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照现在情况来看,咱们只等在此停留数日了。”赛斯闷声说着,心中却是倒不出的滋味,本来嘛,王不过一时好心的带这织善,不,苏子姑娘出马车解解连日来在马车里的闷,却怎料就这么一下竟使得她差点小产。这下可好,本来就已经缓慢的行程如今却被彻底的搁置下来。
随着一道寒光闪过,赛斯知道自己的言语犯上了大王。但执拗的他却并不愿意就此认错,黑着脸,大汉不再多言。
一旁白音见状便上前一步,“王,如今苏子姑娘身子有碍,只怕行程会被耽搁,我们是否要飞鸽告知乌兰娜姑娘一声,以便她在准格尔对睿卿王有所解释…”“无妨…且让他多做等待,这个游戏也就将更加刺激,何况…”策零略停,提腿上前一步侧坐到床边,执起床上佳人的柔荑再开口,“何况如今是我们在‘救’他的孩子,倘若他有幸知晓也只当感谢我们。”
冷笑着策零没有丝毫感情的冰冷开口,对于这个现实,他越发无法接受,手中握着苏子的素手。心头却是万般的憎恶,对于这个女人,他有的只是利用,从而别无其他,对她腹中骨肉更只有着摆弄傀儡之心,这是在知道她失忆的那一刻起便有的主意,但眼下,瞧着床榻上沉睡的美人,他不知怎的竟有了一丝不知名的动摇……
白音在一旁听着,却是接话“这话虽是不错,但王,还有一事白音一直未曾明白,如今提出,还王多做指点。”轻声开口,他谨慎床上女人已醒的用蒙语相问。
见他如此,策零自知这个心腹侍卫有事向告。略作停顿,他将手中柔荑放回棉被中盖好,继而转身出了房门,后面的白音与赛斯也随之跟出。
“何事如此神秘,但说无妨。”厢房外,策零依旧已蒙语发问,神色冷峻的等待回答。
白音低首开口“王如今已将苏子姑娘带走,想必京城中必做大乱,如今只怕搜寻的人也陆续派出,我们一行虽早做准备,并不恐那无能鞑子军的追踪,但王可曾考虑过真正的威胁却是在准格尔内部。”
“你是说睿卿?”接过话,策零在道出那个名字时脸色一闪而过睥睨之情。
对于这个问题他自然有所考虑,但正因为如此,这场游戏不就更显得有趣?心中冷笑,遥想起出部族那日与那个男人的相遇与对峙,策零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当今大清朝最受重视的大臣是吗?如今还不是被我葛尔丹策零玩的团团转?
“那可曾考虑过到达准格尔后如何隐藏织善,也就是苏子姑娘的身份?如今苏子姑娘虽是失去记忆,但那个荣郡王毕竟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倘若是遭他发现自己的福晋竟被抢走,只怕是会提前回朝请军发起战争,如此一来只怕会对我们的计划带来不便。”
低沉着声音说出自己的想法,白音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顾虑。若早前自己还能相信王强掳走苏子姑娘的目的是为牵制在部中的荣郡王睿卿,那就王这几日的行为来看,他却动摇了自己对王此次做法的信任。
只因可汗对这个苏子姑娘的迁就与无以复加的“疼惜”是他从未见过的。即便是跟随了王三年的乌兰娜姑娘,又何时得到过这般待遇?
“如此,这便要你们的配合了。”一脸揶揄,策零侧目看着身后两名侍卫。“王的意思是?”不明就里,赛斯直讳相问。
一言毕身边两者却是不言,一者神情冰冷,不愿多做解释,一者却神色严肃,不知如何作答。半响后白音带着顾虑开口“王的意思白音明白,但瞒的过一时终究瞒不过一世…”
“无人说我要瞒一世。”冷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策零伸手示意白音附耳上前…
推门入房,策零却是见着那本因躺在床上的女子正独依于窗轩之边,一袭白衣轻裹娇体的她明理风清却又如初冬之山茶,秋过,寒降,风起。孤立于世的花儿也将随之乏落。
“为何会站在此处,大夫说…”一边说着,策零一边上前欲伸手扶住那瘦弱似要凋零的身体,却在手快接触到她纤臂的一刻便被无情挥开。
“不要碰我!”冷淡开口,声音细微,却是无从躲避的寒冷。
策零见状自是不愿多作解释,略闭目后同样冷声说到“行,我不碰你,但你得回床上去。”说完并不动作的等待女子行动,半响却不见她有丝毫遵从自己的动作。
“如何?你且是等我抱你上床?”对于她的冷漠他心中一想明白,但数日来的接触已逐渐溶解她过剩的冷淡,今日如此,策零当然知道事出何因便也不便发怒。
挽臂而立的女子似没听见他的话一般的扬首而观,却见窗外冰轮乍涌于天界,悬若明镜,清冷寒丽的冷光洒满了她绝艳而苍白的小脸。
策零在一侧睇着她,却是更加发现了她那似来自遥远仙界的清美,上翘的眼尾却使她如一只行走在鄂博间的妖魅。“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上床去!”压下心头的怜惜,他再度冷声开口。
女子闻言果然有了动作,却并是如他所言的提步回床,只是冷然侧首淡漠而悠远的看向自己。目光炯炯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如何?”被她这般无欲的目光看的无法适应,策零冷冽开口询问。
女子无暇的臻首未动,嘴唇却是微启,但半响并未道出一句言语。敞开的轩窗渡进冷风一片,只着里衣而站苏子不由自主的挽紧了手臂。
“既然冷,为何又要固执。”见她此般策零再次上手欲揽她纤腰。动作出,身畔女子却也跟着动。一步退后,步子无力飘渺,但看着他的眼神却带着坚决。
“不要碰我!”开口,依然那句拒绝的话,口气更带不容置疑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