉思着离开了太子府。
輫子尧查觉到串瓷玥在失神,没有以为有别的,只是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别担心,置之不理就是,他们说累了就不关心了。”
串瓷玥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她想了想反道:“父皇怎么说的?毕竟臣妾是怀瑜的太子妃。他不恼怒我?”
“他……,你是老师的女儿,那些都是不得以,他不会怎样的。”说这话时輫子尧看着案几上的一方绿玉摆件,神色淡淡,串瓷玥疑惑地打量他,却也看不出什么。
……
午后,御书房内,輫复打量着这个气宇轩昂的儿子,“如何?”
輫子尧摇头,“还是以往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輫复皱眉,起身在书房中走来走去。
“儿臣在想,是不是我们理解错了。”
輫复停下,“你能想出其它解释?”
“……。”
輫复道:“看紧些,你回去吧。”见輫子尧应声却没有离开,于是问,“还有什么事?”
“父皇曾答应过儿臣暂时不插手。”
輫复奇道:“什么意思?这出戏不是你安排的吗?”
輫子尧一惊,抬头看了看輫复,心中快速盘算,应道:“是儿臣安排的不假,但中间出了点儿差错,若不是父皇的人,那儿臣得查查这暗中之人了。”
輫复看了他一会儿,“朕确实未插手,但你最好别有什么瞒着朕的!”
“儿臣不敢!”
“下去吧!将那株妖参给瓷玥补身子。她毕竟是牧启的女儿,别亏待了。”
輫子尧心里头对这句话着实百感交集。
……
串瓷玥在雅馥院坐了一下午,终于还是等不了了。于是结玄阵偷偷回了串府。串瓷玥的出现,将正琢磨手札的禾焰吓了一跳,只掳胸口。
串瓷玥压低声音问禾焰道:“我哥哥提过闻人惜吗??”
禾焰看了看手札,又看向她,“七月初五是闻人惜的生辰?”
“你也看出来那是个七?”
禾焰点头,“从你府里回来后我直接用药处理了那处,是个七,但名字涂太狠了,恢复不了。是不是……輫子尧要同她大婚了,大哥就将两人写下来了,闻人惜死了,大哥就涂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