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2015.
早上被闹钟吵醒之后,习惯性地伸手去拉开窗帘。睁眼的一瞬间,我还在诽腹:”今天的眼屎多的过分了啊。“揉开惺松的睡眼,我才迟钝地回神:哪里是眼屎太多,这分明是下了场雾嘛。来不及多想就被母亲絮絮叨叨的关心绕的头疼。等我戴上口罩踏出楼道的时候,入目皆混沌。不知道这是否与我的视力有关,总之三米开外是看不到一个人影的。一路上即使迟到也不敢横冲直撞,谨慎地迈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子。你那边天气好吗?宿舍保暖吗?自己记得多添衣吧?
我倏而转身,环顾一周遍生茫茫,恍惚间像是《迷雾惊魂》中令人压抑的静谧场景。双手攥得生疼,四下里没有依托。我敛下眼睛想象着每一个不可知其来处的黑影都有我熟悉的轮廓,心里突生出无尽的镇静。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我沉淀着无畏的目光,在扫过一个又一个突然出现在茫野的身影之后,一点一点,眼看就要被弥散的水雾凝结。他们或高或胖,没有半点停留就迫不及待地又消失在大雾深处。我怔了怔,微微有些无措。
只是这雾中的人形我都寻得如此失神,故意隐于朝市的那人,我又该怎么办?世人入世皆这般,可这人山人海,世道疏浮人心麻木,江河污苦鱼虾锦簇,我都寻你无路。
阿成,我们好像在做游戏一般。我眺目,你蛰伏,千万个细胞叫嚣着要我们告别。可我紧握闪着寒光的剪刀的手颤抖,内心悲哀挣扎,像溺水的孩子,喊不出救命。
11/8/2015.
这是一场真正的告别,不会再见。
告别。在我们告别之后,我慢慢地,慢慢地,就会逐渐忘记你的脸。想不起来,忘记身边的这张脸。在黑暗中仔细看过那么久的一张脸以为会记得,原来依然在无可挽回地遗忘。不断地消磨,退却,直到化为虚无。
你要回到你的生活之中,我要面对我真诚的、不能抵挡的沉默。哪怕它们仅仅只是记忆。
高中看起来内向又单纯的小女孩心思细腻且多如牛毛,刺出去的每一刀都照死了捅,扎得你膛目结舌,万万没想到。
老好人总做,最终不如做个恶人。你看见的臭水池里奋力挣扎的我们,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双手还紧紧攥着各自的底线,死撑着与罪恶对抗,与良心纠缠。
你说我不择手段,是你没经历过更多险恶的人心。
那些人心枯朽甚至腐烂,臭气盈天。它们甚至不为了利益,只为了争分夺秒地彰显自己的优越感。为了抬起头做人,为了能够狗眼看人低。我无法狡辩,因为灵魂面前,良知都泯灭,对错无用。
阿成,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坦然接受了不动声色,讨厌在人前大喜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