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押着,就要被拉出去打死都家丁丫鬟们听到颜如画的话语,无不感动,纷纷为自己求起了情。
应儿道:“老爷,我们在颜府兢兢业业的干活,为的就是每个月能领些俸禄,混口饭吃,哪里还敢有害人之心,若不是四小姐胁迫,我们为什么要害人?老爷,我承认我有错,我甘愿受罚,可罪不致死吧。”
纵容他们是听从颜心晴的命令,也是有错的,但他们只是奉命办事,就算有罪,但罪不致死,他们凭什么要为颜心晴顶罪?
家丁们也纷纷扣倒在地,希望颜诸给他们一条活路,大小姐说的没错,他们也是人,不是给别人顶罪的替罪羊。
颜如画看着颜诸,目光坚定:“父亲,心晴做错了事就要受罚,若您今天不罚,她日后会更加猖狂。”
颜诸看着如此斩钉截铁的颜如画,考虑了许久才对她说道:“好,是为父太心软了。”
那些家丁丫鬟必须受罚,他们挨了许多板子,被发配去做苦力了,但都保住了一条小命。
安心苑里,颜心晴还未收拾好行李,就被颜诸派去的家丁带去了颜府所建的庙堂。
颜心晴被扔到庙堂里的时候,满肚子的怒火,她冲那些家丁喝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把我送到这种鬼地方来了,这是人待的地方吗?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着那庙堂里,扫地,洗衣,念佛诵经,挑水种植的奴仆们,父亲这是将她送到了什么地方来了?
那几名家丁也不理会她,将她交给了这里的嬷嬷便走。
嬷嬷给她找了一处十分简陋的住处,并为她安排了每天需要做的事情。
颜心晴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哪里干过这些粗活,当即甩下衣服冲管事的嬷嬷吼道:“这是人待的地方吗?快去通知我父亲,我要回家。”
那管事的嬷嬷走过来,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她高声对她说:“嚷嚷什么?老爷交代了,让你在这庙堂里好好思过,好好改造,老爷还交代,要你在这里待上三年,磨磨你的性子,还特意交代了,若你表现好,倒可以提前出去,要是表现的不好,就延期。”
什么?三年,她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三年,洗三年的衣服,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怎么会这样,父亲不是明明说好的赶她回母亲哪里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把他送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一定是颜如画,一定是颜如画对父亲说了什么才让父亲改变了主意,颜如画,等她出去,一定让她好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小心我记你一过。”嬷嬷在一旁大声的喊着,语气无不嚣张。
颜心晴心里愤恨的厉害,面上却不在表露,乖乖的洗起了衣服,那嬷嬷见她如此听话,嘴角略过一丝得意,千金小姐又怎么样,一旦被父母遗弃,还不是落的和他们一样。
而她丝毫没有察觉,颜心晴眼底的那一丝彻骨的冰寒之气。
颜心晴被处置,还了孟蝶与颜如画一个清白,那被调换了的玉枕也被找回,到了老夫人身边。
颜心羽与颜心爱见颜心晴的计划失败,对颜如画更是既害怕又愤恨。
曾经,她们可以随意践踏颜如画,随意欺凌颜如画,她傻,她是她们用来排解寂寞的工具,如今一切都反过来了,她如今擅长算计,心机深沉,曾经她们都险些载在她的手里,看着颜心晴如今不但被罚去做粗活,还没有自由,她们更加的意识到颜如画有多难对付。
齐氏那边也得知颜心晴被罚,她顾不得颜面,亲自跑到颜府来替颜心晴求情。
颜诸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命护卫将齐氏赶出了府。
府外,齐氏看着跟随她出府的颜心羽与颜心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嘱咐她们道:“心羽,心爱,你们在府里可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要和心晴一样,被那个颜如画给算计了。”
颜心羽与颜心爱纷纷点头。
颜如画走了出来,看着已经不在是颜府当家主母齐氏,唤了她一声:“齐夫人。”
齐氏面上带笑,心里却咒骂了她无数遍。
??颜如画绕过她们便去了皇宫。
身为太傅,虽然没有实权,但国家大事可容不得她不关心,其实朝中也有许多大臣反对皇上对极千冰的处罚,大家都连连上奏,劝皇上千万不要放虎归山。
对于此事,夜清风也持与众臣一致的态度。
颜如画也进朝拜见皇上,与众臣站在了一边。
朝堂上,夜清风一席绯色官服,风华绝代,运筹帷幄。
接连众臣都要求不能释放极千冰,皇上绝无他法,只得应了众臣的要求,收回了贬极千冰为庶人的决定,依旧将他关在牢里。
回去的路上,夜清风一路无言,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颜如画。
颜如画故意装作看不见他,微笑着向其他朝臣打着招呼。
夜清风见她不理会自己,反倒去理会他人,心里醋意大发,但面上却不表露。
一直出了宫门,颜如画都未曾与夜清风说上一句话,她好似很忙,无暇顾及他。
他看着她那渐渐走远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
大牢里,极千冰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明明可以,他明明马上就能出这个鬼地方了,却因为夜清风,因为那些朝臣,他们破灭了他的希望,他恨他们,若他能出去,定要将他们一一铲除。
钱无忧病好如初,已经回了钱家庄,钱家庄里一时掀起一层****,钱无忧的庶弟钱无痕见钱无忧平安回来,眼里涌着无尽的杀意。
钱无忧一向做事痛快,回到钱家庄就把自己遇害的经过讲给了钱庄主,还硬要钱家庄报案彻查她遇害一事,钱庄主爱女心切,一切都顺着她。
从此,钱无忧与钱无痕的姐弟之情全无。
颜如画听极千寒说过,汐月山上有一位老者,是位奇人,精通玄学,能预测古往今来。
她对那位老者十分好奇,为了拜见那位老者,她特意沐浴熏香,仪表整洁的赶往汐月山。
一路上,顺风顺水。
经过数日的舟车劳顿,她终于赶到了汐月山。
汐月山上,山高水长,风景宜人,颜如画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边向汐月山行去,希望能见上那老者一面。
高高的山上坐落着一个雄伟的道观,远远的望去,那道观好似已达云端。
颜如画十分虔诚的向山上爬去,爬了许久,她终于到达观前,轻轻的敲着大门,不一会儿,一个道士模样的童子打开了大门,那童子见来人竟是位妙龄女子,便不好意思的说道:“施主有何贵干?”
颜如画巧笑盈盈:“小师傅,我特意求见你们观主,请小师傅行个方便。”
那小道童十分有礼的拱手相迎道:“施主里面先侯着,我这就去通报师傅。”
颜如画走进观中,静候着。
打量了这道观一周,颜如画倒觉有些奇怪,若说这道观,倒是比寻常的道观要大上许多的,可这观中却见不到个人影,她进门见到的唯一一个活物便是那小道童。
如此大的道观,如此干净,应该需要许多人手打扫吧,可她在这里等了那么大晌,怎么没有见到一丝人影。
随她一同出行的月儿胆小的厉害。
她颤颤巍巍的对颜如画说道:“小姐,这地方也太冷清了,阴阴森森的,有些渗人。”
颜如画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极千寒说这里有高人,他应该是来过这里的,既然他来过这里,又相安无事,相必这里没有问题。
这时,那小道童走过来对颜如画行了一礼道:“观主静候观中,施主请。”
颜如画随着他向里走去,只见一处大的祠堂里,一位老者端坐在硕大的八卦图上,神态安然,如一尊塑像般。
他微闭着双眸,嫣然一副入定之势。
“小女子拜见观主。”颜如画十分有礼数道。
那老者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面容慈善,眉眼温和,让人见了不由心生好感。
“施主可是有国家大事要询问老朽啊?”老者开口道。
颜如画身子一僵,心想,这老者还真是神机妙算,居然能猜出她是为国家大事而来。
颜如画重重的点头。
那老者又道:“国家大事,邪不胜正,姑娘莫要太担心。”
颜如画听到老者此言,心里顿觉舒畅了许多,她虽不信迷信一说,但玄学她还是信的,因为齐国的国师西腾就是出自玄圣世家,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力,所以,那个西腾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甚难对付。
她这次前来,是想问问这位老者,可有对付那西腾的办法。
“观主,小女子一直有一事不明,请问观主,玄术如此精妙,可有防备之策?”她问道,她十分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防备玄术。
老者沉思顷刻,缓缓摇头道:“这防备之策尚且没有。”
没有防备之策?那谁与西腾交手都没有胜算了吗?
齐国猖狂,西腾诡诈,若没有克制西腾的方法,如此下去,天下不就要遭殃了吗?
“不过。”那老者突然开口说道。
颜如画的眼里涌现着希望,“观主是想到方法了吗?”
那老者见她如此紧张,便对她说道:“防备之策没有,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在厉害的高人,也有不能收服的人或事,玄术虽然奇妙,但也不是事事都能料到,玄术也有失误的时候,玄术测出的一般都是有定数的,但人却不同了,人可以做到千变万化。”
老者的话十分有深意,颜如画细细的听着,细细的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