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大军往南十里,便是禹军驻地。
此次禹国派兵乃赤焰大军,赤焰大军战功亦算彪悍,可三年前赤焰大军主帅洪孝文突然就交了兵符给朝廷,禹国皇上李煜真转手就给了王一致。
王一致是禹国尚大夫王鹤年的儿子,王鹤年与洪孝文原本是故交,却不知为何事反了目。
这样一来,被称为威武大将军的洪孝文心里自然不舒服,他一不舒服就告病家中,王一致本只是世家公子,并不懂领兵打仗。
可兵权一来,他即便知晓自己能力不足也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禹皇李煜文也知晓他能力,便让他带着赤焰军来了这上羊岭。
不需要你打出什么成绩,只要在边境恶心宁国便成。
不过王一致这几年也磨练出了些本事,苏晟远和他交锋过几次,也不敢小觑。
禹国这些年能人辈出,虽禹皇李煜文疑心重,却深谙权势制衡之道,向东蚕食了东岳国好几座城池。
东岳国几次向宁国借兵,都被宰相给拒绝了。
而宁国,先皇宾天新皇赵靖阳即位,朝政被宰相把持,两人势同水火却面上也客客气气。朝政虽局势混乱,可宰相也不是不作为,这些年干了不少实事,宁国百姓都觉得宰相河南山,是百年难遇的好官。
禹军常年驻扎上羊岭,却不是单单为了恶心宁国,其实不过是在等,等一个时机。
他们不过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苏晟远看穿了一切,只是禹国算计的一切,未免太过天真。
他有心任意禹军所为,可现下情况有变,他不能再继续在这耗着了。
苏晟远独身去了禹军,犹如我方营地一般来去自如,直接闯入了王一致的帐内。
王一致正在用食,见苏晟远也不觉奇怪,竹筷也未放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苏兄,有失远迎。”
苏晟远自行坐于下位,开了口:“打搅王兄吃饭,实在过意不去。”
王一致摆手:“无妨无妨,苏兄有事直说。”
原本苏晟远也不打算同他客气,直接开了口:“十日内,退居辽城。”
王一致嘴里菜食系数喷出,仿佛听见天大笑话,慌忙开口:“何意?”
“禹宁两个交战数年,既然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又何必相互试探?”苏晟远反问。
王一致脸色稍许僵硬,又快速恢复如常,答道:“皇命不可违。”
苏晟远起身,不打算再做逗留,出营帐前又说道:“知晓皇命不可违,所以这次,我来越那一步。”
王一致心惊胆颤,他知晓苏晟远为人,自然知晓他说的意思。
他要禹军退至辽城,那便只能退。可他身负皇命,自然不敢不战而退。
大战一触即发,苏晟远给他留了时间,却未给他留活路。
退与不退,都会死伤无数。
王一致唤了亲兵护卫,草草写了两封书信,颜色焦急的说道:“速速送去。”
护卫不敢耽搁,于马厩挑选上好马匹,匆匆朝着禹国都城邛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