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看女儿这身衣裳好看吗?”一个旋转,模样妖媚的女子站立在不惑男人面前。坐在堂上,张文知看着眼前的女儿,不得不说真是一个美人。但皱眉拂着胡须的他却并不开口。
“爹,您倒是说啊,好看吗?这可是女儿前些日特意去芷云阁定做的呢。”一声娇嗔,张婉然再一挥裙摆示意张文知看向自己。
“嗯,好看,我的女儿能不好看吗?”一边说一边带笑,对于自己的女儿,他可是有着相当的自信。但虽是笑,他却神色带着考虑“婉然,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张婉然见他如此一问顿时大好的心情全部消失,一把将肩上短式一口钟扯下,张婉然带着丝丝怒气扔到身旁的婢女身上。“全部给我退下!”
怒言开口,她屏退了厅上所有的婢女,面带难色的看向父亲“爹爹,女儿早已做下万分决定,此事还望爹爹多做推澜。且莫再多做询问,女儿此次去,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而去,倘若非如此,那女儿便是死,也不会再回京城!”
口气激烈,张婉然却并没说出那日翠阳湖那日一事,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不免觉得后怕。暗骂自己当时因一时气急的行为,如今看来京中并无起任何消息便定是那贱丫头命大,得以逃过此劫。如此一想,张婉然也算松了一口气,她并不会傻到为了收拾一个根本不可能成为她对手的女人而搭上了自己的信命。
但事到如今她的计划也必须开始,心中自然明白自己那一举动的后果,倘若她再不拿出行动,只怕到时睿卿回京就算尚还记得自己些许,但织善那贱丫头一旦告发自己那日行为后,恐怕自己今生都将无缘再得见睿卿一面。
现在她唯一能做便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赶在睿卿回京之前将自己送去,并在期间得以为他怀下麟儿,届时母凭子贵,再回京中又有谁能撼动她的地位?
思及此,张婉然嘴唇带上冷血之笑,“女儿啊,但此去路途遥远,途中事件尤不可测,爹爹担心你…”担忧着女儿的安危,张文知还是带着犹豫不愿松口。
却见张婉然好不耐烦的开口“爹,女儿早已说过,不如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堂堂大清朝廷工部尚书之女的身份也不是任人便可侵犯的。事已至此爹及时不答应女儿也会自由办法出发。”放出威胁,她无法说出真实原因,只急切的希望父亲可以答应自己的计划。
沉思一番,张文知自然明白若能攀上睿卿后的尊贵。见他不在言语,张婉然心中自然明白父亲既已答应,略微抿笑,她很开心自己那个一向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父亲此次能这般识得大体的决定帮她。
“既然如此,那女儿还望父亲能够尽快安排各项事宜,毕竟京城离准格尔还很远呢。”一边说着,张婉然无法再克制的娇笑出声,模样夸张而妖媚。被屏退在厅外守卫的侍女们无不听的毛骨悚然。
“如此说来你是早就怀疑那个葛尔丹策零了?”瑞雪止,好一番银装素裹的绝境,流光厅内两名气质迥异却样貌同为倜傥英俊的男子神色严肃的交谈着。
薄唇挑笑一世不羁的煜祯贝勒修长手指玩弄着手中白玉杯子的淡问,唇中尚残留着余香,好一杯值得回味的“美茶”。他腔内舌齿撩动回味着刚才的“美味”。
“难不成,你就从未怀疑过?”一旁神色冷峻到比厅外落雪还显寒冷的弘尔祁开口反问,自那日宝来楼的无端爆炸发生后他便怀疑起了那个睿卿从遥远准格尔飞鸽而来的书信上提起的男人。
事有蹊跷,但凡事终有因果,即便睿卿不言,他又怎不会怀疑其人?
试问今秋诸事繁多,一一想来却都件件蹊跷又颇有关联,先前守卫森严的皇宫突遭蒙面人闯入,目标直击皇上,若非睿卿那舍身一挡只怕如今早已一朝天子一朝臣。
而自己又在下朝之时突被数量众多的黑衣人袭击,而来人武功甚为怪异,招招致命,并非是他平日所见,前不久京中东城最为奢侈繁华的“宝来楼”又突遭爆炸,诸多事情的发生皆是在葛尔丹策零继位前后发生。
如今睿卿最为疼爱的侧福晋索绰罗?织善失踪不用他多言,想必悠闲侧坐于石桌对面的男子亦能想到,他不言,只想听听对面人的分析,却不料那人更是古怪的反问,性格冷漠非常的弘尔祁故而也就难得多于他绕弯的打开天窗的反问。
只见对面男子那张能与京中最美花魁争艳的脸不漏丝毫神色,剑眉慢一挑,又是将手中玉杯递于唇前浅抿一口。“啧,好茶。”不答,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赞美。
知其性子的弘尔祁倒也不多催促,冷眼观他如何表演。
相识十二年来,这小子的性子他早与睿卿已目睹在心,越是大事当前他倒越是悠哉,旁人不催便罢,若要是催了,他倒是会反其道而行之,甚至躲起来不让人见其踪影也未曾可知。
再啜一口,妖媚男子缓缓开了口,“知我今日招待你这茶名唤为何?”见问者未答,他再度悠扬启声“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湖州紫笋来。正是那被陆羽誉为‘茶中第一’的顾渚紫笋。”
“喔?那又如何?”闻言,弘尔祁果真再品一口杯中香茶后问到。
煜祯贝勒却是放开手中玉杯答他“这看人就犹如品茶,所谓品茶重在那茶、水、器、境、艺五点,这人呢,也有五点要观。”顿了顿,凤尾眼角斜眺着远处而来的人影。
待人影走近后他再开口“我不是叫你伺候在她身边吗,你又如何来了。”问着来人,原那人为他身边贴身婢女,被一问,侍女先是请安然后禀报到“回贝勒爷的话,念溪格格她却是不听奴婢的话执意的就要离开惠明居,奴婢阻拦不得,只好前来打扰贝勒与将军了。”
听着侍女的禀报煜祯却是不语,而后又霍然笑开,挥挥手将侍女遣退“便就依了她,你且先退下吧。”再转眸,他神色恢复之前的严肃,对刚才一事如若从未发生一般的接着说“人这五点便是形、色、气、度、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