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舞竦回家后,舞大妹仍然是每天早出晚归卖烧饼,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以前欠她钱的人也都乖乖的把钱还给她了。
盘精练为了喜欢的人也豁出去了,他偷偷的向舞竦告白了,舞竦则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然后由于盘精练三番五次的纠缠不休,舞竦不胜其烦,一声不响的搬到县衙去住了。
盘精练因为每天看不到舞竦了,只好借酒浇愁,他每天等舞大妹去卖烧饼后,便跑到对门的汪家酒楼去喝酒,汪家酒楼的掌柜名叫汪老五,是个鳏夫,他没有开解盘精练,也没有安慰盘精练,而是眉飞色舞的给盘精练讲了他的风流韵事,讲者无心,听者有意,从此后,盘精练则经常留恋欢意楼,迷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如意姑娘。
俗话说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盘精练光顾欢意楼的事被一个卖桃子的孕姐看到了,这个孕姐与舞大妹关系甚好,两人经常一起在街上卖东西,于是乎,孕姐便将此事告诉了舞大妹,舞大妹听了将信将疑,虽然如此,但她回家后并没有责问盘精练,而是找了一个要买面粉的理由,将交给盘精练保管的银子都要了回来。
盘精练手头没了银子,去不了欢意楼,便天天找舞大妹要,舞大妹当然不会再给他钱了,如此一来,两人便三天两头的争争吵吵,最后盘精练竟然家暴,暴打了舞大妹一顿,打的舞大妹鼻青脸肿,遍体鳞伤。
舞大妹卧病在床,又气又急,气的是相公去烟花之地不说,还动手打自己,急得是妹妹舞竦现在不在,被知县大人派往西都公干去了,自己连个诉苦的人也没有,而盘精练看着满身伤痕的舞大妹,心里顿时害怕了,他知道舞竦的脾气,回来后定然饶不了他,他立马便给舞大妹跪下了,求舞大妹原谅自己,舞大妹并没有责怪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拿了些钱让他去买药。
济生堂药店是阴黍县最大的药店,除了销售中草药外,还兼售十全大补丸之类的强身健体的补药,当然全是糊弄人的,药店的掌柜名叫东方艳,人如其名,此人穿着艳丽,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行为不端,专好在外面招蜂引蝶,勾三搭四,只要看到英俊的男人,总是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强抢回府,占为己有,她家里现在养了八个小白脸,受害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她不仅是阴黍县的第一富婆,而且还跟官府狼狈为奸,专干欺女霸男,鱼肉乡里,祸害苍生的勾当,简直是一个为富不仁,伤尽天良的女混蛋。
盘精练一到济生堂药店,就被东方艳关注了,心说好一个帅气的男人,我一定要占有他,于是乎,她立马上前搭讪,当她得知这个男人竟然是舞大妹的相公之后,心里禁不住一阵难受,就像吃了千百只苍蝇一般,然后为这个男人感到不值,觉得老天真是不公,暴殄天物。
一句生,两句熟,三句四句后,盘精练便不再拘谨了,与东方艳有说有笑起来,东方艳则展开攻势,眉来眼去,频送秋波,盘精练立马被这个女人俘虏了,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一旦勾搭成奸,再也欲罢不能,于是乎,盘精练便经常以买药为名,去济生堂药店与东方艳厮混,东方艳虽然心里高兴,但总觉得这样偷偷摸摸不是长久之计,她想和盘精练长相厮守,于是便心生一计,要害了舞大妹的性命。
盘精练一听吓得要命,他哪里敢下毒害人,但在东方艳的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之下,终于点头答应了,然后东方艳跟他保证,保证不会有事,说自己有官府撑腰,要他放心大胆的去做,最后东方艳将一包掺有砒霜的草药递到了盘精练的手上。
盘精练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家中,心里很害怕,犹豫不决,但一想到与东方艳销魂的时刻,他便什么也不顾了,迅速跑到厨房煎药去了。
盘精练煎好药端到了楼上,见舞大妹正朝里睡着,便喊道:“大妹,该吃药了。”舞大妹听了忙翻身坐了起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盘精练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慌色,一会儿后,就见舞大妹痛苦挣扎起来,双手捂着肚子大声叫嚷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叫完脸色发青,七窍流血而死。
事已至此,盘精练也不再害怕了,他立马下楼打了一盆水,然后上楼给舞大妹将面部清洗干净,再涂上一些胭脂水粉,一切处理妥当后,他才哭哭啼啼的去跪求街坊邻居们来帮忙给舞大妹办丧事。
街坊邻居们都是热心人,平时与舞大妹关系也不错,一听到舞大妹过世了,便都来帮忙了,有的负责布置灵堂,有的负责酒席,当一切仪式完毕后,舞大妹被抬到墓地火化了,这时街坊中有一个叫何九婶的人,看到火化后的骨头有些异样,心存疑虑,便偷偷的捡了一根藏了起来,目的是等舞竦回来后交给舞竦,看舞大妹的死是不是有蹊跷。
安葬完舞大妹,街坊们都回去了,盘精练则在墓前哭的死去活来,当然他这是假装的,做给别人看的,他此刻正在想着舞竦回来后自己该怎样说,想好了一切说词,他立马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然后呜呜咽咽抽泣着回到了家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盘精练除了在家戴孝,还时不时的跑去济生堂药店跟东方艳鬼混,俩人都不知道舞竦回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只能静静地等着,等待是漫长的,是令人煎熬的,幸好俩人还有短暂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