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举火把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将火把挂在墙壁之后,冷着脸站在一侧。
身着嫩芽色的娇小侍女抱着一把梨花木大椅子进来,放在中间的位置。
火光照亮来整间密室,也让倚在一边的长亭看清来人。
翻飞的大红色长裙之上,绣着妖娆诡异的彼岸花,裙摆下的红色绣花鞋,步步生花,纤腰不盈一握,精致锁骨下的半抹雪痕,若隐若现,内勾外翘的狐狸眼角,用金粉勾画着飞扬的凤尾,不显尊贵,越衬妖娆。
千芜款款在大椅子上坐下,左手枕在扶手之上,双腿交叠,慵懒宛若高贵魅惑的狐狸精。
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她这才想起长亭。
那双迷离眼眸,似是随意落下,恰好的落在了长亭身上。
坐在草堆之上的少女,身着破碎的染血里衣,隐约间还能看见衣服破口中翻起的伤口,有些伤口稍微深的,甚至还隐隐的渗血,顺滑的青丝凌乱的披散在脑后,清冷的小脸含着不正常的潮红,瞳眸带着些微涣散,却又似乎被她极力压下,面对她的视线,长亭也同样的抬着烟眸,对上她。
千芜轻抬着下颚,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好奇。
在这之前,她已经利用鬼鹰的情报将长亭了解得很是透彻,就连长亭泡过解百毒的药浴都一清二楚。
而她的软骨散,可是加了料的,可不是长亭这才泡半个月药浴就能解的。
看她这么狼狈,千芜的嘴角弯了些。
不过……
她的目光落在长亭满身的身上之上。
伤口没处理,应当是发炎了,那丫头应当是发烧了,在意识模糊之下,还能保持如此警惕,发现他们前来,倒是本事。
她不知道,自被抓回来起,长亭就一直没有睡过,时时刻刻都紧绷着神经。
随着千芜的眼神,巧末也随之看了过去。
她甚至没看千芜,便是一个手势,边上的两个男子会意,上前去押着长亭来到千芜面前,手上使着力气让她跪下。
心底对男子的厌恶再次涌了出来,恶心的感觉随之而至。
“放开我!”
许久没有喝过水,加之因手上而高烧,她的声音沙哑不已,却也凛冽难掩,阴冷的瞳眸凉凉掠过他们,一瞬间,那两个人便如同被厉鬼锁喉,刹那间吓得松开长亭。
长亭无力支撑,摔倒在千芜脚边。
“呵呵,妹妹可真是有趣。”
千芜唇角勾着艳绝的弧度,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长亭,波光缭绕处,却让人看不到其神色。
银铃般的笑声,似嗔似讽,俯视长亭狼狈的姿态,又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仿佛在看着地底的泥一般。
鬼鹰早就查到了鬼帝身上的毒是长亭所为,她之所以没对长亭下手,不过是顾念着温澈与鬼帝的交情,她本想着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让长亭交出解药,可是温暖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跟那个人搅和在一起!
长亭强撑着坐起来,她舔了舔起皮的唇瓣,冷冷清清的眸子淡淡望着那如花娇艳的美人,同样的勾起唇角。
“呵呵,姐姐可真老。”
虽不知此女是谁,但看着,她能进这里,必然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既然这样的话,她可不会跟此女客气!
毫不掩饰的讽刺,如针扎一样刺进千芜的心,挂在脸上的明媚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