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岚脸微微泛红,她什么也没说,迅速的换好了衣服,又将发髻散开,用黑绳将长发束在头顶,绑了一个男子的发髻。将一切都做好以后,柒岚低下头,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打扮。
破旧的衣衫,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发髻也换成了男式,这样一来,即使把她扔进男人堆里,应该也没什么吧……
柒岚很自信,可是当她看见韩信转过身来脸色顿时变得黑里透红时,柒岚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柒岚很无奈的看了看胸前不自然的隆起,脸红着苦笑了一下,在心里哀嚎。这衣服哪里都好,就是这胸前的布料有些少,紧巴巴的裹在身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有端倪。柒岚偷偷瞄了一眼韩信,他的眼神有些不自然,脸色也很红,在接触到柒岚的视线时,还有一丝慌乱和害羞。
柒岚红着脸,小声喃喃道:“这个……怎么办?”
韩信转过身去,脸红到了耳根,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撕下来了一大块,然后闭着眼睛将衣服扔给了柒岚,飞速地转身,快速说道:“披在肩上。”
柒岚拾起衣服,将衣服裹在了肩上,宽松的布料正好挡住胸前,也算是暂时缓解了尴尬。柒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着韩信的背影小声道:“谢谢。”
韩信什么也没说,转过身继续朝前走,柒岚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结义厅。
韩信一进入结义厅,整个大厅的嘈杂声顿时便小了许多,很多之前大声说话的人,此刻都变成了窃窃私语,更是有很多人不断的偷偷拿眼睛瞥着看韩信,似乎对他很是——害怕?
柒岚仔细的观察着这些山匪,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对韩信很敬畏,眼神中既有崇敬也有畏惧,但还有一部分,那些人眼神里写满了对韩信的鄙夷和不屑,似乎对他的出现嗤之以鼻,柒岚有些担心,韩信真的可以号令这些人出兵吗?
韩信似乎对这样的情形习以为常,他三两步走到了大殿前,俯视着众人,眼神里依旧满是冷漠。柒岚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令牌递给了韩信,韩信高举令牌,不带感情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寨主抱恙,他将手中的令牌交给我,让我带领寨中兄弟与叛贼陈胜军一战,解救沛县。还请各位兄弟准备,我们立刻出发,剿杀叛贼。”
大厅中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柒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韩信,难道说——这个榆木疙瘩想出的办法就是这个?就凭两三句话就想让几千人出兵卖命?
柒岚脑子嗡地一声就像要炸开一样,天哪,历史上的韩信不是个用兵神武的将军吗?为什么她遇见的韩信,脑子会这么简单,居然会想用几句话,骗过数千人?
果然经过一番沉寂之后,整个结义厅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吵吵闹闹,窃窃私语,更有几个人不满的大喊,指着韩信大骂“你是不是疯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小子”。
柒岚很担忧,她小心的拽了拽韩信的衣袖,示意他先什么都别说了。韩信却视而不见,依旧面容冷漠,镇静的如同一座冰山。等到众人的吵杂声逐渐变小,韩信再一次冷冷的开口:“有谁不愿意?”
大厅内的山匪们各个面面相觑,每个人心里都有疑问,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敢率先开口。韩信冷眼扫过众人,很多人被韩信的目光所吓,怯怯的缩了头。就在此时,一个不怕死的声音传了出来:“韩信,你小子算老几,敢命令我们?!”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脸上有好几道伤疤的男人蛮横的站在那里,两手叉腰,不屑的瞪着韩信:“我们只听寨主的,你算什么,敢在这里命令我们!”
韩信举起手中的令牌,冷眼而视:“寨主令牌在此,所有人皆须听我号令。”
“我呸!”刀疤男不屑的啐了一口:“谁知道这令牌是真是假?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没准也是你从寨主那里偷出来的!就凭令牌,你就想命令我们,做梦!”
韩信沉默,他直直的看着这个刀疤男,眼神凌厉,似乎要将他看透。刀疤男被韩信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嚣张的气焰顿时小了好几分。
“你的父亲和弟弟皆在沛县县内,如今叛军在前,你有何理由不去营救?”
韩信的话让刀疤男神色一凌,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韩信的话如同刀尖,戳进了他心中最不愿触碰的伤疤。韩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对其他众兄弟们说道:
“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皆有亲人在沛县内。如今叛军在前,亲人蒙难,你们真的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敌军践踏吗?”
大厅内再次恢复了沉寂,每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的脸色变得沉重,每个人都在沉思。韩信扫视众人,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是被亲人抛弃的,但是你们的身体里流着和他们一样的血,他们是你们的血肉至亲,你们尝过被抛弃的滋味,现在,你们也要重蹈覆辙,再次抛弃你的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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