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全部退下,没有我的旨意休得入内,包括你,白音。”消瘦欣长的身影立于一座宏伟的不似能够随意搬迁的帐包之外,冷声的下达旨意。
“是,可汗!”随着异口同声的答话,守候在外的一干侍卫及侍女都相应的从帐包外四散开去,对于眼前这个大王,平日里的他们便是不敢在其面前多言半句的,而今日,但凡风声灵通一点的都知晓这个可汗是带着何等的怒气而来,若是有半点不小心便有可能就此丢了性命。
顺从退开的人群却让一个修长的身影显得突兀而明显起来。
“白音,还不退下?”冷声开口,声音喑哑而冷酷,葛尔丹策零面对眼前这个最为信任与器重的臣子,他今日没有半点好心情的质问。
“王,方才……乌兰娜姑娘来过。”不惧策零冷眸的直视,白音只是淡淡的将今早之事如实汇报。
原来今日早间乌兰娜前来一事,白音本就有着一份谨慎之心,试问这个跟随了大王三年的女子有何德何能足以占据大王独宠?若非有着过人的手段与心计,只怕早也如同其他女子一般被王抛弃。而如今帐篷中女子身份更是重要,乌兰娜来,到底会做些什么他自然心知肚明。
早先从帐包中传出的微小争执声内力深厚的他不是没听见,但终究未能闹大,谨慎的他自然不会咋呼的多作文章,如今见着主子,他自是有必要禀报一声。
果然,一语让本就面色阴沉的策零更是皱眉“她来过?何时?”冷言相问,有一丝思索的神情杂其中。“王早上离开后一会儿便来了。”如实回答,既不隐瞒也不夸大,只是淡淡回话。
拢眉吸气,“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策零自然不会再多相问,相较眼前人的禀报,他更想听听帐包中人的话。
随着白音恭敬的退下,策零也迈开修长的腿进了那座昨夜让他留恋销魂,今日却叫他怒火中烧的高大斡儿朵内。
(此为分割线)
“既然醒了,又何必装睡?”冷声而问,浑厚深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不同于早间时分的温柔。
他是带着怒气来的,跌落了一地的食物并没有人来收拾,将整个房间显得越发凌乱而狼狈。他能明显看见那裹在虎皮锦被下女子,纷乱的一头青丝披散在外,却是寻不着她的娇颜。
“起来!”见女子不动,策零明显在方才的怒气上更添烦躁,这个女人果然目中无人的紧!
“难道你聋了?!”薄怒中,策零一步上前竟是揪起了那个将自己裹缠于锦被中的女子。
霎时一道寒光射来。被她寒气的眼神震住,策零对上的,竟是一双充满了恨意且又冰冷的目光,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孤冷。
纷乱云鬓下,一张苍白如皓雪的绝美娇颜竟是带着一股欲离世而去般的清风空灵,“你……怎么了?”教她这般模样吓了一跳,策零不由放柔了声音的询问,从早晨带着盛怒的离开到现在,不过区区三个时辰,为何再回来,方才那个还因为甜腻马奶而娇笑的佳人……竟成了这般模样?
未有答话,那道犀利的目光却依然没有从策零脸上移开,死死的睇着他,竟像是想要在那英俊坚毅的脸上寻找到什么一般。“我让你说话!”再次被她反常的模样激怒,策零揪着佳人的手不由加重,低吼着想让她开口。
不料这着力的一扯,却是让苏子整个充满“伤痕”的身体暴露于空气中。只见她秀眉未描更显娇弱,疲倦神态掩饰不住她一身的桀骜与冷漠,慵懒间却是揪著几丝幽幽的哀柔。相较与方才完全****的身体,先下的她竟是胡乱裹着一层素绿薄纱里衣以掩娇体,却不想这欲遮还露的轻纱套在她那充满暧昧“伤痕”的娇躯上竟是更加让人为之疯狂!
“站起来!”对她这清冷之美无动于衷,男子此刻只想俘获她那清高的性子。
蛮力将她拉拽下床,策零让她除里衣外不再着寸缕的站于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是回身坐下,“不要在我面前玩性子,有什么不满你大可以说出,不需要在我面前这般冰冷。”低声开口,策零不得不承认,面对她的身体,他有着一丝无法克制的冲动。看着先下她这欲盖弥彰的娇躯,自己竟是有了一丝怜惜,不由放柔了声音。
“玩性子?”突兀的站着,苏子只觉此刻寒冷入骨,而答出话却更是如冰般瘆人。她睇着眼前这英俊男人,心中却是无端泛起恶心一片,呵,昨夜的堕落,换来的便是今日的侮辱吗?
沉吟一声,策零突然觉得自己厮杀多年,城府一生,而当面对眼前这个女子时竟是如孩童一般的无奈与痛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昨夜她的柔顺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爱”的快乐,今日她突来的冷漠却让他痛苦。
女子抿笑“乌兰娜姑娘…很爱你…”开口,却是与男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哦?然后?”一个挑眉,不想这个女子竟会提起这个话题,倒是好,让他无须再多问,“苏子以为…可汗你,应该珍惜…”“珍惜她与否,与你何关?”接下她话,策零直视着她的水瞳,而此刻的苏子青丝散乱,越发承着她的羸弱,紫瞳男人无视她在寒冷中颤抖的身体,等待着回答。
摇摇头“苏子……认为,她比苏子更值得得到王得关心。”朱唇缓启,话声柔,音声浅,道出的话竟是多少男人乐意听见的“识大体”。
却不想此一话却让策零怒气顿起“关心?”低吼而问,心中却在此刻不由一触,霎时间不知怎的竟有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感从策零心中划过,那是什么?是他从未感觉到过的心疼与无奈。
“你是我的妃,而她…只是个侍妾…”突袭的颓唐之感潮涌而上,却是灭去了他方才暴怒的狂气,颓废坐于宽大华丽的虎皮床上,这一日是他回到准格尔的第一天,是他得到她后的第一天,她竟是要用这样的冷漠来反抗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