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哼着小曲从曲悦楼出来,一路不停,小步蹦跶着回了客栈,他一进客栈的门,就感到一束灼热的光线,猛地一转头,就对上了林夕瑶‘不善’地目光,许是心情太好,让她直接无视了这道眼神,依旧欢欢喜喜的来到他们落座的地方,毫不客气的坐下。
待坐下才发现桌上除他二人,还有一位老者和少女,此时的二人都已收拾整齐,伤口也做了处理,与先前闹市已是大不相同。只见那少女,一副瘦小的瓜子脸,本就是一副黛玉眉,眉头又欠缺了些,到是更显得忧愁,一双不大不小的三角眼里全无凌厉,只剩坚毅,细挺有无多高的鼻梁连接着一个小小的洋葱鼻,一张樱桃小嘴紧闭在一起,这五官但看并无什么特别,凑在一起却又别有一番滋味,而她周身不见小女儿家的娇气,到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魄,谢清歌心里也不禁赞叹一番。
在看那老者,虽是头发胡子白了一大把,却有着与那女子相似的五官,他身上的衣服也和那女子一样破旧,却也有着一股子劲头,虽不比那位少女,倒也不容蔑视,不难看出这是一对落魄的父女。可这又和林夕瑶有什么关系呢?谢清歌看着这一桌子人一挑眉尾,那眉心到又皱在一起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几人身上滴溜溜的转,最后落在林夕瑶身上,‘该不会是这姑娘看上了无大哥,着女的不同意为难人家吧,也不对,论样貌姿色风度,我都稍胜无大哥一点点啊,咋没姑娘看上我啊。’(作者的话:拜托,有这种不要脸的想法的时候,还是先把脚从凳子上放下去,坐端正再说吧,这种场面,长个眼睛都会选温润如玉,笑容让人如面春风的无月痕吧!正是白瞎了这幅皮囊。)
林夕瑶却被他这幅表情的目视给瞪怒了,“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说着还不忘举起半握拳扎着食指和无名子的玉爪,谢清歌却是翻了白眼,将踩着凳子的脚放下,双臂支在桌子上,一手拿杯一手倒茶水。
可周围偷看的人都是打了个寒颤,个个心虚害怕的撇过脸,害怕被这位‘女侠’挖了眼,却个个又都好奇的乍起耳朵,仔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一旁的无月痕却是漠然无语,而与他正对面的父女,看着眼前的情形,也不说话,他们这桌不说话,在大堂用饭的其他人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一个个悄无声的扒着饭,就连客栈掌柜的算盘都没了声音,整个大堂都陷入了空前的寂静,谢清歌不明所以,也觉得这事恐怕和那对父女也脱不了关系,而且事还不小。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你们就没人解释一下么?”终究还是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其他几人在空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终是没人说一句话。谢清歌心下了然,这里不说刷的地方。“小二。”
“…来了,客官有何吩咐啊?”在老板诸多眼神示意下,那小二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对几人除了原先的客气,更多了份恭敬和畏惧。“让你们家厨子炒几个家常小菜,最好再来只烧鸡,三两上好的杏花村,五双碗筷,送上来。”谢清歌看这里无人敢惹他们,说话也霸道了些,说完随手抛出一两碎银,那小二接住银子,简直喜出望外,看的客栈老板眼睛都直了,“再准备两间上房,好生接待者二位,饭菜快些端上来,别让爷几个等,待会就你端上来。”说完也不看那小二一眼,抿口茶静静等待。还别说,端架子的那副样子还真适合他这玩世不恭的少爷。
那小二连忙收拾好银子,端起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好咧,爷几个,您上面请,这就给您准备好上房,”边说边弯着腰引路,带着他们几个上楼,“你们几个是耳朵聋了么?没听见爷刚才说要什么了,还不快去准备!”还不忘大吼督促,可一转脸,对着他们几个,又是‘爷’长‘爷’短的叫的跟亲孙子似的。
“啧,这酒真难喝。”谢清歌喝了一口那杏花村,直皱眉。‘不说这地方有一招牌就是这杏花村酒么?怎么这么难喝?难不成是以这种特别的味道著称的?那这里人的品味还正是独特。’
这时那老者放下筷子,张了张嘴道,“杏花村是本地的招牌酒,可惜已经回不来了。”说着不禁湿了眼框。那少女眼里也染上了一抹哀愁。
谢清歌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无月痕与林夕瑶对视一眼后,就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林夕瑶一直听得咬牙切齿,手里的筷子也被他折磨的够呛,看的谢清歌心惊胆战,生怕她会拿自己出气,把自己戳出窟窿来,无月痕讲完,林夕瑶手中筷子‘啪’的一声脆响,也光荣牺牲了,“这帮人真是欺人太甚!”林夕瑶大喊一声,拍案而起。谢清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哎,不是我说,你做事也太鲁莽了吧,”谢清歌喝口茶水压压惊,随口说道,可口中的水还未咽下,就不敢动了。
只见林夕瑶那着残了的筷子那端对着谢清歌,满身杀气的说:“你说什么?”
谢清歌急忙深吸一口气,将水咽下,“我是说,林女侠英明神武,杀伐果断,即再众目睽睽之下救人于水火之中,又起到威慑作用,在下佩服。”
“哼,这还差不多。”林夕瑶翻个白眼,收起筷子,又坐了下来,谢清歌又长出了口气,这回不敢再狂妄自大,“只不过”林夕瑶一个眼神杀了过来,谢清歌只得把话咽下,无月痕看着这一幕道,“谢郎有话但说无妨。”
“我倒不觉林女侠做的有何不妥,只是不太周全罢了,”谢清歌心有余悸,只能小心翼翼,林夕瑶则是斜看一眼他,又玩上了筷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当时救人要紧么,我只是觉得,林女侠这样做只能救人一时,救不了人一世。”林夕瑶听了这话,还是满脸的不屑一顾,‘哼、你懂什么!’
无月痕听了这话,也说道:“确实,今日之事,师妹做的确实思量不足,不过也是形势所迫。”‘师兄就知道向着他。’林夕瑶一句话也不说,却用筷子剪头划着另一手的的食指,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啊。
“如今我们还在这小城,可我们终究要走,只是这两天的时光罢了,我们要是走了,难保他们不会变本加厉,那是二位的处境自当比现在更加困苦,这点想必二位也是心知肚明。”那对父女从放楼下上来坐下哪里,就没有再动过一下,此时,老人微启双唇,淡淡的说:“二位今日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已是不易,我们自当心存感激,不忘奢求太多。”
林夕瑶听了这话,方知自己犯了大错,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都是我太过鲁莽,不考虑后果。没想到会给你们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她这真是好心办坏事,此时心中虽是急迫,却也不知怎么办得好,只能用眼神询问自己师兄。
无月痕却是转头看向那悠哉悠哉,又要吃东西的谢清歌,不禁笑了起来,林夕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是气的不打一处来,“喂!大家都在着急想办法,就你一个人还在这大吃大喝,有没有点良心啊。”
这声吼,直接得谢清歌到嘴的食物掉在衣服上了,他一筷子拍在桌上,毫不示弱的回道:“你吼什么啊,我得菜都被你吓掉了,你林夕瑶林大女侠,做事能周全些,也不至于这样啊。再说了,这老大半天的,你义愤填膺的林大女侠,可想到什么注意了?”
“你…”林夕瑶被说得无话可说,只能一直‘你你你的’。无月痕嘴角笑意更浓,“看谢郎这样子,想必已有主意了?不妨说来听听。”
谢清歌相比林夕瑶,是越发喜欢无月痕了,你说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差距咋这么大呢?谢清歌笑容满面的撇一眼旁边一脸怒气的林夕瑶,更是对无月痕抛了个媚眼,无月痕嘴角又向上扯了些许,私事不大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谢清歌明显感觉到身边人的火气更大了些,这才缓缓说道:“我们明日就走。”
众人都楞了一下,无月痕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沉吟道:“谢郎是说以退为进?”
谢清歌这下更乐了。“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这该如何退?又如何进呢?”无月痕追问。
“无大哥,你很聪明的,只不过,你对着市井不大了解,简而言之就是涉世未深,不过无妨,你听我说就好了,……你们明白了?”谢清歌将他这以退为进的法子给几人叙述一番。
“谢郎,你说这法子当真可以以绝后患?”无月痕不放心的问道。
“你放心好了。”谢清歌得意的笑着。
屋顶上的两人听了这法子,也觉得是个办法,“这回你放心了?”那双手环胸抱剑站立在屋顶的人满脸鄙夷,对趴在屋顶偷听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