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阴黍县县衙,几个猎人七嘴八舌的将舞竦打死老虎的事跟知县作了汇报,知县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因为她为了这只老虎不知挨过上司多少次的训斥。
知县询问了舞竦的名字和打虎的经过后,立马吩咐设宴给舞竦压惊,又命人拿来县里富户们捐赠的一千贯赏钱,赏赐给了舞竦,舞竦知道猎人们为了这只老虎受了不少的责罚,便将一千贯赏钱分给了那些猎人,猎人们无不感激涕零。
知县见舞竦心地善良,便委任她为阴黍县的步兵都头,舞竦也不推辞,一抱拳谢过知县。
知县立马吩咐押司立了文案,然后配发衣服与兵器,席间作陪之人无不恭喜舞竦,舞竦也一一谢过,接下来一连几天县衙都大摆筵席为舞竦庆贺,舞竦则觉得恍如梦中,自己是要回浊湖县老家的,却鬼使神差做了这阴黍县的步兵都头,世事真是奇妙啊。
这一天,舞竦闲来无事,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听得背后有人叫道:“舞都头,今日县衙没事么,怎么在逛街呀?”
舞竦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姐姐舞大妹,立马惊喜的叫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说完纳头便拜。
舞大妹一把扶起舞竦,欣喜的说道:“二妹,姐姐恭喜你呀,不仅成了打虎英雄,而且还当上了步兵都头,真是给我们舞家人长脸呀,爹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对了,你问我怎么在这里?此事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回家的路上姐姐再慢慢说与你听。”
舞竦问道:“姐姐,你搬到这里来了?那家在哪里?”
舞大妹道:“不远,就在前面的美食街。”说完拉着舞竦就走,一路上将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对舞竦说了。
舞竦这才知道原来浊湖县县城里有一个富婆,富婆家里有一个小厮,小厮名叫盘精练,盘精练才貌双全,金相玉质,美如冠玉,端的是一个貌似潘安的美男子,但老天不公,命运捉弄,他是一个被人奴役的下人,不料那个富婆却看上了他,想将他包养起来,成为自己的地下情人。
盘精练虽然是个下人,但自视极高,并没有顺从那个富婆,富婆恼羞成怒,怒火中烧,自己得不到的就要将他毁掉,但她转念一想,这样也太便宜他了,于是乎,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要把盘精练嫁给浊湖县最丑最矮的女人舞大妹。
舞大妹名叫舞芝,长的身材矮小,生的姿色平庸,浊湖县知道她的人都叫她“三寸丁枯树皮”,嘲笑她是一个侏儒。
盘精练反抗抗争无效,最终还是嫁给了舞大妹,舞大妹就像捡到了宝似的,笑得合不拢嘴,嘴里不由的感谢上苍送了一个标致俊美的相公给她。
盘精练一点也不喜欢舞大妹,甚至还感到恶心,这也难怪,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他既嫁之则安之,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他别的本事没有,却精通做烧饼,于是乎,他每天赶早起来做好烧饼,天亮后则由舞大妹去街上叫卖,如此一来,除了日常开支,还略有盈余,基本上衣食无忧,生活还算稳定。
然后因为那个富婆贼心不死,还偷偷的来纠缠盘精练,又由于城里的人都笑话二人,二人不堪忍受,就搬到了阴黍县城,租了一间房子,仍然干起了烧饼买卖。
舞大妹一讲完,也到家了,舞竦听了甚是高兴,不由的恭喜姐姐成家立业了,舞大妹“嘿嘿”一笑,抬手拍门喊道:“相公,开门啦,奴家回来了。”
一会儿后,盘精练来开了门,将舞大妹与舞竦迎了进去,关好门后,盘精练问道:“娘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知这位姑娘是谁?”
舞大妹又是“嘿嘿”一笑,自豪的说道:“这就是奴家常跟相公提起的二妹舞竦啊,她前几日在卧虎冈打死了老虎,成了打虎英雄,现在是阴黍县的步兵都头了。”
盘精练一听顿时面露笑容,说道:“原来是小姨回来了,快快进屋说话。”
舞竦赶忙一抱拳,躬身施礼道:“姐夫你好,二妹这厢有礼了。”
盘精练道:“小姨,都是自家人,就不用客气了。”说完暗暗打量起舞竦来,看到舞竦身材高挑,相貌秀丽,不由的就喜欢上了。
三个人进屋坐定后,先是饮茶聊天,然后盘精练让舞大妹陪着舞竦说话,自己则去准备饭菜给舞竦接风洗尘。
盘精练今天很高兴,露出了这半年来从没有过的笑容,他准备露几手,烧制一桌好菜,抓住舞竦的胃。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三人边吃边聊,舞大妹与盘精练都非常高兴,舞大妹高兴的是舞竦回家了,盘精练高兴的是自己有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姨子,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盘精练由于心情愉快,除了给舞竦频频斟酒外,自己也是一杯一杯喝个不停,舞大妹见状,心里觉得非常奇怪,感觉相公的举动跟往常不同,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当然她知道这是舞竦回家所带来的结果,结果是她相公第一次喝醉了。
舞大妹先将盘精练扶上楼去歇下了,然后又陪舞竦吃酒吃到傍晚,晚上舞竦则在姐姐家里住下了,当然这是她姐姐的请求,让她住在家里,不用额外的去外面租房子住或者是住在衙门里,一家人可以相互照应,就这样,舞竦每天朝九晚五在县衙做事,吃饭睡觉则在姐姐家里,日子过得虽然平淡,但人却觉得很充实,还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