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不说嘛。”新惊宇顺着新野河的意思。
“阿成,我想见她一面!”新野河没回答新惊宇的话,而是转过话题跟成伯说。
虽然他没提她的名字,但成伯知道董事长是想见谁。心情悲痛万分,但却别无他法。
“好,我这就去请她。”成伯忍着眼泪,镇定地说道。
“您要成伯去请谁?”新惊宇好奇地问道。
“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新野河看着成伯已经消失的背影,心里暗道,或者她是不会来的。
新惊宇没有再问,他知道爸爸不想说的事最好不要问,因为那是没有结果的。更何况爸爸现在的状况很糟糕。
“嗯,既然成伯去请了,您就先睡一会吧。”新惊宇劝他休息。
“我现在感觉很好。”新野河微微笑了笑,那一抹笑容散去之后,他的面色便变得凝重了:“惊宇,你要好好听着,听完之后,你要怎么样对我都是可以的。”
“爸,您在说什么啊?!”新惊宇听不明白。
“你不用再叫我爸爸了,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新野河悲伤地说着,但是这个儿子他却一直当亲生儿子在养,甚至,比亲生的还要疼爱。
“爸,你一定是累了。”新惊宇怔了一下。
“你的亲生父亲他叫齐雷,就是刚刚在外面的那一个。”新野河说着,又叹息着:“他终于是来了,他应该是来接你的。”
新惊宇默默地看着新野河。
“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新惊宇平静地问道,从他第一次见到齐玄,再到刚才血型的吻合,然后齐雷的出现,他的怀疑并不是没有,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相信。
新野河点了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事情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我跟你的妈妈曾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嫁给了齐雷,而且已经为他生下一对双胞胎。
我很难过也很气愤,在你们办周岁的那天,在半路上我截住她,当时我问她离开的原因,她说从来没有爱过我,没有喜欢过我。”新野河说着眼眶便湿润了。
“我非常愤怒,也不相信,我拉着她走,她不肯走。争执之下,齐家的人追了过来。冲突之中年轻气盛的我就开了枪,却误杀了你母亲,然后,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新野河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您是在开玩笑吗?”新惊宇冷峻的脸强挤出一丝笑意。
“抱你回来之后,我不是一直隐姓埋名地养着你吗?除了我的心腹,新氏社团上下有几个认识你,知道你的?”新野河说着事实。
“您不是说黑道仇杀太多,才将我保护起来的吗?”新惊宇摇着头。
“那是骗你的,我是不想齐雷知道你还活着。”新野河闭上眼睛,他觉得好累,眼皮好沉重。
“可是,您为什么又让我继承新氏社团呢?不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新惊宇想不明白。
“你品行纯良,身手不凡。是我唯一的赌注,也是新氏社团最后的希望……不过,这次我输了。”新野河长长地吐着气,正常的呼吸已经让他有了负荷。
“那玲珑她是您的女儿吗?”新惊宇问道。
“是……她是我唯一的血脉。”新野河点点头。
“那您为什么会让她去洪门?”新惊宇皱着眉,因为这件事,他有多痛苦。
“因为……你一定会救她。”新野河苦笑着,“要是……要是不答应东方墨,新氏社团的百年基业……就毁在我的……手上了。”
“爸!”新惊宇感觉到新野河的不正常了。
“惊宇……”新野河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容,“你……你还能这么……叫我,我很……开心!”
新惊宇无言,他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了。
他该要怎么办!他能怎么办?!叫了他二十几年的爸爸,突然不是自己的。住了二十几家的地方,也突然不是自己的。
那么亲近的人,那么慈祥的人,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惊宇……你不要原谅我……不要……”新野河吃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张门。
他多想看到她,就算她不原谅自己,只要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他死也瞑目了。
成伯站在病房门口,眼含热泪:“夫人,请您去见董事长最后一面吧。董事长他已经快不行了!”
“我不会去的。”她还是背着身子,一头白发随风飘扬。
“夫人,董事长为了救小姐一次又一次的抽血,所以才会……”成伯解释着。
“你是说玲珑受伤了!”妙丽立即转过身来,焦急地问道。
“是的,夫人。”成伯情急之下漏了口风。
“你在骗我!”妙丽又重新背过身去,“你是想借玲珑的名义骗我去。”
“夫人,董事长他真的是不行了。小姐做了手术还没有醒来,也是生死未卜,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来乱说呢!”成伯焦急不已。
“玲珑是怎么受的伤?”妙丽也面露担忧之色。
“具体的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在会所里中了枪。”成伯说着,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夫人,请您就去看一眼,最后看一眼董事长。”
妙丽转过身来,淡淡地说:“你起来吧,你回去告诉他,我这一辈子我也不想再见他一眼。死了,最好也是不要见!”
“夫人,齐雷也在的。”成伯只得出此下策。
妙丽一怔,惊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