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皇一年,菁皇崩。其长子公仪纨继位。
朝堂诡异,再掀风雨?金戈铁马,谁为谁争天下?
浅国,皇后宫中。皇上坐在暖榻上,半眯起眼看着大臣,身旁的皇后无聊的玩着杯子。
跪在地上的大臣说:“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含笑回:“但说无妨。”
大臣说:“皇上都向菁国公主提了五次亲,加上今日的一共六次。公主都用各种理由拒绝了。皇上是否该停止了呢?如今,后宫也无所出。我们浅国好女子多得是,不如大选一次秀女吧。”
皇后手一抖,皇上淡淡瞟了她一眼,回:“公主这次应该不会拒绝了吧。退下吧。”
大臣退下。皇后看着浅子言,问:“她都将你忘得干干净净了,你何必苦苦专情?”语气一如既往的柔。
皇上把玩着手上的杯子,懒懒的应:“那婉儿你知道朕喜欢浅,你为何还如此苦苦专情呢?”顿了顿,转头去看她,说:“再说了,浅儿为何会突然忘了朕呢?婉儿,你难道不晓得嘛?”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起身,理了理略有些皱的衣袍。缓步走到门前,推开门。
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小字,微有些怔,回:“臣妾哪里不如她了?”
阳光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仿若朗朗乾坤,回:“你哪一点都比她好,唯一不如她的,便是,朕喜欢浅儿,而不喜欢你。”言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后将杯子摔在地上,侍女匆匆进殿。收拾着地上的碎片,看着愣坐在椅子上的主子,都难免担忧起来。可,主子的表情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她不小心碰掉了一个杯子而已。
杯子碎了,可以收拾,可以扔掉,心碎了,可如何收拾?也是扔掉吗?
屋外春光明媚,她却如置身于冰窖中;屋外春风和煦,她却如受刺骨的寒风。屋外再和煦的春风,都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菁国,思珏殿内。浅正和一群侍女踢毽子。灵如鸟雀的身影映入纨的眼中,无奈的摇了摇头。
突然,毽子落在纨的眼前。随后,便能听见浅娇嗔的声音:“纨哥哥,你怎么站在这儿偷看浅儿的?”语气是少女特有的清丽。
纨皱了皱眉眉头,说:“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哥哥了。”没等浅回答,便是一个无声的拥抱。
浅一向机灵,立刻察觉出纨旳异样,问:“怎么了?”
纨抱紧她,嗓音沙哑:“浅国皇上向你提亲了,第六次了。”
浅不以为然的说:“据说浅国皇上画得一手好丹青,对人也极其温和。想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吧。”
纨松开她,点点头,回:“当真是个好归宿。何况公仪婉是皇后,姐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纨眼底的落寞浅看得一清二楚,一对像是被水洗过的眼眸,充斥着悲伤,让浅看了十分心疼,问:“可是公仪纨你并不开心,为什么呢?你这样我会很难受的。”双手轻轻扶上他的眼。
一个沉默的拥抱代替了一切,良久,略含倦意的声音响起:“我会想你的,很久。”
浅苦笑:“你若是想我了,可以去看我啊。”
纨压低声音,问:“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什么?”自己心中道好笑,自嘲似的笑了笑。
浅想了想,趴在他耳边低语:“嗯。。一开始是把你当成我的哥哥,可是后来,就.”语无伦次,恰巧最后几个字全部湮没在风中。
纨松开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说:“已经足够了。”言罢,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两个人的就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其实已经足矣。至少在纨的记忆力,有过她最美的年华,最纯真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