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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一度怀疑妈妈嫁给爸爸是因为爷爷家的地比外公家多,还有就是爷爷家靠近山区自家有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子,反正她是总说这么点事!

二三十年前家里有山地这么个事其实很重要,妈妈年轻的时候家里有山跟现在说的“家里有矿”这话差不多一个意思!“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柴放了第一位,还有就是那时候的房子最重要的也就是横梁,有了木头就能盖房子了,没个山自家的房子那点木头都不知道跟谁要,买又没钱时叫天天不应叫地灵的。呵呵,这还真有趣哦。三四十年前的传统农村跟一千年前几乎一样,只是有那么几小时的电,偶尔能听听广播,难怪那么多人喜欢邓丽君!

家里烧柴火生火做饭的年代外婆家这种生活在大村庄人家的柴也是大问题!

也不知道妈妈出嫁后回娘家是不是挑担柴禾回去~~~!

妈妈说大舅舅结婚时欠了七个兄弟姐妹大人情,兄弟姐妹砍了三个月的柴火给结婚时三天烧光了~~!

计算一下哈,收获一担重100-150斤能挑的动的柴火得有五十里路来回的路途,然后七个孩子加起来上山砍柴,那么一天走的总路程是350里地,三个月只算九十天,也就31500里路,其中15750里地是负重至少一百斤以上的湿柴火搁了肩膀上上山下乡的回程路,我嘞个去,这婚结的奢侈吧,人情欠大了!兄弟姐妹跑这么远才换来了婚宴上热腾腾的饭菜,哎呀呀!

我们是不是得吼了:“老板,开着三轮车给他家送十个煤气罐烧饭~~~!”

算了吧,七八十年代县城里的人也不知道煤气罐是什么,90年代县城里烧柴火的人家多了去,别穿越了不知年代!

住了大村的外婆家走上五里地能看见长满草的山丘,走上十里地看见的还是草,因为沿着河的上游还是个大村庄。哪儿有柴?二十几里地外爷爷家那个方向有高山,那儿有柴可以砍!可也得看人家脸色,这是人家财产,搞不好烧个柴火得走七八十里地跑了深山里!

可妈妈说:“做女儿的时候村里头年轻人多,农村劳动力富余的年月,十几二十个拼团了一群的年轻人没事便上山砍柴,一天就能削了半边山,天天月月的年轻人只知道砍柴砍柴回家,结果把柴越砍越远~~~!”这也是烧火难得根源,他们违背自然规律来着!

爷爷的记忆里江南也不是一定山清水秀,也有水土流失光秃秃的样子说得我都不敢相信。

有时我觉得城市化和打工潮侧面为保护自然生态平衡做出了重要贡献,你们怎么看?

关于三十年前那些年代砍柴的趣闻小时候我听过很多;比如说柴禾砍着砍着就有那么一小对年轻人跑偏去了,天为帐地为床顺其自然的把女孩母亲变成丈母娘了。忒浪漫吧!哈哈,一个不小心就把人家莫名其妙升级成外婆了!

砍个柴还能酝酿出完美的爱情故事,跟后来出门打工能带个媳妇回家似的有趣哦!

小曲(探清水河)里的小六子跟着阿莲清水河里永远潜泳去了,估摸着卖大烟的这对夫妻不近人情得厉害,是个势力人家!

而母亲的记忆里没有这种悲情的故事,顶多也就女孩子妈妈发现自家女儿的肚皮大了时黄昏边敲着烂脚盆骂街去,不指名不道姓的骂那个山上睡了她女儿的混小子不知礼数随便搞大她女儿肚皮,骂的不点名不道姓的别人听了吃着饭也把饭喷了发笑。

你敢骂一个名字出来试试,以后女婿不给你家送年节不给你家种地的话气死你!

想必那么群砍柴的小伙伴笑了个半死,他们心知肚明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只是祝福而且不说,仗义着等了看热闹闹新房,时候快到了,你听谁家未来的岳母大人街上唱大戏开始了!

村里人餐桌前的每个人也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用不了多久那么对小年轻的家长悄悄的说话去了。丈母娘不撒野别人还不知道她家有喜事似的,全世界都知道有人快当爹了,反正这么一骂谁都从大孩子嘴里知道了她家女婿是谁来着,连丈母娘都默认了心照不宣却又憋屈了难受的骂一骂,这算潜规则吗,跳啥河,赶紧的死了结婚去~~~!

老女人不敲盆骂街其实这群砍柴的年轻人也知道谁跟谁好,你就看那个精力充沛,浑身有劲穿着背心还是水手服的年轻人总在帮衬哪个女娃子最多的时候就得注意了,有心眼的娘亲这时候就该约束自家闺女呀!

事情应该是这样子发展起来的你真要自己挑贤婿就得留心,可别忘了做人家女儿时那种砍柴时的热闹跟一起走路时眉来眼去的冲动劲~~~!

久而久之受了人情挑不动柴火的漂亮女娃娃觉得那么个男孩可爱时也便放下柴刀找了花花草草多的树荫里约会去了,反正有心的男孩子早就帮女娃娃儿放倒了一大堆柴在那,长久的关心,日久生情嘛是自然的事了~~~!

指不定这会男孩子已经摘了山花又或者踩了野果子给女孩欢喜呢,布谷鸟正在山谷的树枝上叫的时间这么对恋人已经依偎和拥抱,亲吻起来~~~。

也不知道树下的苔藓床上怀上的孩子是不是更自然,不过肯定健康!

这种恋爱、结婚、生子过日子感觉必定很好,革命同志般的情谊呀!

打个岔,想起另一个时代新闻,一个滑稽的人。

有段时间我记住了一句话:“你强任你强,飓风过山岗!”这话是别人哭鼻子的时候说的,一个被称谓大师的传统武术传承人说的话!

我觉得这家伙哭得极其伤心甚至怀疑人生时说的这句话有道理,话不是他的自然有道理,不过他这个人没道理,说传统武术不行就最没道理!他怀疑自己的人生可以,怀疑传武的人生则荒诞无稽了最没道理!

你练武之人说什么飓风过山岗的夸别人夸了那么不服气本身态度就有问题得很!

打不赢输有什么关系,人也就眼睛鼻子一样,真要说能力一样那才是问题,输了有啥关系,找自己问题自强不息才对,你别矫情啊,说你练的东西有问题!

你把功夫练成啥样子啦,以为公园里散步似的跑两圈,屋子里立个沙包摇两下又邹了眉头装厉害磨嘴皮子训训不懂的年轻人摆谱就行?也不看看一身脂肪就是最失败的开始!

一不小心自以为是的厉害了跟人打,输了还哭鼻子骂祖宗,你不是自立门派雷公太极,是你自己创造的狗屎自己踩了你骂谁~~~~。

哈哈,热闹,相声界出不了名声跑了武术圈玩的怪人!还指望困惑整个世界,这人不被教训真是没道理逆了天理!

那扭捏作态得跟我妈妈说的故事里那么个女孩子似的,挑不动柴火时受男孩子人情,结果做宝妈去了。那女孩子其实没的说,需要个身强力壮的床上床下关心着。至少女娃娃也是长了丰乳肥臀的善良漂亮才有人追捧和敬。可是练武装大师指点江山又的哭鼻子,真的是以为生死技是玩具和游戏~~~!

好吧,我也真的是,把那个什么太极传人说成如此柔弱得似女孩子真不是人话。

他只不过是被教训后气了一肚子委屈!其实本质就是真女孩子都不如,至少他公园里遛狗似练就的体能不及三四十年前农村女娃娃健壮,你有脂肪她们没有,有我就胸口那点点壮。你还赶出来侮辱武术~~~。

负重百多斤能一两小时走二十几里路的砍柴女孩子比比皆是的年代,你行吗?

那年代的人若稍微有点武术功底我想真要收拾现代的那些肥头大耳猪头大师也简直是容易得像那会的大人脱了鞋拔子打孩子满街跑那么简单!

咏春创始人严咏春生活的年代里你就知道没有燃油机和机动车的世界里人的体能多好运动量多大,反正生活规律和吃的内容差不多时体质其实也一样,所以从前的人真学了功夫不打王八拳是因为真有跟武术匹配的功底子。

还有那么些家庭条件好点的,能用载重自行车架着两捆超大柴火,柴也就搁了后边货架上没得绑,竹竿两头的柴草一路走得颠簸在千沟万壑的石子路上压根不会掉,那平衡感没的说,真就马戏团出来的厉害。所谓真功夫还不是摸出来的磨出来的!

说传统武术不能打的人压根就忘记了体质的事,全凭想象跟嘴巴比划去了赚口水和关注,没个廉耻。

真要把那个被揍哭了的大师之人拉了荷花社砍柴去,一天走个五六十里路,其中二十几里地负重一百五十斤柴火中途只能这个肩膀换另外一个肩膀的走上一两年。然后夜里边辅助练习——举个祠堂门前当年老辈人遗留下来的石锁和石磨,只要他没忘记太极招式,他便可以打得大半中国去无敌手了~~~!

这举措下来我相信见成效,因为我也砍过柴,知道被压得欲哭无泪时咬牙切齿也得追了前边大孩子时那股子劲跟难受!有现代富裕了的饮食条件,真还不能打再说别人也便不怪你啥了,哈哈,可以来说我教导无方~~~!

怎么说起了暴力的事,大概是现代人虐心似的暴力得没道理和缘由了吧。

自己不能打骂祖宗,祖宗叫你这孙子砍柴去行不,没用时我觉得也真该想想(水浒传)里边的砍柴郎祖师爷——石秀怎么那么能打吧!

其实我是想说古老农村浪漫的事,你说砍个柴凭了勤劳和结实又那么善解人意的体贴便能赢得来女孩子芳心真的很自然嘛。

我想当年的丈母娘其实也不会生气,因为老一辈人讲究的是身强体壮的女婿,因为可以给娘家人帮工种地犁田啥的!现在社会可不一样,讲究有房有车有钱就行,女儿身上爬下来跟犯了哮喘病似的也没关系,无儿无女死了最好,还有遗产。反正时代变了,安全感幸福感里边的价值观都被金钱观圈住了死死的!

爸爸遇见妈妈年纪里是个小先生,民办教师,据说废了爷爷一头猪才托人找了这么好的职业!母亲则是外公家里边最勤快的女儿。

父亲的婚姻是说媒得来的,也不知道媒婆当年有没提及爷爷家有片家门口的山林子,打柴不用走五六十里地这么个事,不过这两小口子开始得很浪漫!

媒婆一牵线,看上眼了,也就熟了,你走二十几里地去去我家,我走二十几里地去去你家,那么条青青草还开着花花的石子马路就来来回回的走了,旅游似的去了哪家都有好吃的!

那时的人们都会听和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类型的歌曲:“深夜花园里呀静悄悄,风儿吹着树叶沙沙响~~~!”爸妈恋爱的年代里,那么对穿着鲜艳的小青年推着自行车沿着石子路慢悠悠的走在乡间的小路,踩着路边的青青草绿点点红花含情脉脉,眉来眼去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不深情!

男的穿着西裤白衬衫扶着单车,女的押着麻花辫花格子衬衫搭衬了自己做的新补鞋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庄,庄稼地里干活的人们见了路上稀有的行人这么新鲜,不由得看一眼,挥舞着袖子擦干额头的汗水时笑笑的祝福这么对新人,那年月不是夫妻的男女可不会凑了一起走路!

多么悠闲的时光啊,多么浪漫的爱恋,兴许一切浪漫都发生在光阴慢慢悠哉的穿过林子的那么个时间里吧。

眼前的年代充满狂乱的忙,即便春节回了老家相亲,见一面就天涯海角的各奔东西,完全没了下文。自由得无所适从有什么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没个依据!

妈妈很容易怀念起她跟父亲恋爱的日子:“你爸呀,是个傻子!没结婚前农忙跑了外公家帮忙收割稻子。结果他跑了地里边盘泥鳅去了,大伙儿干的忙碌时泥巴却掏了几斤泥鳅回家~~~~。”

这谁家的女婿呀,真的不讲究,这不是去帮忙秋收的嘛,怎么跑了地里玩泥巴呢?

好像外公家的人也没嫌弃这么个不会干活的女婿,毕竟人家穿着白衬衫捏着粉笔教书先生嘛。斯文文的能干嘛?

晚上泥鳅上桌的时候这么个家伙饭也吃的不多,也就吃了两碗,这怎么行?妈妈说大舅妈以为小先生装斯文不吃饭,抢了碗便给他再盛了满满一碗,结果这家伙剩饭了!第一次独自去外婆家走亲闹这样子的笑话,厉害吧!

小先生其实也有收获,据说三舅舅带着他偷偷的在屋檐下抽烟,这么个感情好,小舅子喜欢这种姐夫!

三舅舅偷了外公的烟丝跑来教小先生抽烟,父亲这人学什么都快,一学就会,会了一辈子,现在还抽着,倒是三舅舅把烟戒了~~~!

也不知道小先生学会抽烟多久后妈妈嫁了爷爷家去了,反正嫁小先生不是因为三舅舅学会抽烟变得更有男人味这么回事。估计是86年嫁了山脚下的荷花社这个屋场来的,不可能是87之后。我是出生在1987年的夏天七月初七,只能这个时间之前,小先生可不是砍柴那会认识我妈的,至少是86年秋天收割稻子之前的季节!

小先生的家在荷花社南端,跟二伯家同一排,是隔了条巷子的邻居!巷子旁边是厨房,一间卧室靠了村头二叔公家的荷花塘,打开小轩窗便是满世界的荷花,仿佛记忆中的家是住在了花园里,荷花塘的旁边是一丛桑树林,桑树下是条进出荷花社隔开两口池塘草绿的乡道,小先生做小企业家的日子里便是兜着货筐骑着橙黄的小摩托沿着草路进进出出的热闹!

奶奶说爸爸小时候去地里边捡稻蕙装的满满实实的被背袋累了肩膀两条血痕哭的稀里哗啦!

可爷爷嘴里的小先生不是这么回事,绝对是费事的人!高中差几分废了他一头生猪,高考又几分落榜还得废一头生猪送他去学修收音机,回来又是拆了自家收音机装不回去送了镇上给人家赚钱组装回去。结果这么个儿子又废了一头生猪托了点巴子关系代课去了。

他娘亲说这么个儿子勤劳时也就忘了这孙子总坑妈,坑的不知不觉还有年份的厉害!家里的生猪都给他养了并没用来改善生活质量,要知道当年的农村猪是最值钱的东西,是宝贝,贴补财米油盐和衣服用的!牛基本上耕地,最值钱也不能卖啊!

爷爷肯定感慨自己有这么个儿子真不争气,这时候也只能庆幸他成家立业分家过了自己日子去了,小先生的家在坡下而爷爷住了坡上边的屋子里边。

兴许能走路了我就一直坡上坡下的走呀走,赶早太阳升起来去爷爷家的时间总是遇见那么个穿了卡兰色中山装梳着靠背头的大叔推着挂了个黑色皮包在自行车铃铛下边镇子里某个机关上班的干部。

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走着,反正坡陡那么个大家伙在我记忆里也有了年纪有点胖,一样走起来费力气,他可没本事将单车踩到坡顶端去!

也不知道我们俩一起爬了多少次坡然后不一起爬了,大概是92年以后爸妈都不在家了才留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努力去了,他什么时候退休我不的而已,他风雨无阻的走了一回又一回直到后来那条破烂的马路都消失了,13年后成了水泥路!

我读初中那会政治老师在课堂里说:“日本人没事干时只能把路修了去深林里增加GDP~~~!”言外之意是日本人不务正业的笨还是日本GDP倒退意味着国家衰退。

其实那会年轻着的政治老师也不务正业,解释得很精神上狭隘与无知。至少二十年后看着家乡变化再回忆当初这么个性口雌黄之事便轻易领悟其中真谛不是叫你解释成人家无知!

那条白色的石子路一直藏在我的记忆中深刻!

虽然我的世界只有坡上坡下的两个家,怎么都一个人走不出这条路坡下边的桥跟前再向前伸延进庄稼地去了到对面枫树弯那么远的地方,也去不了爷爷家池塘边桐树后边的柏树林方向!

可布满深浅粗细不一的水沟的白色石子路两端都有诗和远方!

向下的那端有二十几里地外婆家,有好吃的和一大群可爱的小伙伴。往上走过了爷爷家池塘的桐树又有集市,不论爷爷还是父亲又或者外公和舅舅都从那个方向带回好吃的!

过了六岁半后,我才知道坡上的梧桐树后边还有心里挂念的亲人在天涯和停不住脚步回不了头的时间尽头!

去了,就永永远远留下太多遗憾而追不回故乡和时间!

去了,只能把眼泪藏了心里欲哭无泪,再苦再累偏偏只能用倔强解释沉默!

去了永远只能他乡里人海孤鸿直到时间的尽头~~~!

真要问我童年什么样子?

不过是记忆里存着那么个印象——那么个小男孩站了路中间望眼欲穿的盼着亲人回家,心里知道爸妈他们不是打仗去了,不会一去不复返,可天天年年的等呀等,盼呀盼,委屈了想呀想的,可怎么就不出现嘛?

人生得用多少眼泪换来关心,怎样的等待才会有结果?

民工子弟用了多少孤独,民工们用了多久煎熬才筑起了这么个国家在时代里强大鬼知道。实干的人从来没有话语权只在无尽沉默!

时代倘若可耻,便早就抛弃了这么种不光彩的记忆与印象。属于别人的,永远称之为代价,难道不是吗?

老人们依旧骗孩子说:“父母赚钱买果果了,买新衣服去了~~~!”天天说,月月说,年年说!对于众多长大的80后,这个故事太古老而幽怨了!

男孩竹竿穿着畚箕去山上砍柴的年纪每一次跨过马路准备上山时望着远方便心里只会期盼——“我的父母能够回来,路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他们知道我想他们了吗~~~!”

那是种永远的期盼,谁回的了时间里去呀,真长大后所有的煎熬也就只是熬成一种期待,期待一家人在一起呀,怎么都不该分离了~~~!

呵呵,人生是场停不下来的接力赛,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而已。

君莫笑,你以为如何?

所以我真很怀念某个时间被亲情和家庭温暖的记忆~~~~~。

母亲说我还在肚子里时父亲还是小先生,她害酸却又没钱嘛,一个月三四十块贴补了财米油盐后不够他抽烟。(这事真该怪三舅舅,教我爸抽烟)于是带着学堂里的娃娃端了脸盆去池塘边上偷人家的宁化桃子和酸李子!

作为老师的小先生自己躲了一边望风去了,和娃娃们约定了,真给人发现他便先喊起来,从贼首化身“官兵”抓孩子回学校~~~~!这是贼的爱情还是顾家爱妻的那个小先生的爱情啊?

妈妈说小先生年轻时吹得一手好笛子,这事没记忆可我也有想象。

皓月当空,银白色的月光撒在荷花池的荷叶上,萤火虫飞舞的夜色中星光点点,提着小灯笼的精灵轻轻的落在它们爱吃的桑椹树叶儿上一闪一闪时夜风吹得荷花尖尖轻轻摇曳得欢愉!

窗台前的荷塘夜色下一阵阵蛙鸣,一阵阵虫叫,又那么一阵阵轻快的笛声从农家的窗户里飘荡进悠扬了的银色荷花园!

多么安静、祥和又每秒浪漫了的夜月世界!

我刚刚有记忆的日子里荷花社好似没有黑白电视,村里最有品味的大伯家里也只有收音机!

所以大伙儿回家后吃晚饭后都喜欢凑了晒谷坪的屋檐下热闹一会再回屋睡觉,尽管屋里有灯光可没月光下的屋外凉快,一阵清风捎来了漫天星辰也清凉了光膀子男人额头的汗,而且干完活的人喜欢聚了一起乘凉论道古今中外!

大人们说话的时间里我能干的事就是趁着热闹在晒谷坪里跑来跑去,借了人多的热闹我会好奇屋场中间祠堂里神台里的烛光,大人们说过那是祖宗住的地方,怕怕的,胆小又好奇的我会奋力奔跑在草坪两端,冲过祠堂的那么一刹那看看祖宗们有没有吃蜡烛跟线香,瞧瞧祖宗长什么样子,总该不会我这样子吧?

因为别人有时候也管我叫“祖宗”!我这么矮小怎么拿的到神台上的蜡烛和门框上的线香呢?真好吃啊,试过,真不好吃,真不能吃,什么叫蜡味(非腊味)我一清二楚,嚼蜡啥感觉打小我最清楚,包括线香啥味道我都知道,当然我没试过把白帜灯泡塞嘴巴里这么蠢的事,一直没有~~~!

祖宗我是从没找着过,不过惊险刺激的奔跑过程中我也没像大人们说的那样“被祖宗和鬼抓走”,更多时候时吓了半死,又或者摔了个啃泥巴,不是一两次!

屋檐下纳凉的男女最爱听大伯说故事,他说话谁都得认真听着,因为他的话绝对权威!

他是村里最最有见识的人,看书读报,简直是荷花社版本的卧龙凤雏先生!

这是个墙角种玫瑰的男人,那年代村子北边水池子旁边的大柳树下用鹅软石的花圃里种的带刺的花就是他倒腾的,要不是因为存在在错误的时代或者说爱错了人他便不会生活在农村!

包括年幼的我在内整个村没人知道那花圃里刺刺的鬼东西叫玫瑰,水渠旁边的桂花树我是知道。宁愿摘桂花我也不碰扎手的蔷薇花!

我也是后来的后来才知道那鬼东西叫玫瑰,因为到了恋爱年纪才知道塑料纸包起来的东西居然是打小我就见过被说名贵的花,原来是大伯屋前种的这鸟东西就是玫瑰~~~!

大伯一般给人普及三国水浒和春秋故事及人物,他可以告诉你祖宗的很多事,什么时间住了那儿搞了什么名堂之类的并不难懂~~~~。

他嘴巴里讲的内容能令人错意的一抬头就发现历史在星空和清风间,那些历史里活生生的人物跟荷花社屋檐下的人们看见的黑夜星辰是一样一样的!

具有浓厚的历史味道而我们也活在历史及时空中!那会我并不喜欢听他说什么这公那王侯的,这家祖宗那脉人的渊源,我宁愿跟自己智商差不多的小狗玩,好奇祠堂里的祖宗如何享受烛火而不出现这么个事!

荷花社的女人穿着大褂子摇着蒲扇,至今我还记得那些叫做伯母之类老女人身上的汗味,与其说汗味不如说狐臭,只有狐臭才特别令人记忆深刻!

风停了的时候女人哎吆喝,女人们教我不能用手指指月亮说月亮婆婆会割人耳朵的时候也告诉我吆喝能赚来山风凉快凉快!

好吧,这怎么回事?与其说月亮婆婆会割人耳朵不如说犹太教会割孩子包皮一样令孩子恐惧,可吆喝真能赚来清风吗,明月是在!倘若在高原指不定还能赚来雪崩呢!

兴许凑巧吧,可我那年纪会理解为天上有神仙,神仙是善良的人,他怕你热然后吹气了~~~!客家的山歌挺有名,(十送红军)就是客家歌曲,现在想起那些屋檐下吆喝的女人的声调大概跟(十送红军)里边的“该支个”唱法类似!

日复一日的夜里我找着神仙、数星星又或者追萤火虫塞了纸灯笼挂床头的夜里,那群邻居摇着蒲扇天南海北又或者古今中外去了,有时候也说隔壁村邻居或者女儿之类的事,每天都有聚会和讨论人世间的那么些话题!

所谓的“雅典式民主”在每个月光皎洁的夜晚都可能发生在荷花社。大伯简直是荷花社的百科全书先生,卧龙先生每晚负责讲座!

有那么点事便男女老少人尽皆知然后一切内容众议,所以那会根本没人愿意当村长,当村长的人最无辜,民主之下只负责传话和跑腿,而且没有工资也没有污可贪!

读小学时我记得做了村长的邻居穿着衬衫一脸霜的骂骂咧咧:“他妈的上边开会必须去,影响种地不说,一年下来工资赚不到两条差烟抽还老挨骂,一个事跑遍全村挨家挨户通知还挨骂~~~!”哪跟现在村长争着抢着拉选票打破头皮也得抢了干!

其实现在的农村全是老头小孩,没什么年轻的人才在那儿,国家政策好呀,可传播得没了这种晒月亮似的纳凉自然,没有人解说了~~~~!

我可没说现代的人忙了事多,只是农村确实空心,村长之类的干部当成了幼儿园园长和老人院院长的时候多,也幸亏他们组织老人孩子们一年去几次县城体检什么的为人民服务!

小先生为什么不吹笛子据说跟我有关系,他没能成为音乐家怪我,因为我打娘胎里没有音乐细菌。妈妈说我刚出生那会哭闹个不停,荷花社除了青蛙也就虫子叫,夜里除了老鼠也就狗叫,那时候的荷花社没有猫这么个洋玩意。

可医生鉴定说:“你家太吵了,孩子哭闹不休~~~!”

事情怪怨到了父亲头上,那也就只能误会笛子了~~~!

如果不是上辈子跟小先生有怨也只能说我和小先生不是伯牙和钟子期,但他“绝琴”真因为我出世~~~。

小先生代课教书时养不来家,日子过得衣冠楚楚却狼狈不堪。于是跟人开始学了做小本买卖——跑鹰潭贩卖经济烟。

他把城里边便宜得别人不抽的劣质烟整条整条的运回农村卖给种地之人。因为当时是计划经济,所以有投机倒把的空隙!

城里人抽了没面子的香烟农村却卖断货,一头堵一头空的现象被他发现时世道变得“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时小先生从三尺讲台跟前逃跑了!

九十年代初的老师难做,连新闻都喊老师苦!可没说经济烟难贩,很快小先生“弃政从商”发家致富起来!

母亲说鹰潭回来的父亲除了带回了乡下人口袋里掏出来发一发给别人抽了忒有面子的经济烟还带回了麦乳精跟蜂王浆!

当然麦乳精和蜂王浆是我喝的,父亲说我活得滋润时这么强调:“你小时候奶粉得干着吃,蜂王浆放水喝,一上火就哭闹,你妈用肥皂给你通屁股上了厕所你才不哭闹~~~!”

“报告,这事我真不记得,只是大叔说那会他喜欢给我喂奶粉,可以顺便往自己嘴里来两勺子~~~!”我真不记得这事。

我能记忆的就是后边家里有了黑白电视机的日子,小先生是村里最早有电视机的人家!

我记得卧室里摆凳子这事,大伙儿饭后因为小先生家的电视机再也不凑了晒谷坪听说书跟讲座了。兴许80年代末祖国大地没了清风明月的世界,科技改变生活的时代到来~~~!

什么唐国强版本的(三国),六小龄童的(西游记),(红楼梦)是最看了令我昏昏欲睡的家庭剧节目,好像还(东周列传)还行,打打杀杀得厉害。

还有剧情是这样的——一个漂亮女人嫁给了山村里的傻子然后错过了下乡的城里青年,然后美女又去城里买番薯~~~这类情节的电视连续剧热烈上映!

那会的广告是:“恒源祥,羊羊羊!”其他的不记得了,听的歌就是:“长大以后,我就成了你~~~!”歌颂的是人类灵魂工程师!

反正有了电视,电视里的一切都那么新鲜,仿佛大人们也变成了孩子从新开始接受教育!很多人接受了这么个事实,以至于随后的打工潮迅速澎湃起来,农村人丢失了传统生活追求电视机里的理想人生去了,二三十年后电脑和智能手机干掉了电视,那些爱看电视的人又或者从里边学习人生的人又或者有过向往当初电视剧剧情那种追求故事情节的人清醒了!

也不知道他们后不后悔,时间背后诞生了一大批卧龙先生似的回不了故乡进不了城的中老年人!

呵呵,80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么个时候卧龙先生是彻底被电视机打倒了,我也不好奇祠堂里的祖宗如何受敬香火去继续草坪里跑来跑去,而是晚饭后卧室里兴高采烈的摆凳子等着大伙儿看电视热闹时床上跳来跳去!

村民们热闹电视机里的一切,我敢说是电视机的出现引领了农村人不知好歹的胡乱向往,又对照了现实被虚构剧情搞得彻底心理扭曲。

学什么不行以电视机为老师真的是最大的错误!为人处世都被剧情格式化的时代开始了,没有卧龙先生这种独立思考之人的存在和智慧帮助,普通人理解现实世界后的存在的世界最悲剧,从不自知和真实!

我听过一位领导这么解释教育孩子:“不学绘画,不学特长班孩子干嘛,就告诉别人我家儿子会看电视?”就这么回事,孩子以为学东西,模仿得傻子似的还以为榜样,不可否认模仿力也是学习能力时现在灰太狼、喜洋洋和佩奇都是孩子的榜样,对了,还有抖音也是隐形的家长。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学啥又领悟了什么~~~!

我是觉得大伯很厉害,用我这种年纪去理解他的人生智慧兴许不够,因为他看得透未来!

偏偏这么种人很无奈与战胜不了舆论,他就从没打败过电视机的剧情!看电视的时候他想说点什么都不行了,只有叫他安静的人,只有说剧情正确之人~~~!

我可以说电视剧的存在和普及是时代里人们沉默的开始吗?是叫你学会愚昧和最后安静到寂寞的开始吗?

卧龙先生是最早出现在小先生家里的人,因为他钟意(新闻三十分)和(焦点访谈)!

人生呢,有时候三十分钟就能懂和学会认真,偏偏因为娱乐心里废了三十年甚至更多去无谓的尝试才领悟了生活!花哨而华丽的内容浪费了很多人岁月!

很多普通人为世界的华丽增光添彩而因为无关的追求、羡慕莫名浪费时间在人世间落得无知寂寞甚至悲催!兴许我们活不成卧龙先生那么智慧,可真要以真人为师,率性而个性认真的走完人生!

谁小的时候不爱热闹,其实那会真真的热闹。不管是晒谷坪里聊天纳凉,还是小先生家里看个电视妇女们被剧情煽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男人们被敌人杀得心里神伤又或者激昂!

小时候看过的战争电视剧内容非常有特色,个性而血性的历史人物比比皆是,哪跟这年代满世界花俏的娘炮,又满世界稀里糊涂的年轻人!

有了电视机不久,出过门的小先生长了智慧和眼界!随后他成了时代的潮人,居然创业了!

祠堂边上两百年屋龄阴凉的祖屋里,居然搁了小先生的全套烘焙设备,小先生的糕点作坊开始投入生产,小本买卖做了个风生水起又在后边还生产起了橘子水!

打这个时间起荷花社生活的很多记忆都有了记性,能回忆起来而非听父母跟邻居说什么什么来着了~~~!

勤劳的小先生小蜜蜂似的每天清晨沿着轻轻的草路骑着小摩托架着货筐出门,货筐里装满了橘子汽水和各种饼干!回来的时候他的货筐里也总装着各种零食和水果!

妈妈带着三两个工人在祠堂边上的祖屋里忙着做饼,或者将月饼馅料压实在胡桃饼模里然后桌子上敲敲敲又或者带着手套往烤箱里送入托盘烤月饼,他们负责赚钱养家的时候我负责胡来!

一会儿跑了饼房里要大人捏鼻涕一会儿跑了进去要系口子,请了的工人总是抓住我的衬衫衣角将了起来打个结,圆鼓鼓的肚腩还在衣服中间挺着,那是个不会系口子也不会解扣子的年纪,倒是会扯,扯了一个不剩光溜溜~~~!

大多时候爸妈内心非常肯定我进去不是找他们麻烦或者要帮什么忙,而是进去做贼,做个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的小贼!

母亲说我小时候不知道偷了多少个月饼送了邻居,几句好话又或者一个小番薯之类的也能哄了我行动!

我能记忆的便是村里的老太太喜欢带我去阁楼里礼佛!

我倒是喜欢那个摆着大菩萨和小如来的阁楼,踩着木梯“噔噔噔”的上去,一束阳光透过屋顶中间的琉璃瓦斜斜的照了干净的泥墙上清晰。阁楼里干干净净,佛像前边的净水瓶里插着杨柳又或者鲜花,按台上的香炉里冒着一缕缕白色的烟增添了许多神秘感!

当然我是很馋那香炉前边的贡品——黄澄澄的橘子!所以这么个时候我便不看观世音的眼神而是看果盘里的水果去了。

那年代故乡的水果都来自果树,橘子的诱惑比观世音还神秘!邻家老太太告诉我:“观世音前的果子是不能吃的~~~!”于是我只能收心,她的话便是观世音的话!

她会教我如何虔诚的跪拜神像,也会告诉我:“观世音会保佑你赚大钱、考大学、升官发财和娶漂亮媳妇~~~!”

观世音和如来甚至一切神,都不可能保佑你生病、破产、坐牢跟孤家寡人之类的,反正世间的真身都如此。至少他们的传话者这么说着,一直这么说着,打小我都知道,你们也知道老太太能多啰嗦,听多了嘛~~~!

最后老太太会告诉我有贡品的话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于是我以为心愿是能装了兜里的东西好玩,兴高采烈至极的跑了回饼房“偷”饼去了,饼也可以作为贡品给观世音,观世音虽然不张嘴也能闻着饼的香味~~~!

我还以为真的,跟心愿能装兜里好玩一样信以为真。结果捞了母亲嘴里“贼”的名分一辈子!

活到了能被邻居教导了耍玩的年纪据说我的笑话非常多,比如说父亲不带我上街赶集我会在晒谷坪里打滚哭鼻子和直呼父亲其名之类的~~~!

大伯说:“给你一个小番薯小吃不烫手”时我回答过他:“你给我大的我也能不被烫的吃掉~~~!”这类话被老邻居记忆深刻。

母亲说我出生的前三年后三年村里边没个小娃娃,都是没成家的大孩子!所以我跟被人逗和捧!

母亲说太奶奶自打我出世就不愿意别人抱,老太太看见了四世同堂时终日抱着我屋檐下嗮太阳,放学回来的大孩子好不容易抢到孩子跑了河边跟河对边村庄的大孩子前边玩时太奶奶会拄着拐杖追了出去,一边步履蹒跚一边喋喋不休的责骂那群大孩子,简直可以骂便别人祖宗十八代!

老人家迷信河边的桥是死人鬼魂的中转站,老家的风俗也有点怪,灵屋在那儿烧又习惯把死人棺材垫着长凳搁了桥边或者百年的大枫树下边停几天!太奶奶内心最恐惧的地方村里的孩子居然跑了那玩耍还抱着她家重孙子,受了鬼魂惊扰怎么办,上上辈的人信鬼神敬鬼神的下数玩智能手机的人是不记得又或者不清楚了。反正追回了孩子太奶奶必定挨家挨户的上门找家长说理去~~~!

关于家里的这么个长辈其实我记忆深刻,因为棺材、油漆味和生死的思考及趴了老墙上的阳光,差点忘了还有爷爷的一巴掌教训~~~!

小先生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时候又发现了饮料事业,我还记得他试制汽水那个秋天的晚上家里的热闹!

屋里坐满了邻居,井里边提来的水其实也就农夫山泉的味道,倒了带有刻度的塑料量筒里再按比例滴上黄的绿的色素后液体便有了颜色,然后放上糖精又加了苏打粉之类的,最后用超大的针管打进玻璃瓶里再奉上盖子那么一压,抓了玻璃瓶抖呀抖的时候玻璃瓶里边就冒泡了,找了启子再撬开便是汽水了~~~!

昏黄的白炽灯下汽水试制全是成功了,甜甜的又有颜色又冒着气泡别提多带劲,一屋子伯伯婶婶还是叔公的喝得津津有味的高兴,不懂事的小孩子是越喝越能喝,直到把肚皮吃撑了难受,我负责热闹之余也就干这不知饱足的大事!

荷花社的妇女们农闲的很多时候喜欢凑了一起捡掉破烂的衣服,按着纸板打小把衣服剪成鞋板模样,一层一层的又用锅里熬着的浆糊涂上一层又一层叠起来。

夏天的时候自留地的田角会种上一部分绿油油又高高的草,长到一定高度时便砍了捆成一把把的背回家,剥了皮去了叶子后只要那层植物的皮,然后在铁片上扯呀扯的,最后把那层绿色的皮扯成细线似的嗮干,几个太阳天后簸箕里的黄色植物丝便成了纳鞋底的绳麻!

冬天的时候女人们就是这么悠哉的凑了一起一边聊天张三李四王五家什么事的热闹,取了家里的麻绳围了一起一针针的扎那些叠了一起糊了浆糊的破衣服忙碌——纳鞋底!

她们能一边咬着麻绳一边咧着嘴说话,真的厉害。飞针走线的时候胳膊一伸一伸的扯着长长的麻线拽呀拽的使出吃奶的劲!

小时候冬天怎么过,看着村里的妇女们纳鞋底呗,看见那么双小鞋底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嘿,这不是有新鞋子穿了吗,我的,我的~~!

细心的女人还能给鞋底的内衬上秀出鸳鸯和并蒂莲的图案又或者和“福”字之类的,一般情况是鞋底压块方方正正的红布在脚弓的位置!

记忆里奶奶辈跟伯母辈的女人能下地干活能纳鞋底子却不会织毛衣,那是妈妈辈的女人才会干的事!

大冬天的时候村里的女人喜欢打秋千!客家话说的是“搭平伙”!东家的豆子西家的米大伙儿凑了萝卜糯米青菜花椒啥的足了料后做擂茶跟沙丸子(糯米糍)吃,有时候也包包薯粉饺子!

有时间的日子里女人们把倒腾吃的的事做的非常热闹,不是年节也有了节气的热闹劲!

除了负责吃我也就负责记住这些事吧,她们高兴劲还在我脑海里储存,老屋里一群女人忙活得热热闹闹!

大人伸开臂膀才把得住大簸箕里晾满了饺子或者糯米糍的时候锅里的水已经滚烫,下饺子的场面声势浩大~~~屋里边围满了高兴的人和飘荡在楼板下的水蒸气,屋里挤满人的时间还可能挤了不知道哪儿跑进来的狗凑热闹~~~!

反正饺子和糯米糍我爱吃,尤其是沾了豆沫和糖的糯米糍可香甜了,至于客家擂茶,我只能说女人们真的很喜欢喝我却打小不喜欢!

什么青菜跟米糊糊混了一起还往里边搁了肉丁、萝卜丁、炒豆子、熟花生跟香芝麻~~~,除了油盐味精,高兴的话放点酱油在碗里也可能,真是把我喝晕过一回我就放弃这种享受了,偏偏有人说美容养颜,我不信别人偏信!就材料而言确实符合养生~~~!

其实我不知道客家擂茶跟毋米粥之间究竟有啥区别!时代已经淘汰了很多传统饮食,年前的老家有人居然在手机软件的动态里问:“哪家的水煮鱼正宗~~~~!”过几年千年了的客家人估摸着也就口感上变成“四川移民”过来的了。

大概言过其实了吧,前几年“沙祈”还是粳米“黄祈”这么种地方饮食好像上了中央一套的文化饮食节目,定义了文化遗产。我想什么丢了那儿的客家人丢不了薯粉饺子跟薯粉肉丸子这两样莲乡的饮食瑰宝!

除非第三次世界大战又或者牢里边“搭平伙”!

真要找到儿时记忆里那种平日里因为吃而高兴的氛围估计不可能,这年代的人已经缺乏饥饿感,也便没办法成群结队的因为吃这种感觉而集体高兴!

时代的进步,意味着筷子们放了自制的竹筒里挂了泥墙上的岁月终结!那会的涮锅布只是丝瓜留着老了树上摘回家裁了一节节装在土灶旁竹篓里的玩意。

那会的厨房必须有水缸,旁边必须陪着两三个水桶,然后水缸里浮着葫芦锯了两半的瓢!

90后知道葫芦籽跟丝瓜籽哪个更好吃吗,我就不告诉你,00后可以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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