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城中逛了些许时间,准备到家茶楼坐下歇息片刻,吃些午饭,再行前进。
“小二,看茶。”正待二人刚刚坐定,就听门外,吵闹不停,林夕瑶原本稍好的心情,又边的烦闷起来,“小二。”
“来啦,客官有何事吩咐啊。”小二听有人叫他,立马毕恭毕敬的跑上前来,弯腰驼背,笑容满面,肩上的擦桌布都离胸前一拳之远。
“外面出了什么事,如此吵闹?”林夕瑶问道。
“回姑娘的话,外面是一老头欠了人家的钱,还不起,那人要拿他女儿抵债,老人家不肯,这才吵闹不休。”小二简述了一下外面的事情。
“他为何会欠人家钱财?”林夕瑶皱了皱眉,追问道。
“两位估计不是本地人吧。”小二直了直身板,话虽是询问,说的却很是肯定。
“我们是路经此地,这两天就在此地歇息闲逛。”无月痕抿了口茶,答道。
“也难怪二位不知道,这钱人钱财的老头啊,有一手酿酒的绝活,自己开了家小酒铺,在我们小城也是无人不知的,你是不知道原来多少家酒楼茶馆在他那买酒,不过庙小产酒也不多,只有提前定好了的酒楼才能有,他老伴去得早,就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他女儿也有几分姿色,两人靠着酒铺,生活也过得去,不过,从去年开始陆续有人传他家的酒不新鲜,有说酒酸的,有说兑了水的,还有人说他家的酒掺了东西,让人上瘾,不是酒好,弄得各大酒楼都纷纷退货,记得老爷子都病倒了,他女儿挨家挨户的借钱,也没人愿意借,都说把钱借给这家缺德人,那是要损阴德的,可偏偏有人就不信这邪,说是相信老爷子的为人,把钱借给了他,老爷子那是感激涕零啊,说今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这份恩情,那位大善人就言‘无需你做牛做马,若是明年今日你还不起这钱,那我救迎娶您女儿,这样咱两家结为亲家,非但这钱不用再还,聘礼我也照常下。’这不到了今年,老头还没还上,人家来要他女儿了么。”小二将事情原委慢慢道来。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吵闹,可听声音像是骂街打架,还有女子的哭声,不像是娶新娘子,倒像是土匪抢人。”林夕瑶听了事情原委,却又觉得哪里对不上。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无月痕追问道。
那小二‘嘿嘿’一笑,不再做答,旁边桌上一人喝了口酒也轻笑起来,无月痕看向他,“这位兄弟,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那人头戴方巾,像是读书人,放下杯子,“有些事啊,他不便多说,你就别为难他了。”
那小二见人接茬,也不多停留,继续去忙别的事了。那人继续说道,“确实,这本是美事一桩,危难关头有人雪中送炭,放在谁身上,谁不感激?那酿酒的老头也不例外啊,问了自己女儿,他女儿直言‘如今的境遇,还有人愿意与我们亲近,至少他人不坏,女儿虽不离开父亲,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与她作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后来他家小女常去这位大善人家走动,不是借钱看病,也是接些口粮,两人着一来二去也熟络起来,眼看日期相近,大家本都以为是好事一桩,可后来有一天,这小女子去借粮,粮没借到不说,还失魂落魄的回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为何如此?”无月痕只感不妙。
“老爷子看她这样,当时就问她‘那人欺负你了?’小娘子摇摇头,‘没有’那你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愿意接济咱们了?那小娘子低头不语,后又肯定地说‘爹,我定不会嫁与那样的卑劣小人’她将他在那大善人家碰巧听到小厮醉酒的乱侃的事,告于他那老父亲,当时老人家就拿刀要去找那‘善人’,被他女儿给拦了下来,后来那‘善人’也听说了这事,当下两家就撕破了脸,在这啊每天都会闹上一闹。”说完又是哈哈起来。
“哦?这又是何故?那大善人为何不与他们坐下好好商谈,将误会解开呢?”别说无月痕了,就连林夕瑶都觉得这事蹊跷。
“哈哈哈”与刚刚那人同桌的一人又笑起来,而刚刚说话的书生则是拦住他说:“吃饭吃饭。”那人摆摆手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那书生放下筷子,又说:“田兄,我劝你还是别惹祸上身的好。”
那被唤作田兄的人倒是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什么大善人呐,那就是个奸商,本想买人家的秘方,人家不卖,就想了个下作的法子,想讹了人家秘方,结果又见色起意,想把人家女儿也给套进来,你说那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能不把传给她么?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占着天大的便宜啊。”
“真是欺人太胜!”听了这话,就算再愚钝也该反应过来了,这事从头到尾不就是那‘大善人’下的套么?林夕瑶气愤的拍案而起,转身就出门,要为这对父女讨回公道。
门外几个小厮,正拽着一名小女子,小女子死不从命,拼了命的往不远处被人踢打的老者那里爬,眼里的豆大的珠子不要命的往下落,身上的衣服眼看就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拉扯。
“住手!”林夕瑶一出门就看到这一幕,大喊一声,几个小厮不屑地看她一眼,又转身继续拖拽、殴打。
林夕瑶一个飞跃,赏给他们一人一脚,将拖拽女子的那几个小厮纷纷踹倒在地,殴打老者的几人一看不对劲,都过来形成包围之势,想要好好教训一番着好事之徒。
“嘿,小女子生的挺别致啊,看着眼生,不像是本地人啊。怎么?今个是想陪哥几个玩玩?”一个像是领头的小厮,一手摸了摸他那辆撇八字胡,一脸猥琐的看着林夕瑶。他身边其余的小厮听了这话都‘嘿嘿’直笑,每个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林夕瑶倒也不害怕,嘴角上扬,丝毫不吧他们放在眼里,扭了扭脖子,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侧身高抬着下巴,斜眼看着他们,一脸不屑的招招手,十足的嚣张气焰。他这种态度成功的激怒了那群小厮,那领头捻了一下他的八字胡,眼睛眯成一条缝,凶光一闪,“上!”
只见有七八个穿戴一致的男子,一起朝包围圈内一个小姑娘扑去,小姑娘站在那里毫不慌张,反倒伸出一只手欣赏起来,还用另一只手不断抚摸,“哎,外面打起来了,快看,打起来了…”霎时间街上相近的几个楼内都沸腾起来,大家都将屋内的门窗扒满,却没有一个人要到外面去,原本在街道的人也自觉地往四周退去,空出一片地来,生怕被牵连,有生怕看不到好戏。
“哎,兄弟你怎么还在这喝茶啊,你带来的那姑娘和别人打起来了。”有一人好心提醒无月痕。
“无妨。”无月痕毫不在意的继续喝茶。说话间,只听到几声‘砰砰砰’,看戏的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而那圈内的姑娘却是翻个白眼,继续看自己的纤纤玉手,只见那刚才如饿狼一般扑向林夕瑶的几人,此时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捂着脸哀嚎,每人脸上都肿起一个鲜红的‘五指山’,有人嘴角都流出了些许的血迹,更有甚者血在嘴里转了一圈,合着牙给吐了出来。无月痕默默地喝口茶,师妹还是老样子。
那领头的一看架势不对,正准备开溜,“站住。”林夕瑶看着自己的手,心疼的摸了摸,说:“我手都肿了,说吧,你们怎么赔?”那领头转头见她没看自己,正打算装作没听见,继续跑路,“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足间轻点身形微动,不偏不倚的落在那领头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人还想继续逃跑,奈何他不论走那条路都能看到林夕瑶。领头终于放弃了挣扎,被吓的跪倒林夕瑶面前,直磕头认错,“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
林夕瑶举着自己的手,憎恶的看了他一眼,傲慢的说:“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问他我这手怎么赔。听明白了么?”
“小的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林夕瑶真是连看他都觉得恶心,“还不快滚。”
“好,我们这就滚,你们几个还不快滚?!”这人还算是有点良心,带着手下的人迅速撤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见那几人屁滚尿流的跑了,林夕瑶立马上前看那小女子的伤势,无月痕此时也从茶楼里出来,扶起了那倒在地上的老大爷,“你们没事吧?”林夕瑶关切的问,那女子双目含泪的摇摇头,那老头看着女儿的样子,潸然泪下,只是他很快擦了眼泪,朝着林夕瑶做了个揖,“多谢女侠相救。”“
您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林夕瑶本着一颗侠女心肠。
“你们伤的不轻,我们认识一个大夫,他医术高明,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来吧。”无月痕建议道,“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