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凄凄,倒让人生出几分怜惜来,候琮便点了点头。
那三名侍卫自是不将这个殿主放在眼里,躺在担架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在顾若溪将手搭上时还不忘了抓一把那细嫩的小手,不成想被反手一捏,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顾若溪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再搭上下一人的手腕。她哪里真懂什么医术,不过是做戏,炎埙立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来回。
这女子比第一次相见时丰满了不少,本就倾城的面貌上面多了两分华彩,更是让人觉得耀目。从容淡漠的表情,倒是让他生出几分兴趣来。
“皇上,”顾若溪行礼:“可否宣为这三位侍卫请脉的御医前来?”
“呃……”候琮有些为难,他并未宣过御医为这三人确诊,偷偷瞄了一眼炎埙,便冲着身边的蔡公公道:“去宣方太医前来觐见!”
蔡公公自是明白了什么意思,领旨后便匆匆行了出去。方太医进殿时,早已明白了里面的处境,行礼之后便开始接受顾若溪的盘问。
“敢问方太医,驾衡殿这三名侍卫可是重症?”
“正是。”方太医一笑。
“可是不治?”
方太医面露惋惜之色,犯难道:“这倘若要恢复如前,确实有些困难了……”
顾若溪一脚踹在方太医的膝盖后面,致使男子俯身跪倒在地,大怒道:“荒唐!”之后绕到其中一名侍卫面前,将其一把拖起奋力甩出,身体的本能让他飞身而起,脚下立定站直了身子,顾若溪指着他道:“不过擦破了一点皮外之伤,方太医这般危言耸听,是何居心?!”
“老臣……”
方太医正欲开口说话,便被顾若溪一脚踹在了脸上,愤声道:“造谣事小,可方太医所做之事意在破坏我中宫、驾衡两殿和谐,百姓素知我两殿皆为皇上效力,自立殿之日起便致力于铲除朝中奸党心存邪佞之人,方太医如此做,可是通敌叛国、或兼有谋逆之心?!”
语声厉厉,让方太医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他不过是来演个戏的,现下扣上了通敌叛国、还意图谋反的大帽子,是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老臣……”
这才一开口,便又是一脚踹在脸上,顾若溪冷视一眼,吐字冰冷:“你欺君罔上,早已不将圣上放在了眼里,现在还敢求情!”随后单膝跪地,一副忠贞不二的模样:“皇上,如此奸臣贼子决不可留啊!”
候琮在上面看的愣住了眼,这顾若溪他虽只在其幼时见了几面,也分外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中宫殿老殿主遇害后,更是不乏有顾若溪性情软弱导致中宫殿衰败的传闻,可是今天看来,女子字字珠玑,头脑也细密缜严,根本不似传闻所述。
“这……”
候琮尚未想好该怎么开口,炎埙便一脚踹在了方太医肩上,那身影立时飞了出去,撞在门口的柱子上,口中鲜血逸出,双目未闭已亡。
顾若溪抬头看着这如修罗一般冷厉的男子,惊讶于他的武功高强,也惊讶于他的胆大妄为。在皇上御书房斩杀朝中大臣,当是死罪!他却做得如此从容熟练,是候琮的太过宠信,还是他根本就不畏惧?
很快便有侍卫将方太医的尸体处理了去。
候琮仿若全然未见,一边挥手示意人将三位“重伤”的驾衡殿侍卫抬下,一边发问道:“虽未重伤,可你中宫殿侍卫确实伤了驾衡殿侍卫,这并不假。”
“那不知驾衡殿侍卫可曾,伤了我中宫殿侍卫分毫?”顾若溪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三人拦下,看着炎埙的双眸,一字一顿道:“若是半分未伤,那这驾衡殿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如何能保护得了候国安危?”
“这……”
“若溪殿主真是生的好一副尖牙利嘴,让本殿无从招架。”炎埙淡然一回,面上并无半分表情,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诡异却没有逃得开顾若溪的法眼。