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大妹死后一个多月,舞竦从西都回到了阴黍县,她去的时候是大雪纷飞的冬天,回来的时候是阴雨绵绵的春天,在西都公干期间,她碰到了中原女教师邹童,有幸成为了邹童的记名弟子。
舞竦在县衙交完差,便急冲冲的赶往姐姐家,当她看到门口悬挂的白色灯笼时,她顿时惊呆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立马推开门走进了院子里,然后几大步跑进了堂屋,抬头一看,只见中堂之上挂着姐姐的遗像,供桌上摆着姐姐的灵位牌,她顿时凤眼含泪,双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嘴里哭喊道:“姐姐,你怎么丢下二妹一个人走了?我走的时候你不是挺好的吗?这三个月来,究竟出了什么事?让我们姐妹俩阴阳两隔。”
哭声惊醒了正在楼上睡觉的盘精练,他顿时吓得不轻,待到心情平静下来之后,他才蹒跚着走下楼来,到了舞竦的身旁,便装模作样的安慰起舞竦来。
舞竦一见到盘精练,立马询问事情的原由,盘精练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编造了一番谎话对舞竦讲了一遍,舞竦听完半信半疑,疑惑的看着盘精练,盘精练心里一惊,生怕舞竦看出端倪来,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这时舞竦说道:“姐夫,姐姐一向身体健康,怎么会有心绞痛呢?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希望姐夫你说的是实话,不然休怪小妹我翻脸无情。”
盘精练一听心里暗暗叫苦,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过一天算一天。
舞竦去祭拜过姐姐后,便开始明查暗访,街坊们一见到舞竦,便把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舞竦,其中孕姐对舞竦说了盘精练逛窑子的事,何九婶也将舞大妹的骨头交给了舞竦,舞竦拿着骨头到县衙找仵作检验,检验结果是中毒。
舞竦怒不可遏,从县衙一回到姐姐家,便押着盘精练到了墓地,在舞大妹的墓前砍下了盘精练的头,替她姐姐报仇雪恨。
然后舞竦要去斩杀帮凶东方艳,盘精练死前供出了自己与东方艳有奸情,毒药就是在济生堂药店弄得。
舞竦一走进济生堂药店,东方艳就知道东窗事发了,不等舞竦开口,她便主动提出要跟舞竦在蝎子楼进行一场生死赌局,舞竦二话不说欣然接受了。
消息不胫而走,赌局当天阴黍县万人空巷,全城百姓都蜂拥而至,将蝎子楼围的水泄不通,蝎子楼是东方艳的产业,是一座集饮食客栈赌场于一体的大型酒楼,底层是餐厅,第二层是客栈,第三层是赌场。
东方艳还请来了知县大人当公证人,目的是想威慑舞竦,让舞竦有所顾忌,然后两人签下生死赌状后,赌局就开始了。
赌局分为三个项目,一牌局,牌局又分三个小项目,马吊长行大小,二拳脚,三兵器,规则是三局两胜,比试不计生死,各安天命。
首先进行的是打马吊,马吊就是现代的麻将牌,打牌都需要运气,运气则等于技术加千术,码牌,记牌,打骰属于技术,落焊则属于千术。
牌局一开始,东方艳与另外两人分明就是串通好了的,互相使眼色,打手势,偷换牌,打的风生水起,一圈下来赢了舞竦不少的筹码,筹码若是输光了,牌局也就结束了。
舞竦见状并不在意,她精通赌术,善于记牌,打骰是她的强项,因为天赋极高,又长期习武,手骨柔软,力度控制的相当精确,绝对不会出错。
第二圈舞竦改变了战术,成功的诱上家,卡下家,盯对家,胡牌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一会儿天胡,地胡,截胡,一会儿自摸嵌张,绝张,还有杠上开花,海底捞月,胡的东方艳及另外两个人傻眼了,一圈没完,三人面前的筹码就被舞竦全赢了去,县令一看立马宣布马吊牌舞竦胜。
东方艳对舞竦的牌技赞叹不绝:“舞都头,我原以为你只会打老虎,却不曾想你的马吊也打的如此好,真是大杀四方。”
舞竦一听淡淡的说道:“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砍下你的狗头为我的姐姐报仇。”
东方艳听了不由的“嘿嘿”干笑两声:“舞都头,别太自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第二局,我们玩双陆棋。”
宋人赌风盛行,赌博方式花样百出,有长行,叶子,弹棋,打褐,大猪窝,小猪窝,族鬼,数仓,赌快,藏弦等等,其中长行就是双陆棋,双陆棋是舶来品,始于曹魏,流行于两晋南北朝,盛行于隋唐宋,尤其在宋朝,几乎达到了巅峰。
双陆棋在宋朝各地相当普及,酒楼茶馆里往往都设有双陆棋盘,供客人边饮酒品茶边玩游戏。
双陆棋的规则是每方各有十五枚棋子,主要靠打骰点数决定棋子移动的格数,最先将己方棋子全部移出棋盘者为胜。
两人摆好棋子,立马开始博杀,舞竦手法纯熟,随心所欲,想掷几点就掷几点,结果率先将棋子移出了棋盘,胜的轻而易举,东方艳虽然也是双陆高手,但比起舞竦还是稍逊一筹,失误十之二三,结果以一枚棋子没能移出棋盘而败北。
县令见状立马宣布第一局牌局比试舞竦胜出,接下来双方进行第二局拳脚比试,说完命衙役搬开桌椅,空出一块场地,然后吩咐舞竦与东方艳各自准备,准备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