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也受伤了。”成伯说。
“惊宇也……”妙丽这才觉得可能是真的了,心猛然沉了下去。
“不是少爷,是另外一个,叫齐玄。”成伯连忙解释道。
妙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起成伯:“你快起来!新野河有你,真是他前世的造化!”
慢慢地,那睁着的眼睛失去了色泽。
她不会来了。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新野河凄惨而艰难的笑着。
“惊宇……我可以拜托你……你一件事吗?”新野河强提了一口气。
“您说。”新惊宇答道。
“我走了……以后,你……能……帮我,好好……照顾……玲珑吗?”新野河问道。
新惊宇点点头,握住新野河的手,他的手好冰冷:“一定会的,我一定会的。”
“告诉……她,她……她的妈妈……还活着,一……一直……很爱她。”新野河露出一缕欣慰的笑。看看四周,黑夜即将要过去,天已经微微亮了。
目光凝在门口处,那里一直有他要等的人。只是一直没有出现,他该要走了,他太累了,今生做孽太多,死前连女儿和妻子都见不到。
他还要执著什么?又有什么好执著着的。放手吧!新野河慢慢地松开了手。
新惊宇默默地流着泪,握着新野河冰凉的手流着泪,慢慢地将手伸到他的鼻前,探了一下,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
手轻轻将新野河睁着的眼睛合上。
新惊宇痛得一声也喊不出来,除了悲,除了痛,除了撕心裂肺的痛楚,他还能做什么!
忽然,肩上有只手轻轻地搭了上来。新惊宇回头一看,齐雷站在病床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董事长!”成伯匆匆地赶了进来,见到这个场景,一个箭步扑了上来。
“董事长,你快看,我带谁来了!你快起来看啊!”成伯眼眶通红。
妙丽听到成伯语气不对,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慢慢地走进病房,看着没有生命的新野河,淡淡地道:“他死了。”
新惊宇和齐雷都转过头来,全都吓了一跳。
这个面色苍白,一头白发的女人是谁?
“妙丽?”齐雷看着她微垂的眸子,这些年他一直以为她死了。
妙丽闻言移了视线,当她看到齐雷时惊讶得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便背过身去,匆匆地跑出了病房。
“妙丽,是你对不对!”齐雷追了上去。
新惊宇狐疑地看着成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成伯忍住悲痛,对新惊宇说道:“董事长都跟你说了吧,她就是小姐的亲生母亲。”他很清楚,董事长一定将他的身世说了。
新惊宇一惊:“怎么会……她的头发?”
“这里交给我吧,少爷去看看小姐怎么样了!”成伯含着眼泪说。
新惊宇点点头。
齐雷三两步追上妙丽,“我知道是你,不要躲了!”
妙丽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姐夫,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妙丽了!”
“那又如何。”齐雷说道,随即又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妙丽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我要先去看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齐雷更为惊讶。
“是!她受了重伤,我要去看她!”妙丽说着就找着去了。
齐雷呆在原地。
新惊宇推开玲珑加护病房的门,见东方墨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玲珑。
嘴里还在念着:“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死!否则……杀了新惊宇……毁了新氏社团!”
另一边,陌兰在沙发上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东方墨的外套。
“你一直都是这样对她吗?”新惊宇皱起了眉头。
“什么?”乍然之下,东方墨没听明白。
新惊宇指了指沙发上的陌兰,“她!”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东方墨脸色一暗,冰冷地说着。
“随便你,我也没兴趣知道。”新惊宇不以为然,目光转到玲珑身上。
“墨哥……”陌兰忽然皱着眉头叫道。
这一声让东方墨和新惊宇两个人都惊了一跳,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的身上。东方墨更是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站在沙发前,仔细地看着侧身而睡的,她呼吸均匀,应该还在熟睡之中。那刚才是谁在叫他?
“墨哥……”陌兰皱着眉头又叫了起来。
东方墨和新惊宇都确定下来,是在做梦。
陌兰确实是在做梦,梦见在海边,她跟东方墨哥开心地踩着沙滩,她调皮地沿着东方墨哥的脚印,蹦蹦跳跳地走着。
夕阳下,银沙胜雪,东方墨哥抱着她。
海岩上,海浪澎湃,他们相拥着而坐,面朝着大海,双双发誓。
“以海为证,我东方墨一定要娶陌兰为妻!”
“以海为让,我陌兰一定要嫁给墨哥!”
……
一个个片断,像潮水似地涌来。
一个个画面,疯了似地冲击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她不是楠小姐,她不要是洪楠,她是陌兰!
“不!不要!”陌兰猛然惊醒,一头大汗。
“你怎么了?”东方墨问道,他想可能是昨天晚上跟她说了太多让她受了刺激。
“墨哥?!”睁开眼睛看到东方墨,脱口而出。
“你记得我了?想起来了?”东方墨惊喜万分。
陌兰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东方墨情不自禁地一把拥过陌兰,高兴不已:“太好了,你终于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