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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大夫不关注老于头的病情,为这事儿于白露一直不开心。此时于白露不顾病房里的人养不养病,大着嗓门在病房里拿电话吐着心中的不快:“嫂子,你托人跟他们主任咋说的,我看爸在这呆着他们也没关照爸啥呀,就例行公式的给爸做做常规检查。要是这样的话你说咱还有啥必要托人?你没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好好关照关照咱爸……说了他们咋还这样呢,是不是你求的人在他们这不硬啊?硬他们怎么能这样对爸呢。刚才我去医生办公室,大夫还代答不理的。气的我真想臭骂他们一顿!好了,好了。你让你求的那人跟他们主任再好好说说。可别整这事儿了。”

不管于白露在电话里怎么喊,老于头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悠闲自得地喝着茶水。任长生躺在床上悄声地跟坐在身边的任丽霞说着话。老韦头紧锁眉头躺在床上,韦丽讨厌地不时回头看一眼于白露。

等于白露打完电话不喊了,老于头举起放大镜四处照着:“我说不来,你们不同意。这的患者都比我重,我的病根本就用不着上这来!”

“都昏倒了不来什么不来?等着吧,等我嫂子求那人再跟他们主任说说看看是什么情况吧。”于白露嗓子喊哑了,坐下来喝水。

“没情况他能说出什么情况,就你们邪乎!”说完老于头穿鞋下地活动着身子骨。

于白露气的把水杯往小桌上一摔,转身走出病房:“不惜的管你的臭事儿!”

把阳光妈妈送到医院后,任丽慰又忙返回旅馆去做菜,任丽慰已经做好了三个菜,正在厨房里忙着煎鱼。这时宝贝奶奶进来烧水,看任丽慰炒了这么多菜,宝贝奶奶羡慕地说:“你今天可真没少做!”

任丽慰炒着菜笑着对宝贝奶奶说:“今天我爸过生日,家人不能团聚了。在这多做几个菜给他庆祝庆祝。再说这些日子心不静没心思做饭,竟糊弄了。你说这个鱼,我怕调料不全做不好吃,想不买来着。后来我一寻思,我爸跑北京来看病,这不就是白捡一条命,也算是劫后余生。为了庆祝我爸劫后余生,说什么我也得做一条鱼给我爸吃,这不就把鱼给买回来了!”

听任丽慰这么解释,宝贝奶奶被逗笑了:“你说你,又是逃离苦海,又是劫后余生的,你说出的话听着就是好听!劫后余生?好听,听着心情就舒畅!明天我也去给我孙儿买一条鱼,我提前庆祝他劫后余生!”看宝贝奶奶把自己的话当真,任丽慰忙补充道:“就是图个吉利!”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任丽慰和宝贝奶奶在厨房里说话的时候,宝贝正坐在走廊的沙发上接听妈妈的电话:“妈妈,你怎么白天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怕浪费电话费了?(哈哈笑)我已经没事了,好得很。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奶奶呀,奶奶在和那个东北阿姨说话。我告诉爸爸一定要勤去看乔大夫出诊没有。当然着急,只有住上院你才能来看我嘛!我——没——怪——你,我知道你很辛苦,就是想你了嘛!妈妈,等我病好了你就不要出去打工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撂了电话)我还没说完就给挂了,臭妈妈!”

宝贝奶奶端着任丽慰给的鱼,走到宝贝近前:“宝贝,把这个吃了,东北阿姨给的。”

宝贝看奶奶又要了别人的东西很是生气:“你怎么又要人家东西?”知道这块鱼是东北阿姨硬给奶奶的,宝贝还是不肯吃鱼。无论奶奶怎么劝,宝贝就是不吃鱼:“不想吃,就是不想吃!”看奶奶还端着鱼碗坚持给自己吃鱼,宝贝抢过鱼碗问奶奶:“你吃不吃?你不吃我扔了!”

宝贝奶奶抢回鱼碗:“你别扔啊!你说你这孩子!这鱼闻着多香啊,你还扔?”

宝贝四脚朝天地躺在沙发上:“都不吃留着它做什么!”

宝贝奶奶端着碗回厨房:“你不吃留着晚上给你爸吃。”

宝贝又去抢碗:“到晚上都坏了,你还留着它!”

宝贝奶奶明白了,宝贝这是心疼奶奶,想让奶奶吃,于是宝贝奶奶拿过碗:“行行行,你别扔了,奶奶知道你想让奶奶吃!”

于是宝贝奶奶坐下来一起吃鱼。宝贝奶奶吃边上的鱼刺,宝贝吃中间的鱼肉。

王志文拎着水桶从水站出来刚想骑车子走。下棋人老七和下棋人老张两人过来。

一看这两人王志文噗嗤一下乐了:“不是,时间长不见我,你俩还真想我呀?”

下棋人老七嬉皮笑脸地说不是自己想王志文,是下棋人老张想王志文了。下棋人老张听老七这么说当即假装骂王志文:“想你个屁!”

王志文逗着老张:“你看看,你看看,人都来了还说没想我!什么人哪这是?”

下棋人老张找王志文是有正事要问。原来下棋人老张大舅子也得了心脏病,听说任丽霞带着任长生去北京看病,于是他大舅子派下棋人老张来打听打听,问问北京北海医院看心脏病看的怎么样。

一看老张是来问正事儿的,王志文立刻严肃起来不再嬉闹,给在北京的媳妇打电话。

任丽霞站在病房里看着任长生在地上活动。老韦头躺在床上。老于头拿放大镜看书,于白露在一边磕瓜子。这时杨大夫进来告诉于白露,老于头的各相检查结果梁主任都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老于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一听说出院老于头是高兴了,可他闺女于白露不让了。只见于白露滕的一下站起来,朝老于头吼道:“走什么走啊,病还没弄明白呢你就走!”朝老于头喊完,于白露又把矛盾指向杨大夫:“不是,你们主任什么意思啊,我们找的人不硬是咋的。要是嫌人不硬我们继续找,北京市市长我们都托上关系了,大不了多绕几个圈那有啥呀,再说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吗啊?”

杨大夫见于白露动这么大的肝火,忙向她解释:“大姐,你先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于白露把杨大夫巴拉一个跟头:“听你说什么呀,我听你说。就算我们家没人,我爸他也是扛过枪渡过江,给共产党打过天下的功臣!对待老革命你们就这态度,我怀疑你们这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医院了?不行,我找你们主任去。太不像话了,这也!”

任丽慰拎着菜刚要进病房,见门口被于白露堵着,忙闪到一边。

杨大夫拉住于白露:“大姐,大姐你听我说。这会儿你就是找主任,主任他也不在。有个急诊病人,梁主任刚进手术室,”

一听说梁主任去手术室,于白露推搡杨大夫:“你骗谁呀,你拿我当三岁孩子呢?到饭时了,你们主任还去手术室,你说这话你认为我能信吗?”

杨大夫看于白露这么说,苦笑了一下:“我们当大夫的还哪管什么饭时不饭时,只要是有急诊,哪怕半夜在家睡得正香,打车也得赶来。不来就行毁了一条人命!”

杨大夫这么说,于白露也没法再反驳,于是气的坐在床上:“行行行,权当我信你一回。什么事儿呀,这叫,这不是玩我们呢嘛!有这么办事儿的吗?”

老于头向看笑话似的看着于白露:“我说不用来,你看你不听!”

“都昏厥了不来行吗不来?我也想不让你来!”

为了打消于白露的顾虑,杨大夫依旧耐心地跟于白露解释着:“老爷子的晕厥是因心脏功能不好引起脑供血不足不假,可通过各种检查来看,老爷子的心脏病只要适度控制饮食,注意不要劳累就可以了,还没达到需要住院手术治疗的指证。这样的话,你们在地方医院住院完全可以把病情控制住。”

于白露打断杨大夫的话:“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呀?有现成的好医院不来,谁去破医院?搁你你去呀?”

于白露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可大医院也有大医院的难处:“大姐,你对我们医院这么信任,作为医生我感到非常欣慰。但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不是不关照你父亲,我们这的床位实在是太紧张了。我们医院的情况想必你也看到了。每天都有大量外地患者涌入我们医院,他们中多数患者都是在当地治不了的危重患者,或是在当地医院诊断不明白的疑难杂症患者。现在我们病区还有十多位危重患者在院外排队等候,就因为床位紧张到现在还住不进来。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必须和时间赛跑,分秒必争地从死神手里把他们抢救回来。救死扶伤是我们每位医生的职责,我们必须对每一位来我们院就医的患者负责!”

老于头忙收拾东西:“大夫说的有道理,咱听大夫的,明天出院!人呐,不能啥事儿都为自己着想!”

为了挽回面子,于白露跟杨大夫说让老于头再住一宿再观察观察在出院。其实杨大夫说的也是让老于头明天出院。

电话响了好几遍,任丽霞都没听见,直到于白露停止了吵闹,任丽霞才接听电话。王志文问妻子任长生在北海医院看病的事儿。任长生在北海医院看病的时候,任丽霞一直在渤海忙着找救命钱,任长生看病的整个经过她什么都不明白,看任丽慰在病房门口站着,任丽霞忙把电话给任丽慰:“来来来,你跟他说,跟王志文一起下棋的老张想打听咱爸上北海医院看病的事儿。”

走廊里病人们正在排队打饭,任丽慰找个背静的地方打电话。下棋人老张在电话里喊着:“在咱这做造影了,大夫说他血管堵塞不到百分之五十,不用下支架,只要吃药控制一下就行。我大舅子不放心,也想上北海医院去看看。这不听说你爸也去北海医院了想打听打听。”

“要是病情特别严重,怕被当地误诊你们来北海医院确诊一下可以,这里方方面面确实比咱那强。如果说都做完造影了,又不是特别严重,也不用放支架,我觉得你们好像是没必要来。要是你大舅哥实在想来也行,就是在这看病太麻烦了,小来小去的检查还好说,像做造影没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排不下来。”任丽慰把北海医院看病的实情告诉下棋人老张。

“我大舅哥怕死,他信不着咱这的大夫,非让我给打听打听。”老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告诉任丽慰,他大舅哥还是想来北海医院看病。

人家坚持要来,任丽慰也不好拦着。毕竟生命大于一切,都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好好的活着。可是北海医院人满为患的事实任丽慰又不能不跟下棋人老张讲清楚:“怎么说呢,反正我发现上北海医院来看病的,多数是重症或者是疑难杂症在当地诊治不了的病人。像你大舅哥的这种情况,来了也就是检查一下看和咱那的结果一样不一样也就完事儿了。病人要想让自己的病情引起大夫的特别关注,好像不大可能。张哥,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不是说北海医院的大夫不好,是这里的患者实在是太多了。你想危重病人大夫都顾不上来,他哪有时间过度地去关注那些不疼不痒的病人。就是做一个检查,我觉得要是在地方医院不放心,去省医院做也行。要是你大舅哥坚持要上北海来,那你让他挂北海医院的预约电话,这样的话省得来了以后起早爬半夜的半夜再去排着。”

任丽慰的话,下棋人老张听明白了,于是他也想让他大舅哥学任丽慰在网上挂专家号。网上挂号大夫只限于重症患者或是当地诊断不明白的病人,一般病症的患者大夫是不给加号的。任丽慰告诉下棋人老张试试也行,但希望不大。任丽慰这么说,下棋人老张有些失望:“要是照你这么说,那我大舅哥去不去北京也没什么意思了!”

正因为任丽慰经历了亲人一脚迈进鬼门关的那种痛,她才理解下棋人老张为亲人担忧的那种心情,想起在网站上看到的相关资料,任丽慰提醒下棋人老张:“那什么,张哥。要不你让你大舅哥在网上找到全国最大的那个医疗网站,让他在那里找北海医院大夫的个人网页。在大夫的个人网页患者可以直接跟大夫网上交流,那上还有大夫的电话可以直接打电话咨询大夫。这样你们就不用千里迢迢的往北海跑了。”任丽慰给下棋人老张提供的方法,立刻被老张采纳了:“这个方法行。我回去跟我大舅哥说说让他在网上和大夫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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