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来问你一些有关于幻境的问题。你所说的一切将会作为口供被如实记录在案。”，马库斯正色说，“你必须如实回答，同时你有权对涉及个人隐私的方面保持沉默。当我们发现你撒谎或者隐瞒真相，你将会收到惩罚。”
“现在。”，他在读完警告后露出微笑，“来让我们开始吧。”
宝琳娜和杰瑞米直盯凯瑟琳。
马库斯说：“首先，你是在哪里发现的幻境，我要准确位置。”
“我是下午三点二十五到三十分之间在格列佛海湾的第四号港口，‘好姑娘’号的旁边，有一个斐波那契老妇人的占卜术小摊……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描述。”，凯瑟琳继续说，“在她的旁边有一面被黑色呢绒布遮住的等身镜，那就是幻境，不用谢。我看到在她揭开幻境的呢绒布后镜面几乎不会反射光线，于是我转告了德拉洛兰侯爵，侯爵发现那是幻境。”
杰瑞米问：“在此期间你是否发现幻境有自主意识？”
“对不起。”，凯瑟琳眯了眯眼睛说，“什么？”
“在此期间，也就是你和特里维廉到幻境并且和那位老妇人沟通的时候，又发现幻境有能够自己活动的奇怪细节吗？”，杰瑞米再次补充，“脱离任何人的帮助，其次它看到特里维廉有任何反应吗？”
“你是指它有自我意识？”，凯瑟琳有些惊讶，“那只是一面镜子。”
“一面能够使人致死并且逃出铭名塔的镜子。”，宝琳娜说，“好了，凯瑟琳，和我说说那个老妇人的样子。”
“黑色头发和眼睛，棕色皮肤，年龄看起来在四十到五十之间，皮肤有松弛的迹象，眼神敏锐，有戴金手环和念珠，脖子上有戴琥珀项链，手指留了大约一指节长度的指甲并且全部涂成玫瑰红色。”，凯瑟琳垂眸，眼神放空，她回忆着说，“服饰穿着大多为纱织品，并且运动神经很强，她在我和德拉洛兰侯爵刚抵达现场的时候就用瞬移魔法走了，我们追不上她。”
在她说话的时候，宝琳娜就用一支铅笔在纸上简单勾勒那个人的样子。
突然宝琳娜问：“你怎么确定她是斐波那契人？”
“因为她的口音，我和侯爵问过了她当时的顾客。”，凯瑟琳诚实地回答她，“而那位顾客是来到格列佛海湾做生意的斐波那契商人。”
宝琳娜又问：“你们怎么确定？”
凯瑟琳真诚地回答：“他对我们出示了护照。”
这回是马库斯发问：“她以幻境能看到故人灵魂的名义去赚钱？”
随后他差点被杰瑞米踹下椅子。
“想都别想。”，杰瑞米说，“你一定要把我们队里放在橱柜的骷髅当众拿出来吗？（注：结梦之国暗语）”
“我哪有。”，马库斯反驳，“你们仔细看看经济部报给我的账单，我快把我们的年薪都要压上了。”
“也不至于这么抠门吧。”，宝琳娜插话，“比起命，钱重要？你想想拿幻境赚钱的下场。”
“又不是你们被经济部的人用刀炳爆头，当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了。”，马库斯烦躁地搓了搓头，“别说这个了，继续完成审问。”
“是的，领队。”，宝琳娜和杰瑞米慵懒地说，紧接着他们如自火焰中拔出的利刃般看向凯瑟琳，“现在，亲爱的女孩，我们要问关键问题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幻境？”
但凯瑟琳问他们：“发现幻境很困难？”
“如果只是摆在表面，很简单。如果是加以伪装的话——是的。”，杰瑞米所，“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察觉到幻境的不同，不要单说吸收光线了，先说说你是怎么在嘈杂的港头发现那面镜子的不同。”
凯瑟琳沉默了。
“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吸引我，那应该是幻境产生的。”，凯瑟琳补充地说，“我能察觉到这件事情，尽管我不知道其中缘由。并且我能分辨出它是假的，幻觉也是假的，但是我仍旧抑制不住想要与其交谈甚至进去近距离接触的想法。”
他们共同沉默了。片刻之后，马库斯转头对宝琳娜和杰瑞米轻声提出他的想法：“会不会是因为血缘关系？”宝琳娜随即也看向他，杰瑞米沉默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杰瑞米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需要化验。”，宝琳娜若有所思地对凯瑟琳说，“凯瑟琳？等一会你需要来到我们这里进行身体检查。”
“唔嗯……”，凯瑟琳皱了皱鼻子说，“好的？”
“好姑娘。”，宝琳娜微笑，“谢谢你的配合。”
“那位女士……”
“那位老妇人？说到这个，再者，在抵达这里之前我们曾经询问过那位顾客。”，宝琳娜拍开纸面的橡皮屑向凯瑟琳展示上面的内容，“你来看看和她是不是同一个人。”
画面上是一个年龄约在四十五岁地斐波那契女人的侧身，眉眼深邃，眼角的鱼尾纹似乎带着上扬地弧度。她的黑发被编成鱼尾辫搭在锁骨处，手上带有花瓣刻痕的金手环缠上外袍地一角，肩膀处还有明显的穗子肩带。
“也许是。”，凯瑟琳看了很久后说，“比起问我，你们或许更应该问那个顾客。”
听见她的回答，宝琳娜努了努嘴耸肩。“你是对的。”，宝琳娜说，“他在不久后会抵达莫斯利，我可以直接问他，但愿他对于那个女人还有印象。”她收起画像，杰瑞米的目光重新落在凯瑟琳的身上。
“你似乎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杰瑞米突然说。
“你的身上似乎有种独特的东西，你不会是最后一个拥有那东西的人，但或许是第一个的人。”，杰瑞米眯了眯眼说，“我可以预测到你一半的未来，这可不是好事。”
凯瑟琳问：“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那么第一次谈话就到此顺利结束。”，马库斯快速说，他撑着桌面，不可思议地把自己从椅子里拔出来，“走吧，我们去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