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站起来,却见柳镇止的目光看过来。
她虽是蠢笨,却也有脑子灵光的时候,顿时就明白,爹爹真是怀疑自己无中生有了。
她吓得顿时跪倒在地上,喉咙早已因为方才的骂骂咧咧,变得沙哑起来,因此哭起来格外的可怜。
她跪着上前去拉着柳镇止的衣角,也不找柳镇止理论了,只是在哭嚎。
“我从不曾做过那样的事情,爹爹你要信我,分明是温暖为了洗清陷害我的嫌疑才撒的谎,爹爹,我可是你的女儿啊,你可不能不信我,而且,退一万步来说,爹爹是知道我的,我自小便喜欢子诀哥哥,怎会去寻王孑楚。”
什么推下水,她根本没做过,而且,她觉得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便是,让长亭他们三个倒霉。
柳镇止自然是知道柳司窈的心思的,也自然知道柳司窈此言有理,负在身后的手,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眼底带着重重的思量。
他转过身,朝身后的老夫人拱手,“敢问老夫人,柔儿可在?既然此事还与她牵扯,想来,她也应该出来说个清楚的。”
既然长亭这里还有待查证,他倒是想从温柔身上寻找突破点。
老夫人低垂着眼帘,掩住眼底的重重不耐,只冷声应了一句,“我的三丫头可是被你的好女儿叫走的,如今你问我?”
柳司窈盯着老夫人,脑海里涌出温柔狠心将自己推在王孑楚面前的场景,而她的好表姐,则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跑了出去。
亏她那时候还生怕温柔受到伤害,即便是面对那么危险的境况,也仍旧将温柔护在身后。
可温柔,竟是那样回报她的。
抓着柳镇止衣角的手,骤然收紧,隐约可见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那张秀丽的脸蛋,狰狞一片,几乎难掩恨意。
她对上老夫人的脸,冰冷出声。
“她做了亏心事,定然是藏起来了。”
长亭流转着眼波,含着层层叠叠烟雾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掠过柳司窈那张充满着恨意的小脸,柔嫩的指腹,摩挲着绣帕上的山茶花。
她倒是不在意自己被柳司窈推下水这件事情揭过不提,只是,温柔的心思之深沉,怎是柳司窈可以想象的,现在的温柔,恐怕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营造好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了。
长亭知道,温柔可是对自己的名声在意得紧呢。
想着,团扇的边沿抵着下巴,眨巴着的眼眸,看向正厅外面开得葳蕤的荷花,涌出点点的期待。
她倒是很想知道,温柔到底会怎么做?
她正想着,香草突然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甚至不顾满堂的人,直接哭着跪倒在老夫人脚边,泣不成声。
“老夫人,姑娘被蛇咬了,你要救救她啊,大夫说了,蛇毒在体内已经蔓延两个时辰了,姑娘如今性命垂危,可如何是好?”
温老夫人一听,几乎昏厥过去,她紧紧抓着刘妈妈的手,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她盯着刘妈妈,“快去拿浮生散。”
刘妈妈愣了一下,这才急冲冲的退下。
温老夫人扶着扶手的位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格外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