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伍的笑容稍稍停了停,但马上,他又笑得更厉害了:“居然连这样的想法都想得出,看来这个人被家族抛弃之后神智都不太清楚了啊,随便在上边找个什么人来也比这家伙的头脑好的多……”
“你……您……”肆老的语气已经彻底的扭曲了,他的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您怎么了?”旁边的背火和逆水当然也看出了肆老语气和身体上的不对应,向他走了过去。逆水还只是关心而已,但背火却已经明显的显现出了一种不加掩饰的杀意。
“别过来!”肆老的手掌张开到了最大,对着在身侧的两人说道。
“怎么,看得不够清楚吗?那就看得清楚点吧。”栾凤抬起手,用手指开了肆老因为震惊还没有挪开的手。她猛地一拉斗篷,露出了她那简朴的衣服,还有衣服上的徽章,徽章上的六团星火正在全无依凭的燃烧着。
第二祭司?肆老的心头咯噔的一下,这个徽章毫无疑问是第二祭司的,可这个女孩显然不会是第二祭司的,他不是没见过第二祭司浮木,这个眼前的人显然不是。可她的徽章,分明就是第二祭司的东西,肆老是绝对不会相信有人的脑子会发热到去仿制这个东西的。
栾凤的动作立刻打断了阿伍的笑声,不仅打断了笑声,还抹去了这房间里那种笼罩着的轻松气氛,也让其他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那是一块淡红橙色的徽章,上面是一条柱子,是一整块极品的魔法水晶用细雕的手法镂空而成,乍看之下并不起眼,但是眼力好些的就可以发现,这尖塔上的橙色并不是灌入的颜色,而是一个个细小的魔法云朵在这个上半部分的尖塔周围流动。这徽章上体现的是匪夷所思的高超手艺,这样一个徽章,无论是凿刻的水平还是上面附着的魔法,无论是天然生成还是后天人力加工都是无价的艺术瑰宝。
不过在这里的人都很清楚,和这个徽章所代表的地位与身份相比,它的价值毫无意义,价值是用来研究怎么获得它的,但是在价值之外,这个徽章更是有着要比价值震撼的多的作用。
“穹苍殿,橙心徽章。”背火的声音和表情一起抽搐,配合他那种尖锐的嗓音显现出一种特别的阴柔。他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明白了,只凭上面那淡淡的魔法波动就知道这绝非凡品,他认得出这个东西。那是穹苍殿祭司的专属品,而且这个徽章,属于最高位的祭司。可眼前这个人怎么看也不是一位真的穹苍殿祭司,她的气势和能耐确实很强,但是比起穹苍殿的祭司那还是差的太远了。背火曾经见过一次穹苍殿的祭司,他当时连现身都不敢,现在却还敢去触碰这个女人。
“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的?”背火有些勉强的问道。
“原来你认得出来啊,那你觉得我有任何一丝向你解释的必要吗?”栾凤淡淡地说。
“这……这怎么会,穹苍殿……让你来……”肆老全身都在颤抖,脸上全是冷汗。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这身体上的反应是做不了假的,他甚至连手都忘了挪开。
“这不可能。”阿伍额头上的汗水不比他义父额头上的少,而且他的表情也扭曲得吓人,“你怎么可能是第二祭司……这是你偷来的……是抢……不……不对……”这话连阿伍自己都好像没法再说下去了。
穹苍殿的徽章是祭司们身份的象征之物,对于祭司们来说,虽然丢失了也不会对他们怎样,但是在常理上说,这是十分严重的,甚至是一种亵渎。这也是十分重要的信物,一般都是放于心脏的位置。如果这个都能偷,都能抢,那顺手再刺穿这徽章下的心脏,割开上边一点的头颅,大概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了。这个比这女人身上出现祭司的徽章应该还要更加荒谬的多,所以这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这个女人的徽章的确是第二祭司给她的,这也同样代表着她代行着第二祭司的身份。无论她是不是第二祭司,她现在都是代表着穹苍殿,还有那些祭司们。
“总之,这绝不可能。”阿伍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地喊起来了,他的脸顿时僵硬了,青了。“这……怎么会……”他现在对于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的不乐观,别说自己已经是真的已经对这个女人出手了,即使只是有过这种想法,也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背火和逆水的表情也都是清一色的震惊。当然震惊程度也是有不同的,有的人觉得是石破天惊,背火早隐约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只是也没有一口说破的本事。
阿伍的脸由僵硬的青逐渐成为了暗红色而继而沸腾起来,他发疯似的跳起来喊叫:“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把这个疯子抓起来,杀了,不……我要折磨她,折磨到她说实话。”只是,房间的大门原本就是紧闭着的,他的在喊,喊的很大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走了进来这里的隔音效果原本就非常的好。
背火也开始反应过来,挥了挥手,有四个人影从大的殿阴影角落里冒了出来围到了国王的身边。这几个阴影卫士是他多年以来培养的,做这样的事情,他们教坊的人也免不了被骚扰。这些护卫在多年的战斗中成长起来,背火精选了几个堪称万中挑一的魔法高手来对自己的主人进行贴身保护。虽然平日里有了他,让这些人没有什么发挥作用的地方,不过现在无疑就是更重要的机会了。不过,不是用来执行阿伍的命令,而是保护肆老的安全,虽然他的心里也没底,究竟他们这里有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但是栾凤没动,甚至连看都没看这几个人,只是淡淡说:“他疯了啊,你们可以不遵从他的命令。”她顿了顿,“当然,自己想主动送死也没关系。”
“不,谁会听一个疯子的呢。您不用解释,您只要命令我们就可以了。”肆老忽然转身,一个巴掌抽在了阿伍的脸上,这个巴掌的力道很大,大的就像是要抽晕打的人一样,阿伍也的确被抽的飞了出去,直接撞在墙上。他也的确也有些发懵了,不过他也闭上了嘴,只是痛苦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不用那么激动,我呢……”栾凤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平静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但其他人都被她下一句话吓得几乎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