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军赤焰大军有十四万将士驻扎上羊岭,上羊岭向南十里,便是禹国丰安城。
开战在即,王一致偷偷摸摸的撤了五千精锐,然后坐在营帐内眉目紧锁。
宁军进攻势在必行,他不能不战而退,若被皇上知晓他被苏晟远一句话就吓的屁滚尿流,他们王家就断送在他手里了。
卫兵早已来报,宁军已向前推进了四里路,此时又传来战鼓,这反倒让王一致心安下来了。
该来的总要来的
王一致提了长枪,走出营战,寻了一制高点,远远望去,就见苏晟远行于阵前,队伍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两兵交战,总习惯战前叫阵,以往禹军只是为了恶心宁国,叫阵那就一个大快人心,各种难听之言信手拈来,此时王一致也没心思让人于战前叫阵。
“击鼓吧”王一致开口。
战鼓响号角鸣,赤焰军发出嘶吼,士气高涨,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主帅早就泄了气,他在想,什么时候退,才能不退的那么难看。
苏晟远坐身马上,见禹军已鸣战鼓,便举手朝前挥了挥手,章承会意,大喊一声:“进攻。”
宁国战鼓亦响,两军步兵倾巢而出,短兵相接,撞击声,嘶喊声,不绝于耳。
苏晟远安排了人在岭上埋伏,弓箭手系数趴上山上,八百射手,五万长箭,箭在弦上,伺机而发。
而苏晟远骑着战马于战乱之中岿然不动,身边有数十精卫在其左右。
此前这两军交战,都有点小打小闹的嫌疑,此次宁军步步紧逼,禹军主帅又迟迟不喊撤退。
当下禹军士兵便知此次交战不同寻常,虽换了主帅,可大多士兵也还保留着原有的血性,好似这次交战,才唤回他们原有的善战。
所以禹军将士厮杀中带着些兴奋,宁军步兵近身肉搏,竟有些招架不住。
可苏晟远也未想过要同禹军步兵纠缠过久,所以有抬了手,再重重的放下。
潜伏于山岭之上的将领肖战一见手势,便下令说到:“放箭。”
八百射手齐发长箭,瞬时箭雨倾下,禹军将士接连倒下,黑血斑驳,时间一长,又汇成了血河。
王一致见状,大喊道:“盾牌手。”
禹军后方冲出一对手持盾牌将士,可箭从山上而下,盾牌手上前,也效果甚微。
当下王一致对苏晟远又心生几分敬佩,短短一日,他便做了万全准备,这岭上埋伏,他居然半点不知情。
箭雨让禹军乱了阵脚,可将士却更明白,只要交战未停,他们只能更用力搏杀才有生路。
所以他们更为绝烈,宁国伤亡同样惨重。
苏晟远给了王一致时间,他也做了相应部署,第一战,不能输的太难看。
激战持续了三个时辰,最后苏晟远先收了兵,北靖军后退了三里,禹军亦未追,也后退了三里,两军于上羊岭谷内,相隔六里路,遥遥相望的吃起了午饭。
中间六里,尸横遍野,没有人去打扫战场,两军都心知肚明,今日交战,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