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说道,盈盈站起来,看向徐二。
徐二嘴角的笑容僵在原地。
双手无意识的抓了抓衣袍,他想说,就算是迟些回去,别人也不会说些什么,更不会怀疑什么。
可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同样站起来,朝千芜拱手。
“那我先回去,下回再来寻你。”
千芜嘴角的笑容盛了些,她站在光幕之下,宛若妖娆绽放的虞美人。
“好,二爷回吧。”
徐二抬眼,深深的看了千芜一眼,这才施展着轻功离去。
不过眨眼,那抹黑影便消失在千芜眼前。
千芜很快的收起视线,目光触及桌上的茶盏。
“撤了。”
巧末早已习以为常,她上前收拾着东西,将桌上的茶盏连带着桌布都扔了,重新置办了新的上来。
千芜见此,嘴角才缓缓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站在窗台边上,视线往远方眺望,似乎还能隐约看见那抹飞速远去的黑影。
轻啧一声。
就凭他,也敢肖想她?
若不是看他还有点用,她可不会废心思去哄他。
目光渐渐收回,羊脂玉凝般的手,不知何时掐下窗台那朵生得最为艳丽的牡丹,她含着绝美的笑,眼看着右手渐渐收紧,美丽的花儿被碾碎,嫣红的花汁顺着指缝蜿蜒滴落。
“姑娘,犯人被奴婢关在密室,你可要一见?”
巧末就站在她身后,目光触及她的右手,依旧面无表情。
“巧末,你要知道,若是有人受伤的猎物关在黑暗的牢笼了,即便是猛兽,也会在时光的流逝之下,狂躁,仓惶,迷茫,到最后,乖顺成为小绵羊。”
总该让她等一等的,否则还会让那人以为自己是被请来当客人的。
千芜冷眼将手中零碎的牡丹扔了,她取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手,静静的说道。
能在千芜身边伺候的,岂会是普通人,千芜不过是一提点,巧末便明了,但是她仍有顾忌。
“奴婢只是担心,温澈那边会查到我们头上。”
温澈与鬼帝的关系非同一般,她担心姑娘……
巧末能想到这些,她自然会想到,但她却不以为意,更甚至是冷笑道。
“纵容亲妹对鬼帝下毒,你以为,了结了温暖之后,我会放过他?”
“你只管派一些人干扰他们查这件事,然后,等着温澈也跟着倒霉好了。”
即便是说得狠绝的话,那双媚意横生的狐狸眼,仍旧满含着笑意,春水泛着涟漪,让人不经意间就沉浸其中,无可自拔。
“是。”
巧末退了出去,连忙去办这件事。
即便在别人眼中,这件事情就是上赶着找死,可巧末却全然相信千芜。
千芜的手段,可不是常人能够想到的残忍。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处在黑暗中的人,难以辨别,到底是过了几个时辰,还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密室中仍旧黑暗,死寂一片的世界,空间狭小,仿佛轻轻一动的声音都能在此处放大无数倍。
长亭就这么倚在石墙上假寐着,似是睡着了一般。
“轰隆”一声,带起尘埃飞扬。
长亭飞快的睁开眼睛,烟眸就在下一刻,盯着缓缓走进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