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儿,来到众人面前,班森毫不理会众人,特别是莱昂脸上那凝重的神情,——因为蔚莉跟在他身后也过来了——直接的,班森就对着莱昂问:“就是这儿?”
“是这没错。”抬头看了一眼班森,莱昂隐晦的说:“可是,封印之地固然是在这里没错,可日月变换,斗转星移,现在不说已经长满植被,就连树木,业已在封印上扎了根,没法看了。”
“那我能怎么办?”一语双关的,班森故意的大声嚷嚷道:“别说长了树,就是这地方现在盖了房,我也没办法呀!”
说着,班森别过头去,不在看他。
而这两句话的意思呢,就是在对莱昂说:你别看我啊,那女人非要跟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强行把她给拉回去?人家听我的吗?更况且,我之前对你们说了没有:我怕她,我怕她!尽管我是有天大的能耐,可那又能怎么样?我还是怕她!
更况且,之前我都明着告诉你们了:这疯女人我搞不定,叫你们帮忙,可你们是怎么做的?尤其是莱昂你这个最该说话的人,你是怎么做的?你是连个话都不敢说啊!好么,还没等着我说话呢,你们这帮子人直接就一脚把我踹到她面前,当场就把我给卖了。说是让我去解决。我特么解决的了吗!要是能解决,人家早就听我话,走了!
现在倒好,问题解决不了了吧?事情要露馅了吧?早干什么去了!
让你们过来帮我你们不帮,现在想到这个问题了?晚了!树都长高了,百丈来长,房子都盖上了,还是用钢筋水泥的盖得!多大风都已经刮不动了,有什么事儿,自己去跟那个疯女人说去!别来找我!
想着,班森一扭脸,那意思是:横竖,我都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去吧。
这能怎么办呢?看着班森这架势,莱昂是一边摇头,一边心里直叹气。将人赶出去?他敢吗?就像之前说的,他要敢这么做,人家一封信送到当地外交所去,他就得收拾包袱打这儿回国。而回去之后,想要再回来,那可就难喽。
不得已,看着面前不远处那神色中带着强烈好奇心的蔚莉,想来想去之后,莱昂只好是走到众人眼前,然后对着众人说:“此地月深年久,草木遍地而生,要是想要揭开,恐怕非耗些时日不可。所以我主张:先回去召集人手,等人手召集完毕之后,将这里清理出来,在做打算。”
“要多少天。”
“大概数月。”
听到莱昂说的那句“非耗些时日,”蔚莉就已经站不住了。毕竟她之前都说了,要将班森给带回古兰集,去帮她办事。如今,话都说出了口,地方都找到了,正等着班森办完事儿过去呢,你现在再告诉她:事情不好办,很棘手,还要在等上十天半个月的,这能饶吗?这不是在拿我开涮吗?
所以当时,蔚莉就站了出来。
“不行!”说着,她走到莱昂身前,并对他问:“地方在哪儿?”
听到这句,莱昂没有当即回话,而是看了一眼班森,那意思是:你真不管?
班森很干脆,直接一转身,头望青天,连看都不看他了。那意思是:我就不管!你咬我呀!
得,没办法了,谁让自己摊上这样一个不管事儿的大爷呢?自己做的孽,还得自己来管。
想到这儿,破罐子破摔的,莱昂对着眼前的蔚莉伸手一指:“在那儿。”
打眼望去,顺着莱昂的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在一颗参天的古树那横竖交错的滕根下,一块儿巴掌见方,纹路上布满青苔的石块坐落在那里。
走到跟前,蔚莉伸手拭去石块上的落叶和石块儿上厚厚的泥土青苔,眨眼间,一道散发着深幽蓝光的符文便落在她的眼底。
她学过魔纹,但眼前这道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符文,她却看不懂。但这并不代表她感受不到那符文上散发而出的澎湃能量。
“只是一道在时间不知留下了多久的符文,都尚且还保留着这等的力量,那震慑在符文之下的,又是何等的惊人?”
想到这儿,她转过了头,用凌厉的眼光对着身后的众人一一看过。这是在她的国家,她是帝国的长公主,天下何等事物她没接触过?可眼前这东西,她莫说接触,就连见,都是今天第一次见到。
她没有去想眼前这道符文到底是福是祸,她只是一味的在想:“倘若此等事物遍布我国,那该是一副何等的景象?”于此,当蔚莉的目光再次转向班森等人的时候,神色间充满了愤怒。
“都在瞒着我。”对于眼前的众人,特别是在洛莉身上,蔚莉的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凌冽的神色。
看到此,莱昂心中连声叫道:“不好!”
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就看到班森直接越过他的身前,走到蔚莉身边,一手拉着她就往远处走。
“那什么,”支支吾吾的,班森在将她拉到一旁之后,对她这么说:“我们不是要故意瞒你,只是这件事真不方便跟你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看着眼前心虚的班森,心中无名火暴起的蔚莉一手拍飞了班森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然后目光如电的对他说:“你最好把事情的原本都告诉我,不然......”
“不然什么呀?”对着蔚莉,班森好声好气,或者说,是摆出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附耳过去,轻声细语的对着蔚莉说:“这事儿真的不能跟你说!而且在出来的时候,师祖千叮咛万嘱咐的跟我讲:这事儿千万不能传出去......”
“我是当今的长公主!”班森还未说完,就被蔚莉给厉声打断了。
“就算是皇帝也不行!”眼看摆出了自家的师祖,眼前这女人也不理的样子,班森干脆,用直白的语气,直接了当的对她说:不行!
而看到此,蔚莉则是更干脆的将脸色一摆,抽出腰间挂着的月轮弯刀,对着他大喊:“不行也得行!”喊完,手中弯刀一挥,顿时一道刀芒飞出,向着那古树的盘根处,急忙斩去。
“完了!”看到眼前这一幕,班森心里明白了:今儿算是被这疯女人给额上了,估计搞不清楚,她都不会回去。
想到此,班森打算撒手不管,等着莱昂和自己的师兄他们过来劝劝,但谁承想,还没等着他过去找莱昂他们,就听到一声金属交鸣的声音从那古树的滕根处传来。
“怎么回事?”听到此声,班森立刻收回了那迈出的脚步,然后扭头,连忙向着蔚莉那刀芒斩出的地方看去。结果却看到,原本应该是一刀两断的树根,表皮上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更加奇怪的是,还未等的众人感到班森身前,他们就听到一阵树叶摆动的声音伴随着脚底响起的那大地的轰鸣声,回响在自己耳边。
于此,见到事情有异的众人,纷纷拿出刀剑举到自己身前以防不测。但就在此时,一声及其悠长的哈欠声陡然从那颗参天古树的方向响起。
当即,众人抬头望去,只看到,那数丈高的树干上,原本只是树皮的地方,忽然间就多出了那么一张人脸。更稀奇的是,一根原本是粗壮且长满树叶,茂密无比的树干,竟然还对着那足以让三人并肩行走的大嘴,拍了那么两下才算完。
“夭寿了!”看到此,班森瞬间合上那因为震惊而张开的大嘴,然后转头向莱昂看去,那惊恐的眼神仿佛在对他问:“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莱昂也因为震惊而张开了嘴。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地图是他老师给的,他老师告诉他,在这个地方有封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所以对于班森那无声的询问,莱昂同样报以无声的回答:我不知道!别问我!
现在,班森状态是:腿软,而且差点就坐在地上了。
他兢兢战战的举起手,好容易才使自己的声音表现出不那么害怕的语气对莱昂他们说:“跑......赶紧跑!”说道一半,还没说完,班森转身扭头,脚下抹油准备一溜烟儿跑。
但是!
话刚说完,脚还没动呢,一根粗壮无比的树藤就直接缠上了他的右脚,然后将他给举到了那课大树的脸前,细细的看着。
“别吃我!”看到这个样子,曾经在自己的世界里,经受过无数仙侠电视剧小说洗脑的班森忽然明白:这他妈是老树妖成精,要吃人了!
所以当他被眼前的这颗“老树妖”用藤蔓给绑起来送到眼前的这一刻,班森才会这么喊:“别吃我!”
但......
“吃你?”听到班森这句,在看着自己身前那一个个刀剑出窍,剑刃明晃晃指着自己的众人,这颗“老树妖”陡然哈哈大笑。
那笑的程度,我相信,如果它有眼泪的话,那一定会笑出来的。
笑完,这在班森心里的老树妖陡然将班森放下,然后用及其缓慢的语调对他,以及眼前误会它的众人打趣的说道:“吃人......这样的笑话要是放在以前,我那些一起跟父神伴生的兄弟姐妹们给听到了,那他们会笑死我的。”
“父神?伴生?”
听到这两个词,莱昂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他对着眼前这颗“树妖”问:你是谁?
听到此声发问,“老树妖”陡然收起了刚才那副笑意盎然的样子,语气俨然的对着他们说:“我是伴随创造此世间真神的圣灵,此世间的第一颗树木,父神当中,众圣灵间唯一遗留在世的天使!万树之主!”
听到这句,陡然,莱昂握紧了手中的权杖,眼神中射出了愤怒的精光。因为他是圣光教会的信徒,而圣光教会所信的,则正是此世间的创世神。而现在,眼前这颗“树,”竟然说它是此世间遗留下的唯一的一位天使?无凭无据,这何能让他信服?
神以伴生的天使为样貌,创造此世间所有的一切。山,水,鸟,兽。甚至于屹立在这世间的一切,都以伴生的天使为样这些都没错,可按照教会中遗留下的古籍上讲:在那场大战中,天使全死了。但因为不了解眼前这“树妖”的实力,所以莱昂才耐着性子对它发问:“可有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