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讽刺的是自己,脸都气红了,只是因为常年在田地里劳作,晒得太黑,看不太分明而已。
那妇人显然恼羞成怒,“你……你这个……”
她话还没有说完,叶凤溪就转过身来了,妇人感觉到眼前少年眼里透露出来的灼灼寒光,莫名打了寒战。缩缩脖子,没敢接着说下去,磕磕绊绊的像是自言自语,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我家里还有一堆活儿,我先回家回去了。才不是怕你这个不成气候的小子。”最后,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旁边田里的一个穿着短打,汗流浃背的汉子,提醒叶凤溪,“凤溪啊,你刚才言语上得罪了那小家子气的枝王氏,她……唉,你以后小心行事就是了。”
这个看着憨厚老实的汉子其实是木沉香的一个表舅舅,在他们家里排行老大。他虽不是木沉香最亲的舅舅,但为人也算老实和善。
叶凤溪心里也明白与这等长舌妇人有口舌之争其实并非明智之举,只是叶凤溪讨厌这样的人,他深知这一次不让她心生惧怕,下一次也许就会如同附骨之蛆,纠缠不放,厌烦至极。
这个世界虽然时刻都在变化,但还是有很多通用的规则,就像强的怕横的,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人的气势也是,此消彼长。
但是叶凤溪还是领了表舅舅的好意,道一声,“谢谢舅舅的提醒,我先带木木回去了。”说完就牵着一人一马回家去了。
至于那个被称为表舅舅的人,还站在原地目送两人一马的身影走过木桥,拐过田地一角,向着那个红门青瓦的院子去了。
心中禁不住生出了一种般配的感觉,又赶紧甩甩脑袋,抛掉这多余的想法,下地干活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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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沉香和叶凤溪刚进院子,季华歆和枝南生就迎了出来,“回来啦?”枝南生问道。
叶凤溪冷淡矜贵的吐出一个字:“嗯。”
枝南生忍住了越来越想揍这熊孩子的表情,笑了笑,走向被叶凤溪牵着手的木沉香,一脸和蔼的问道,“木木玩儿了这么久,想没想外公啊?”
木沉香仔细思考了一下,枝南生以为木沉香一定会大声的说想自己的,谁知道这句话在风中冷冷的胡乱拍在枝南生的老脸上。
木沉香很认真的问,“外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枝南生当然选择听真话。
枝南生再一次感到巴掌胡乱的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拍,因为木沉香只说了一个字,“不”。枝南生觉得自己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甘心的问道,“那要是假的呢?”
“假的嘛,自然是真的不想。”木沉香大而圆的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原本还装作黯然神伤的枝南生立刻跳了起来。
“小丫头你还学会骗人了,连外公都骗,该打。”枝南生站在那里,撅嘴看着调皮的木沉香,语气里一点儿也不像是生气。
祖孙两个在院子里跟捉迷藏似的你追我赶,不一会儿一大一小就累的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