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一阵沉默,乌龙啊,天大的乌龙!那他们还真是多心了。
曹曲散撑着额头,不想理这群蠢货,对于军师道:“先去整理军队,安抚安抚将士们,叫他们不要自乱阵脚。”
于军师领命。
……
又是一个黑夜,月影斑驳,寒风卷落枝头的枯叶鬼哭狼嚎的嘶吼着,整个太西军营静悄悄的,除了巡夜的士兵还在走来走去,其他人皆因巨大的精神压力而累的熟睡。
蓦地,一阵琴声响起,起先只是一琴独奏,而后又是数琴齐鸣,铮铮琴声不绝于耳,睡梦中的将士听到琴声没有什么反应,有的翻了个身继续睡,有了琴声作陪比之前睡得更好了!不过这宁静很快便被打断,一声嘶吼从军营穿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士兵朦朦胧胧揉着眼,打着哈欠看着旁边的士兵,眉宇间带着烦躁之感。那个大吼的士兵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此时蜷缩一团,像只可怜巴巴的小虾米,他把头埋在被子里,身体忍不住颤抖。
被吵醒的士兵三三两两的从铺上坐起来,骂骂咧咧地问怎么了,大半夜被吵醒心情都不好,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将枕头扔过去正好砸在那躲在被子里面的士兵的头上,怒骂到:“滚!他///妈的大半夜扰人清静,信不信老子削你啊!”
士兵被枕头一扔更怕了,哆哆嗦嗦的喊道:“琴声!是那琴声啊!夺人性命的琴声来了……”因为蒙在被子里所以刚开始所有士兵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旁边的士兵把耳朵贴过去这才听清他一直重复的“琴声”。
他对满屋子眼巴巴看着士兵道:“他说琴声……”
话音刚落,所有士兵都听见了黑夜中清晰可闻的琴声,皆是脸色一白,夺命琴声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士兵一起叫了起来,军营又乱了!
…………
这两天太西军营怕是都疯了,向野不是给他们来个琴声大合奏就是隔三差五的放顿炮仗,给他们整的恹恹的,关键是供给不到他们已经开始吃野菜了,一群群士兵如饥似渴的看着锅里的野菜,满怀希冀的吃下去又“哇——”的一声吐出来。
一个士兵大骂:“操——谁把杂草当野菜煮了!”
“不不不,这就是野菜,没错。”就是苦了点难吃了点。
“抱歉问一句,这个也是?”
一群士兵看着那发问的士兵筷子在碗里一搅和,拎出了一条被煮的发白的蚯蚓。
“呕——”
…………
与之相反向野军营里喜气洋洋的,士兵们每天去城里转一圈找几个会弹琴的拉到城头弹一曲,他们边听着小曲边居高面下的看太西士兵乱成一锅粥,然后再时不时地放个炮仗扔个冷箭,生活充满乐趣。
而喜的还不止这些,今天一早任寒就听说他们的国师到了,外面敲锣打鼓放鞭炮的正在列队欢迎。彼时任寒正在吃饭,喝了那坛酒这两天她一直在睡觉都没吃过饭。阿猫喵喵的在桌子下喝粥,任寒用脚怼了怼它,它老大意见的咋吆一声,用身子护着它的粥继续吃。
半晌任寒吃完饭就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还有几声交谈声和将士们高亢的笑声。她走过去撩开营帐的门一抬头便和刚欲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
来人一袭黑色大氅,以银丝秀作暗纹奢侈至极,束腰的玉带里随意的斜插了支紫金勾花的细长烟枪,腰间又系了个小小的黑色烟袋;肤如凝脂,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角略带红晕,眼神似醉非醉,点绛唇勾起弧度似笑非笑,看似温温和和甚至有些病态的人身上却带着绝对的压迫感,这人一定不简单。此刻他那双绣着云纹的黑色皂靴欲踏入门里却因为她的阻隔悬在半空。
魏迟栖眯了眯眼,收回脚,看着这个从主帅营帐走出的少年,束着稀松的发髻,一身单薄白衣,那细致的模样倒像个白白净净的富家少爷,娇生惯养出来的那种,怎么会出现在军营呢。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目光交接皆不是善类,就连跟在魏迟栖身后的乔斯淮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他上前正欲打断就听着“哇呀——”“嗷呜——”两声从身边响起。
正在对峙的两人也被这声音吸引了目光。只见魏迟栖身后一只浑圆的白色长毛狗正浑身绷紧,脸上带着它自以为很凶悍的表情冲着任寒身后龇牙咧嘴。而任寒身后的黑黄猫儿也尾巴翘起,爪子紧蹬着地面似要腾空而起,那只没有眼罩的眼睛泛着幽幽绿光。
眼看着一场猫狗之战就要发生,任寒转过身欲要阻挠阿猫,她知道它这尿性,若是对上非得给人留下个终身印象。可是阿猫何其机灵,见状直接向那白狗扑去,白狗当仁不让也嗷呜嗷呜的冲着猫奔去。
任寒和魏迟栖同时出声喊道:
“阿猫——”
“阿狗——”
闻声白狗停下脚步,黑黄猫却一爪子挠了下去,白狗一躲没让它得逞。
周围围着的将士听到他们俩喊那两只动物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憋的脸色发红,肩膀一抖一抖的。
妈呀,阿猫阿狗,噗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鬼名字?啊哈哈哈……
魏迟栖一听任寒叫“阿猫”也愣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和他情投意合——不,是志同道合之人。
任寒只是嘴角抽抽,没说什么,抱起还要再挠阿狗一下的阿猫对魏迟栖点点头就绕过他出去了。
一众人就站在门口看着任寒抱猫远去的声音,许久魏迟栖掀帘进门。
剩下的将士面面厮觑,然后发出了猪叫般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还未笑完就听他们的主帅乔斯淮怒道:“都给我滚进来!”一行人就又灰溜溜的进去了。
却道任寒抱着猫一路都在思索,她的伤将养了两天已无大碍,现在向野的国师也到了那她应该就能回太西了。
任寒走进内城,把阿猫打发走后就在一条街上转起来,向野民风淳朴,街上和和乐乐的,她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个小贩扛着草靶正在沿街叫卖糖葫芦。
“糖葫芦哎——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