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前方便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在远处便传来细密地“嗡嗡”声,听得李言不禁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公孙煜冷眼看着盘桓在前方的“黑影”。
仿佛是嗅到了生人的味道,它们快到面前时,突然疯狂地扑了过来!
公孙煜不紧不慢地停住,大袖一挥,空气中散满了白色的粉末,那疯狂扑来的“黑影”像是被灼伤般四散而逃,不一会儿,如火焰燃尽的灰尘般“刷刷”掉落在地,这时,方才能看清楚,那团“黑影”竟是密密麻麻的飞虫,此时他们稀疏地飞着,剩下未死的飞虫又重新集结在一起,发起新一轮攻击。
公孙煜轻哼一声,竟看也未看,直接向前走了过去,不知为何,那些飞虫一碰到公孙煜的身体,立刻如临大敌般溃逃,如开了一个屏障般,公孙煜轻松跨出花海。
眼前便是草屋,未到门前,门便“嘭——”一声弹开,公孙煜应声而闪,碗粗的黑蛇闪着它油光发亮地皮甲,弓着长长地身子,绿色的眼珠在黄昏中闪着红色的光芒,张开的大嘴中流出些许透明的毒汁,换了普通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公孙煜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慢悠悠地从身上摸出一个罐子,倒出来一块东西丢了过去,霎时,黑蛇窜起来一口将其咬住,急不可耐地将它吞进了肚子,然后便心满意足地吐着信子晃悠悠的钻进了花丛中。
“哼,小聪明倒不少。”屋里传来一个低沉而沙哑地声音。
“承蒙夸奖。”公孙煜不以为然,闲庭漫步般进了屋子,与外面一样,屋子里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罗列有序,门口是一个长长地木台,因常年使用,泛着油光的质感,天然地纹理显得十分古朴,上面瓶瓶罐罐按高矮摆放着四列,每一列的瓷瓶上都贴着纸条,上书着几个草体字,行文间隐约有着行书的笔势,一看便知主人是书法高手。
与这一派的井然有序不同,这张桌子旁坐着的人,一身黑衣,长发草草地盘在头顶,一只修长的手有意无意地扣着桌面,“咚咚咚”极有节奏地敲着,仿佛在和着什么音乐。
若非他那一张画满了黑色图腾地苍白的脸,他大约会被人误认为是个书生。
“清幽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原来此人就是西周大名鼎鼎地乌头毒师,吴清幽。他停了手,斜眼一瞄,见到背上的李言,才拿正眼看公孙煜。
“怎么?去了趟南唐,给我带礼物了?”说罢他才站起来迎了过去,仿佛迫不及待似的,上下打量李言全身,一边发出“啧啧”地声音,赞叹道,“这次的货色不错啊,正是我想要的童子!”
说罢便要伸手去抢,公孙煜微一侧步他便扑了个空,转头一脸恼怒地看着公孙煜。
“莫急,你就不想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来路?”
“抱歉,我从来都不关心我的药人是什么来路。”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李言,一副不得手便誓不罢休的样子,作势又要来抢。
公孙煜没理他,反手将一个赤色的瓶子丢在桌上,吴清幽头一歪看过去。
“什么意思?”见公孙煜不回话,他才自己跑去查看,此时,公孙煜才走到屋子的里面,将李言妥善地放置在榻上,只见李言的额前冒出许多汗水,公孙煜微愣,左右看了一下,只好卷起自己的袖子替李言擦了擦脸。
与其说李言是吓出来的汗,不如说是急出来的,刚刚的情形没有一刻停歇,她根本无法平静地去“唤醒”自己的身体,此时她的身体依旧如同石头般沉重,眼皮更是如黏住了一般,听到吴清幽说要拿她做“药人”,她怎会不急?
药人,顾名思义,就是拿活人试药,说白了,就是白老鼠,李言没少干这个事,但她都是有了七八成把握才会将解药在人身上试,而吴清幽这样恶名在前的人,拿她试毒肯定是跑不了了。
“你没用解药?”吴清幽怪叫一声,复又道,“你没用解药?!”
“天下竟有人能解我的毒!谁?是谁?!”吴清幽一声声追问,那急切地表情在黑兮兮地脸上显得有些吓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吴清幽惊讶地看着他,见他摇摇头看向后面的李言,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说.......这个奶娃娃,解了我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