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天气一直都是晴天,可能小孩子来专注了,若往一个目的地跑去的时候,中途哪怕出现一个魔鬼,那么他只会焦急地用手拨开这个障碍物完全不会留意其他。而我也是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出来玩,要是雨天则在屋里玩,完全不会留意雨天的样子。
和平时一样,在户外玩耍就只顾追逐,直到突然听到有人喊我,“你看这是哪个?”我才向哪个声音看去,居然是父母。这一刻我飞奔过去还嚎啕大哭,扑到老爸怀里。外婆他们也早就聚拢过来,我忘了他们还交流什么没有,只记得外公笑着逗我说“还哭哦,这有啥哭的哦”还用手来抱我,我则在被接触的一瞬间疯狂挣扎、双腿乱弹。我更希望父母的怀抱,觉得父母无可替代,小孩的本能反应可能大多如此吧,现在想想当时自己就是乱发火的一只白眼狼。
之后的几天只是觉得身边多了些人,并没有其他过多的感觉,偶尔待在他们身边看他们,老妈总是在摘菜不然就在扫地,她格外的上心这些事,不清楚她在未出嫁时是不是也热衷于这些事,我想曾经的她也是个孩子怎么会不贪玩呢。老爸则是和舅舅、姨夫他们打牌,还说些外边的见闻,看到我时就喊我过来,只是他依旧打牌而我看不懂那些花哨的勾勾画画,只觉得其中一个有鱼尾巴人身子的女的比较好看。
短暂的几天里总是下雨,而得不到就会更加想要,我更喜欢围绕在老妈周围问她在干啥,问她见过蚂蟥吗并说蚂蟥是坏的,还问她能不能捉住蚂蚁……老妈对我不是冷淡的,只不过她好像更在意外婆的声音,毕竟外婆总是很宽容很慈爱,或许老妈现在也依旧是个孩子。
老妈看雨我也看雨,曾经不曾听雨、看雨,总以为只有晴天。或许现在的她是带着一丝忧伤在看雨,而我则是带着完全的满足在看雨,雨声淅沥沥哗啦啦又突然安静接着又沙沙沙,声响有时在远处的山林里有时又在眼前的房顶,地面上的积水有时被雨滴砸出一个个倒扣的小酒杯有时却只是敲出一圈圈波纹,而远处的山总是慢慢升着白茫茫雾。空气里全是泥土的气味,这是雨天才有的气息,眼前的雨幕随着风一会儿斜成一撇一会儿画出一捺,屋檐下的我安静地坐着,只是风有时会送来一捧泥土的气息有时则会向我洒几滴雨。
微凉的雨沾在手臂上显得很亲和,我忍不住去接房檐的雨水。一瞬间就能接一捧雨水,松手倒出雨水接着再合上手,开始还是一股水流后来就只是落大颗的水滴。再抬头看时早没有了雨幕也没有了风,只有远处的山还升腾着雾。
我问老妈为什么会下雨她说因为有云,我又问为什么有云她说因为有雾。而雾则是雨滴碰在石头上溅射出的碎片,我看着雾这样生成的,于是只是看着山上的雾。雾越升越高到达了山尖,接着离开了地面悬在山顶,看来雾真的变成了云。没再看山边的雾云会再去往何处,我已经坚信后来一定和天中间的云一样会浮在高空里,索性不再看它慢慢爬升的过程,仿佛它移动过后就会如此,似乎此刻它已经是天间的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