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的淡泊出乎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一头蓦然而散得云鬓看在他眼中,竟是美的似幻一般无法捉摸。想想,帐包外或许尚有一人在寻找着她,而眼前的她,若没有自己的强行进入,又是否在痴心的待着他?
那一丝无言的疼痛再次向他心窝重砸而来,不!不!想到眼前佳人在他人怀中的娇美,葛尔丹策零无法再控制心中腾升的怒火,“给我跪下!”骤的愤然站起。带着怒火与占有欲,他止住了苏子刚启口欲微吐的言语,竟是出人意料的叱喝要求。
“什么?!”朱唇轻启,正欲反驳的苏子却是被眼前个带着暴怒而言的男人吓住。豁然站起的策零直直的站在苏子面前,高于她两头的挺拔身姿将这个女子困于身下。
“给我跪下!”再开口,他竟是抽出了挂与腰间的鞭子。一个甩动,帐包突兀的惊起一声如要撕破天际一般的空响,愤怒让这个从来已阴冷沉稳著称的男人失去了理智。紧紧握于掌中的皮鞭显示出他此刻的狂暴。
这个女人简直比草原上的野马还要烈!隐藏在她故意冷淡表情后的到底是颗什么心!
“啐!”轻吐一口嘴里的痰,葛尔丹策零似在恐吓,更似在威胁“不要逼我动手!”
从未经历过如今这一切的苏子又怎经得起这般惊吓,竟是被眼前男人的所作所为吓呆“你想做什么……”双手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苏子声音显得异常沉闷的询问。若要伤害,只管冲着她来,但请不要,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再一次被她动作刺伤,呵,她现在所护着的,便是那个男人的“孽种”吧。教他如何容得!
“啪!”却听晴空一声,一道蛇皮制成的鞭影竟是落下。“不!”心中一惊,苏子明白自己即将遭遇的一切,惊呼着,她紧闭双眼环住了自己的小腹,不要伤害它!别无他求,只为保全那腹中骨肉……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再睁眼,迎接上的却是男人颓唐而盛怒的紫眸,瞳中之光跳跃,她清楚的看见了其中的杀气。
“来人!把东西给我拿进来!”扔下手中皮鞭,他怒吼着传唤来人。回过首,面上却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寒冷,“不跪是吗?很好。”面对这个女人,他自问有办法对付,孩子算什么,即便没有那腹中孽种,他依然能击败那帐篷外的男人,而现下,他要的是这个女人的臣服!
“可汗……”前来伺候的侍女早已察觉出着帐篷中的危险,战战兢兢端着一物杵在帐篷门边,不敢进,却也不敢逃。
“把东西放下,滚!”目不转睛盯着身前女子,声音的狂暴却是传满了整个斡儿朵,冷声下令,直言遣退出了那个送物而来的女子。
直直与他对望,苏子感觉得到接下来事件的恐怖,她猜不透,这个男人为何会如此?她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甚至对他无欲的让他去宠爱别的女人,可为什么…他还会这般粗暴的对待自己…
回过身,男子径自端起一碗色如泥浆一般的药液旋身而来,“今日,我便要看看你多有骨气。”漠然开口,他表情出现了狰狞,那是嗜血的诡异,是死亡的脚步的临近……
男子步步逼近,苏子缓步退后,甩着头,她此刻感觉到了比那冬雪还要彻骨的寒冷,这个男人疯了,“那是什么?你想做什么…不…不要!”梗咽开口,她话语中更多的是虚弱的请求,却早已没有先前的淡漠。
“是什么?”豁然冷笑,是的,他疯了,不过回到部族才区区一天,他得到了她的身,却也是将她的心推的更远,他是天下女子求之不得的准格尔雄鹰,他要的,无人可以拒绝,唯有她!不管是之前的织善,抑或如今的苏子!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般逃避自己!
看着她掩与腹上的白荑,他不顾计划,只想疯狂的毁灭一切有关那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记忆!
“是让你永远无法保护腹中孩儿的东西…”诡笑回答,他没有一丝对面前女子的怜惜,是的,他要拥有她,彻底的拥有!而这个彻底是必须铲除一切障碍的疯狂。就如战场上,若想获胜,即便是使用最为卑劣的手段也无妨,一切,都阻止不了他的脚步,不管是那个鞑靼朝廷,还是那个男人!他会得到这个天下,更会得到这个女人。
“孩子……不!”闻言,苏子猛的惊醒,她明白了那碗中所盛药液的用途,那是堕胎药!“这也是你的孩子啊!”被眼前男子的疯狂激怒,她扬声大吼,在苏子心中,这腹中所怀的并不单单只是她的骨肉,更是他未来的子嗣啊!
带着愤怒与惊慌,眼角的眼泪竟是无法抑制的涌出,为何这个男人会残忍如斯?她疑问着,却是找不到半点答案。
“我的‘孩子’?”重复着她的话,策零冷笑“你可知晓在漠北大草原上,素来是有着‘杀头子’的传统?”冷冷告诉她这一事实,策零心中却是嗤笑,他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但并不是现在这个。
原来在蒙古等地都有着“摔死投胎”的传统,这一传统早在大元成吉思汗统治整个中原时便存在,为的,只是让各族首领们保证其血统的纯正与绝对的真实,而此时,葛尔丹策零所要的,却是将这本就不属于他的女人完全征服。
一语让本已泪流的苏子更加错愕与激动“杀头子…你是说,你要杀掉这个孩子…求你,求你不要。”慌乱中,她突然懂得了何为服输,何为万劫不复的永坠地狱……
求你…求求你……随着话音,苏子感到空旋,那是一种对命运的低头,对现实的诚服啊!到底是什么,让她足以如此低贱而卑微的屈服……
“跪!”一声呵斥,男子彻底红眼,女子的认输是他未有意料的,这个还未曾出世的孩子,真的…那般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