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琪瑶握紧了拳头,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个老妇的份上,她那一拳早就下去了。
谢府大门口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凤余笙始终躲在谢府内没有露面,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谢怜侯在凤余笙身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谢榭随着雒琪瑶的脚步也出了谢府,此刻他正和雒琪瑶、百里嘉禾站在一处。
百里嘉禾至始至终都是低着头,面对众人的指责,他没有反驳半句。雒琪瑶扭过头来担忧的看着他,“嘉禾,你有事没?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百里嘉禾没有回话,头低得更沉了些。
“雒琪瑶,到现在了你还不敢承认你红杏出墙,你可真要脸啊,你把谢雒两家的脸可是丢的一干二净了啊——”那些人还不依不饶的闹事,谢榭便冲那些人大吼道:“能不能不要造谣,你们一天不胡说八道会死啊,一天天的,不是张家长就是李家短,都闲的要命是不是?”
谢榭一吼,众人更是说个没完没了,有更甚者,竟然说什么“雒琪瑶不仅和百里嘉禾不清不楚”还说什么“雒琪瑶连小叔子都勾引。”
谢榭知道跟这些人说不清,便叫了府中的男丁来把这些人打发走,然后打算把雒琪瑶和百里嘉禾先带进府中让他们暂时安定下来。
可凤余笙却下了命令,不准百里嘉禾进谢府,而雒琪瑶怎么可能把百里嘉禾一个人留在外面,于是她也不打算回谢府。
本来以为这些人只要闹一闹此事就过去了,谁知当百姓气焰快消时,有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女子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从人群里哭哭啼啼的走了出来,二话不说跪在了雒琪瑶面前。苦苦哀求道:“夫人,您就放了我夫君吧,他不过就是一个靠砍柴为生的樵夫,不过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哪里能比得上少将军。”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雒琪瑶本人也是一头雾水,她正要问那女子话时。只见她的贴身女婢含羞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包草药,由于含羞跑得有些快,周围人又多,她手中的那包草药掉到了地上,被人踩了一脚,药洒了一地。
“哇,这……这是堕胎药啊……”
只听得有人惊呼,大部分百姓都低头看那洒在地上的药,普通人当然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只会跟着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大吼大叫:“雒琪瑶好狠心啊,也不知道她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竟然要打掉……”
“肯定不是少将军的,如果是少将军的,她怎么可能会打掉,估计是哪个野男人的。”
……
百姓的过激言论一发不可收拾,雒琪瑶有口难辩,她看得出来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合。
“含羞,我可没有让你上街去买药,谁让你这么做的?”雒琪瑶盯着眼前的女婢,含羞却一脸无辜,“夫人,您怎么能怀疑奴婢呢,明明是您让奴婢去买的,您还说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谢榭冲那含羞吼道:“含羞,说话要凭良心。”
含羞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哭哭啼啼的嚷嚷道:“二少爷,含羞没有说谎,确实是少夫人让奴婢去买的,含羞不过是实话实说。”
雒琪瑶看含羞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了,便让谢榭不要再问了。只是那跪在她面前的女子却一个劲的求她放了那女子的夫君,这让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将军,少将军来了……”
谢锋身穿铠甲腰佩宝剑从一侧出来,他神情严肃,估计是听说了什么,不然也不可能从校场赶回来。
“哥,”谢榭朝谢锋招手,小跑着来到他跟前,小声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谢锋的目光从雒琪瑶身上一扫而过,视线定格在了地上的那包草药上,雒琪瑶很快就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她对他是没有感情可言的,只是看到他看那草药的眼神,她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我没有。”雒琪瑶说。
谢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百里嘉禾,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朝着谢府内走去,像是无视雒琪瑶。
“你不信我?”谢锋路过她时,她问他,只是还没等谢锋回答她,她自答道:“也对,你没有理由信我。给我休书吧。”
谢锋停了下来,声音有些低沉:“你就这么想让我休了你?”
“迟早是要休的,现在不正好给你给个充分的理由吗?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名存实亡,我也不想占着你们谢家这少夫人的名分,休了吧。”雒琪瑶这些话,让谢锋有些慌乱,他从没有想过要休她,从没有。
谢榭听了雒琪瑶这话,连忙过来劝阻着,可雒琪瑶心意已决,听不进去半句劝告。
百里嘉禾突然蹲到了地上,双手抱头痛哭了起来,边摇头边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嘉禾,起来,你没有错,没有,听我的,起来,快点儿起来。”雒琪瑶也蹲了下来,想要拉起百里嘉禾,但百里嘉禾还是抱头痛哭,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劝说。
百里嘉禾的异常反应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羞愧,不过是因为他和雒琪瑶的苟且之事被人拆穿,他在自责罢了。
“呵,百里世家也真是倒霉,生了这么个孩子,天天只知道寻死觅活,活得比女人还女人,你看他那孱弱的模样,一点儿男子的阳刚之气都没有,怪不得是个断袖呢。”
“要可怜也是忘忧国太子可怜吧,好好的一个男子被这人影响成那样……”
“要我说啊,像他这样一事无成的废物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他如果不是生在百里家,肯定早就被饿死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份正经营生都没有,将来这百里家要是没落了,看他怎么活得下去。”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百里家的人听到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他百里家本事再大还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百里嘉禾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死啊——”
那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雒琪瑶踹到了一旁,她毫不留情的踩在了那人胸口,眼神中尽是杀意:“想死是吧,我成全你。”说着,雒琪瑶便抬脚,使劲全力将那人朝着众人那里踢开了。这一脚虽不足以要那人的性命,可爬的起来爬不起来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