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库斯抽走最后一小管血液样本后,凯瑟琳用医用酒精棉压住手肘内侧的小针孔,旁边一个头发一边白另一边是黑色的男生叫住了马库斯。随后他向他们走了过来,这时候凯瑟琳才看清了他的面容和那双漂亮的湖蓝色眼睛,透亮得好像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他的眼中荡开。“马库斯。”,他说,“还有凯瑟琳。”他看向凯瑟琳,凯瑟琳就也仰头去看他,凯瑟琳好像在他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这位就是雷奥(注:雷奥哈德.雷.冯.费里德里西斯,昆恩人【菲奥娜星系中昆恩行星的人,他是外星人,这没错,不要怀疑】,离梦之国伯爵,不朽者【因为一次任务的意外,致使他拥有无穷无尽可以复活的次数】,征服者号舰长【这个故事太长了,顺便说一下,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个】,文明毁灭者【绝对不要提这个,提舰长也不要提这个】,铭名塔档案员,高级研究员,守护者,blood第二分队队员,曾多次婉拒过梦魇小组和探索队【字面意思】的入队请求,理由是害怕勾出内心阴暗面)。
“幻境出事了?”,马库斯把样本收进积梦石说,“还是探索队来了?”
“探索队来了。”,雷奥说,“他们让你去签收单。”
“他们还是那么死板。”,马库斯揉了揉肩膀,“走吧。那么那位老女士之前的顾客呢?”
“已经找到了。”,雷奥说,“星星(注:锌欣,昵称星星,丽饶人,南桥侯的女儿,大炼金术士,铭名塔高级职员,魔法系学者,联络员,鉴定师,等等兼职,blood第二分队队员)在那里等你。”
“星星?她在那里?”,马库斯松了口气,“那就好。”
虽然凯瑟琳心有困惑,但还是乖巧地随他们走到幻境所在的位置。在那里等着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女孩旁边是十几个装备齐全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们。注意到他们过来的特里维廉从和女孩的交谈中转头,女孩也由此转身注视凯瑟琳他们近前。
“那个女孩就是星星吗?”,凯瑟琳倒吸一口气,“她可真漂亮。”
请注意这句话是由凯瑟琳说的。如果有困惑,可以查找资料看看她当时周围人的长相吧,或许那样就清楚这句评价地份量了。
“是的。”,马库斯说,“她非常漂亮。”
“唉。”,他又感叹,“真是不能以外表判断人啊。”
就在他慨叹的时候,雷奥已经张开手臂,任由星星扑进他的怀里。星星的双瞳和雷奥是不一样的漂亮,她的双眸好像黑夜暗藏着无数颗闪亮的星辰,又似无尽冬天中明灭的火星。星星看到马库斯和凯瑟琳,她先是不舍地蹭了蹭雷奥,随即松手给他们两个人充满温和且充满活力的微笑。“你就是凯瑟琳吧,长得可真好看。”,她蹲下来对凯瑟琳说,“又可爱又精致……唔,我想给你一个拥抱了。”星星张开手臂把凯瑟琳拥入怀中,凯瑟琳红了耳朵根,她愣住了,随后凯瑟琳埋在星星的肩膀出深吸后者身上清淡的草木香。
“马库斯,还有你。”,星星松开手,摸了摸凯瑟琳的头后起身拥抱马库斯,“你可来晚了。”
“我清楚这件事情。”,马库斯也拥抱她,“不过我想你值得我信任。”
“鲍勃和乔呢?”
“他们等在原地。”
“噢。”,马库斯揉了揉脸,“该死的协议。”
“他们都在等你。”,雷奥好笑地对马库斯说,“你可以跑着去。”
“然后你们慢慢走?”
“反正也只是差你的签名。”,星星耸肩,“这件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领队。”
全副武装的队长在看到马库斯后短暂激动了一下,他摁向罩住耳朵的防噪耳罩,面甲从下颚处向头顶对折露出使用者的脸。“来了?”,胸牌是BE的领队松开手接过旁边人递给他的蓝色文件夹转交给马库斯,“先签署一下。”马库斯接过那份文件夹并且打开夹层,他在拿出别在中间的圆珠笔时可疑地顿了一下,鲍勃队长立刻打断了他正欲说出的话:
“不,你不要想了。”他说:“这是规矩,老兄,我可不会顶着被物理消除的可能去替你签名。”
马库斯低着头,他小声地压着嗓子哀嚎了一声,手速极快地拿笔在担保人那方画出自己的简称。“我要签署的文件可就多了。”,他把笔夹在远处将文件夹还给鲍勃,“祝你们好运,超级士兵。神爱世人。”马库斯握紧右拳轻扣左胸,紧接着他笑了,倒退着两指并拢紧靠太阳穴后轻摆,与鲍勃互相轻笑着转身。他走向倾洒阳光的出口,探索队的人们从阴影走进幻境,他们往各自相反的方向走去。
“神爱世人。”,鲍勃在胸口划完十字后重新摁住耳机中心的按键扣上头罩,“愿主神与我同行。”他深吸一口气:“走了。”
“走了。”他的队员说。
“他们?”
凯瑟琳不太能理解他们近乎诀别的语气,由于特里维廉的教导,她选择把问题交给明显有能力做出标准回答的人们。特里维廉看向星星,雷奥迟疑了一下,星星歪头想了想蹲下来直视凯瑟琳说。“他们只是需要走一会,不需要太长时间,这就和探险游戏一样。因为幻境和我们初步认识的不一样了。”,星星用手背轻轻地蹭了一下凯瑟琳的脸,把凯瑟琳脸上的灰尘抹掉,“你是可以相信他们的。其他的说起来太麻烦就不说啦。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会一直保护你的,保护每一个人,直到我们真正的死去。”她又笑了,好像太阳,暖烘烘的温和了职责和数据冰冷的温度。
“没有任何报酬吗?”
再次因为所受的教育和一直以来的习惯认知,凯瑟琳未经过思考就把这个问题抛给她身边的人。雷奥好像半边的眉毛要飞进发鬓里,特里维廉冲他们苦笑着摇头,在他们走在去监控室的路上星星抿了抿唇反问凯瑟琳一个问题。
“好吧。这回换我问你了,小凯瑟琳。”,星星指了指他们每个人,“我们爱你是有任何报酬的吗?”
这个问题太刁钻了。
“没有。”,凯瑟琳眨了眨眼睛如是说道,“原来这就是原因了。”
“也可以这么说。”,星星哼着江南小调说,“倒不如说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无解的。”
“爱本无价。”她说。
迎着光,他们从幻境走到巴博斯堡的左侧翼,那里有一间晨室。他们把那间晨室当作了暂时的监控室,监控室里用很多块共鸣石(注:用来进行远程交流、定位与播放储存或实时的图像)组成多视角监控图像。宝琳娜和杰瑞米也在场,福尔伦同样也是,马库斯还是热衷于只靠一条椅腿来维持平衡,他向后仰,远远地看到人来齐了就拍手,在他身后上百张图像同时投影到他身后的墙壁。马库斯低头玩着手里的转笔,直到杰瑞米坐到他旁边皱眉踹向他的椅子他才坐好。
“开始记录。”,他转了个方向坐着,“幻境,第一次探索实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